“快上臺了,快!”
身形俏麗,一個個排着隊上了臺。他們今天演的是最近一直在各地巡演的自創舞劇《浪》中間的一段,許靖是女主。
波濤洶涌、海風激起一浪捲起一浪,到達最高氵朝,舞臺儼然只成爲他們展示的平臺。
在今晚再一次登上這個舞臺的時候,是他們的頒獎禮,主持人宣讀着頒獎嘉賓的名單。
已多次受過獎,但這次卻有點不同,因爲只是單純的市裡文工團的比賽,所以比較輕鬆但更親切。來頒獎的也都是市裡的領導。
到了後臺卸妝的時候,許靖收到了一個信封,好像是剛纔給她頒獎的領導寫的,姓周,紙條上寫了約她吃夜宵等等。
從小就開始練舞,她身體的曲線和柔軟度是許多男人趨之若騖的,許靖很明白。像這樣的事發生也不是一兩回,她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不知道周領導容不容易擺脫,而且加上是本市的領導,如果得罪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以後自己事業的發展進化的四十六億重奏。以最快的速度從後臺走人,就裝不知吧,領導們應該還沒散。
到了停車場的時候,已有一個人等在了她的車子旁,“許小姐,請稍等一下,周市馬上就出來了!”
“抱歉,請你轉告周市,我很累,要回家了!”
“許小姐還是親自跟他說比較好。”
“讓開!”許靖臉色變得嚴厲了起來,和一個男人比蠻力又是一件特別不理智的事,可他就是個木頭人一樣,硬是擋着她的車門,她想甩頭就走,他又拉住不放。
幾個領導一起下來的時候正好遠遠看見這一幕。見是周市手下的人,也明瞭的一笑而過。誰沒有過這一出,本來叫他們這些不是文藝界的人來參加文藝活動,就帶了三分別的可能性了。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和挑沒挑中罷了。
莫橫庭和周市也算和氣和談得來,看了這一出,也笑着說:“周市,真是英雄所見略同。眼光不錯!”
周市一愣,莫市對這種事一向不予置評,也從不參與,他這樣說怕是也看中了。兩人職位雖是相當,可自己已是基本到頂了,莫橫庭卻只是來過個場,將來走到哪一步還不知,說不定下次見面,自己就只在臺下聽他作報告呢。“是是,莫市也有同感?”周市放慢了腳步,兩人走在了最後,低聲說道:“呵呵,還是周市去相約吧。我比你大,看來是請不動嘛,要不你看小劉在那費勁呢。以後私下老弟可以知會一下,滋味如何,跳舞的想必相當不同。等你玩膩了,我再下手。”
“那還真是要謝老哥相讓了。”莫橫庭微笑。
兩人朝許靖走去,莫橫庭在她肩上一攬,“走吧,許靖,我今晚有點喝多了,你送我一段。”
許靖和小劉都怔住了,但是許靖並未掙開,她記得莫橫庭,就只在剛在頒獎的時候,他就在她旁邊,頒給了男主。實在是因爲他的五官輪廓太明顯,氣場又太大,即使他不說話,她也能感覺到他是那種下命令且說一不二的人。
小劉疑惑的看着,只見一邊的周市微點頭示意,他纔回過神。
“那麼周市,路上小心。我們先走一步。”莫橫庭說完,擁着許靖朝自己的車走去。
到了車上,許靖倒是不害怕,只是有些緊張,其實自己這些年在外闖蕩,男人也接觸不少,只唯獨莫橫庭,讓她感到臉微微發燙起來。“謝謝你,莫市!幫我解圍。”
“不用,舞跳得不錯!把心用在專業方面就好!你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去。”
許靖報了地址,莫橫庭對着前座說:“傅斌,先送許小姐回家!”
車子緩緩起動,一路上莫橫庭只閉目養神,一名話也沒說。許靖想開口,也沒找到機會。
過了一個月,許靖來到市政大樓,她一直在等莫橫庭來找她,或有個電話也好。可是一次也沒有過,雖然莫橫庭當日並沒有問她要電話號碼,但如果他想,隨便通過什麼人都能打聽到,她有些失望。
正好,臺裡要新創一個劇,缺少經費,她自告奮勇向上頭申報這個文藝項目,希望能審批通過,有經費可以下來。
單志擡頭看了一下許靖,一時有些發愣,“請問……”
“你好,我是**文工團的許靖,找莫市有點事。”
“許小姐稍等,莫市還在會客。”單志把許靖請到了等候區,爲她倒一杯茶就自行回座位了。
他時不時的看一眼她,已電話跟莫市說過許靖來了,等客人出來,就請她進去超強系統。冥冥之中是不是真的有命運在安排。這個許靖,跟何妙蕊真的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眼神太過靈動清亮了些,帶着整張臉也更活潑美麗。
莫市相送着客人,和他們在門口握手言別。待人進了電梯後,單志就帶着許靖進去。
莫橫庭回座位上喝了一口水,看見來人笑,“許靖!今天怎麼會來我這裡,坐!”他鬆開了襯衫袖口的扣子,放鬆起來,“單志,去打一下窗,一幫男人在一起,一屋子的煙味。”
對於這個男人的體貼、溫文爾雅許靖愛不釋手。
單志關了空調開窗,又把茶具、菸蒂收拾了一下,才關門走出去。
到了外間,正好傅斌從電梯口出來,“傅斌,過來。問你個事?”
“什麼?”兩人走到吸菸區,各自點了一根聊了起來。
“上次你說莫少看中一妞,叫什麼來着?”
“那事!我哪記得,反正是一跳舞的,本來以爲莫少喜歡的,可後來莫少什麼也沒吩咐。我看也沒下文了。”
“是不是叫許靖?怎麼沒下文!現在就在他辦公室。我看他心情挺好。你覺不覺得她像什麼人?”
“你可別害我啊!”傅斌作求饒狀,“我可不敢提,走一步算一步吧。你要是好心去安排了,說不定弄巧成拙,我們的日子反倒不好過了。”
“大家都是兄弟,我不是看着難受嘛,老大本來孩子都……現在老單着。”
“嘿,這年頭誰不單着啊。你我不也老單着啊。”
“老大跟你我能一樣嗎?誰像你夜夜逍遙呢!”
“靠,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來了。要不我去查查這個女的,如果還行,能幫就幫她一把。”
“好吧。”
許靖已走了出來,單志連忙去相送,“許小姐,事情談得順利嗎?你能來,莫市的心情很好啊!”
“是嗎?”許靖開心的問。“單秘書真是會逗我開心。這是劇團演出的十張門票,現在外面已經買不到了,單秘書可以帶女朋友或朋友一起來觀看。希望捧場!”
“謝謝!許小姐,單某個人覺得許小的氣質更適合穿素雅簡單一點的款式,不如下次來的時候試試。”許靖今天穿的是一件淡紫色的連衣裙,是範思哲今年的新款,爲了這次見面,她特意去買的。下襬的設計經過手工很繁複的處理,所以很特別。
許靖笑着答謝,“謝謝單秘書提醒!我會記住的。”
許靖走後,沒想到莫橫庭也叫傅斌進去,讓他查一下許靖。沒有更深一層的意思,只是現在自己的身份,即使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可有可無,也還是要謹慎一點、摸一下底。
傅斌的調查結果很快就交到了他手裡,許靖家世清白,自己在這一行也算廉潔自愛,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以說是全評自己的實力。這樣的結果,莫橫庭很滿意。
這天,許靖正在排練,看見來人,開心的跑下臺,站到他面前,“你怎麼來了!”
莫橫庭笑,他喜歡看她笑,只是不要化妝的臉,“來接你去吃飯,完了嗎?去卸一下妝。”
“嗯,等我,一會就來!”
午餐氣氛很好,兩人也相談甚歡。走出餐廳時,許靖還是小小撒嬌抱怨了一下,“都怪你,我今天吃得太飽了夜明。如果這樣吃下去,我也別想跳舞了。”
“呵呵,那就別跳了。不吃東西對身體不好!”
許靖一陣甜蜜,路過專櫃門口時,她看見櫥窗裡的一件衣服覺得很喜歡,只一瞥,莫橫庭就開口:“喜歡?走吧,進去看看!”
不只那一件,莫橫庭還另外拿了幾件給她,甚至連尺寸都報了,只偏偏比自己的小了一號,都是極簡單的款式,看來單志說得沒錯。最後走的時候,提了一大堆。都是莫橫庭結的賬,在這種店這樣消費已是出手不菲了。
許靖以後算是莫橫庭身邊的女人,兩人交往了幾個月,甜蜜感和依賴度與日俱增,可他還是那樣既親密又有點疏離。他甚至連親吻都不曾給過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急切了。以前也和別人交往過,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樣把持得這麼好。都是她抵死不容。這次也不知道怎麼了,莫橫庭這樣對她,她應該感到高興纔是,至少他不像別的男人一樣都是衝着她的美貌而來,但心裡又隱隱不安。
今晚,許靖和莫橫庭吃完飯,還是照例他送她回家,到了樓下,紳士地爲她開門。她下車,特意穿了深v的連衣裙,貼身包裹,將她的曲線展現到完美至極。以他的身高,站在她身邊,可以對深v下的性感一覽無餘。“今晚很愉快,很晚了,上去吧!”莫橫庭說。
許靖不甘心,明明他眼裡有了異樣的情愫,還高興地帶她遊了車河,爲什麼他什麼表示也沒有。心裡打着小鼓,勇敢地上前一步,深深地對上他的眼,“不該給我一個道別吻嗎?”她閉起眼,靜靜等待下一刻美好的來臨。
小區裡的路燈昏暗不明,眼前的人兒閉着眼,失去往日的靈動更顯得平靜安逸,整張臉也朦朧起來,他看得出神,眼裡越發炙熱與不捨,輕輕的,幾乎是小心翼翼的,怕打破了水中花一樣,在她額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你知道我不能再失去你……”
許靖從一陣陶醉中慢慢睜開眼,跟前的男人說完那句話已逃也似的絕塵而去。他的聲音很低很低,似還帶着一些哽咽,都隨風飄散了。可她的心就是滿滿地,滿溢得都要飛起來了!
已是深夜,路上車輛行人漸少,莫橫庭一腳油門踩下去,兩旁的車瞬間化爲兩道光影在不斷飛逝!到了繁華的路段,他緊繃的一根弦像是一下鬆了下來,腳下也開始放鬆,回到了正常的車速。
到家,心中的鬱結還沒化開,伸開打裝飾櫃的玻璃門,滿滿一櫃子的酒。他隨手拿了一瓶拉菲,打開蓋子,仰頭就倒……
明明不想再看到那張臉的,可就是趨之若騖。明明知道許靖不是她,她們是那麼不同,可哪怕她有百分之一個表情像她,他也不想錯過。但又不能接近,只因爲自己真的不忍心再失心她在他心裡的那一塊位置了。何妙蕊曾吃醋的樣子還歷歷在目,彷彿他一碰別的女人她就會再也不理他的樣子。他又怎麼敢再冒這個險!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莫橫庭對着夜空虛敬了下,苦笑不已。既然你不願從我這裡離去,又何必找個影子來誘惑我呢……
經費下來了,臺長和臺裡的領導都對許靖誇讚了一番,也明瞭她正在背後的人。平時對她更是照顧有佳。排練也進行了好一陣子,基本是要定舞臺演出背景了。因爲許靖是主演,加上莫橫庭對她的寵溺,所以他會以個人名義贊助這次演出。許靖風光正盛,臺裡當然是要作爲重中之重推出了。所以舞臺背景的搭建對外招標。各種宣傳如雪花飛舞,鋪天蓋地的散發出去……
丁一男拿在手裡的報名表,興奮不已!“妙妙,我的小妙妙!”激動地掰過她的頭,在她臉上重重的“啵”了一下,“打響我們公司名號的機會來了!這個月你一定要陪我加班撐到底,下月我要出差出席投標會!”
何妙蕊抹了一把臉,“剛吃過炒麪,好油!”皺着眉無奈道:“知道了,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