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爲他沒有再應聲,佛無心又故意輕聲問他、挑釁問他,“你了?段總,現今什麼事物對你來說最爲珍貴?是你的嬌妻馮蓁蓁,對嗎?”
問完之後他還刻意盯段清緣更緊,他非常急切,等待着段清緣的答案。
乍時,墨閱辰、Joseph和Dave,三人的眼睛同時大放光彩,恍然明白了佛無心的用意。
詹逸結實的身軀則劇烈一顫,盯着段清緣,目不轉睛。
再與佛無心對視,段清緣的雙眸也變得無比凜冽、無比鋒利、無比陰寒。不過,他的脣角依然咻着一抹邪意的淺笑。
這一回,佛無心的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佛無心自己已經表露得這麼明顯,他若仍舊不懂,那他就是一大傻子。
同時他不得不佩服佛無心的陰險、卑鄙和高明。如果現在他回答說不對,他跟馮蓁蓁的夫妻關係必然就這麼被佛無心挑撥了一番。如果他回答說對,一旦他不小心輸了這場賭局,那也就等於他段清緣輸掉了老婆,輸掉了一個男人一輩子的尊嚴。因爲他輸了的話,他就得遵守約定,將老婆讓給佛無心三天三夜。
雖然馮馭良告訴過他,佛無心纔是馮蓁蓁的親生父親。可是,佛無心自己並不知道這一點。而且他們一直在保守這個秘密,努力讓佛無心沒法查到。因爲佛無心幾近十惡不赦,不是一個好人。這一回的較量,也純屬他跟佛無心之間的較量。
“段總,時間不多了。你是不是想收回剛纔的話,不陪步某賭這一局了?”佛無心又提醒他、催促他。
段清緣的左手握了握拳,然後又馬上鬆開。這一刻,他的心中也終於拿定了主意,回答佛無心說:“步總,對我來說,現今最珍貴的東西,並非嬌妻……”
佛無心會玩陰的、會無恥的耍無賴,他也會……
“哦?並非嬌妻?那是……”佛無心又是一副詫異,加怔驚、加好奇的神色。
詹逸、墨閱辰、Joseph和Dave等人的神色也變化不一。詹逸和墨閱辰都怔了怔神,顯然他們比佛無心更好奇。
墨閱辰得意的想:段清緣不拿馮蓁蓁當賭注,那他拿什麼?難道他拿思遠集團?哼,這樣的話,還是中了佛無心的計……
詹逸則比較慶幸,慶幸段清緣的機智和實在,拒絕拿馮蓁蓁當賭注……
此時,段清緣冷峻的眼神直勾勾逼視着佛無心,並且身子稍稍前傾湊近他一點,獰笑如刀回答說,“我段清緣還這麼年輕,相對於我,最珍貴的東西,當然是時間和生命。”
倏然,佛無心臉上的假笑一絲一絲凝固。
“時間和生命?”他也聲音陰冷,置疑段清緣一句。段清緣會給出如此答案,真心令他感到意外。
段清緣還是在笑,輕輕拍了拍手,玩味問他,“不然了?”
佛無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嘴角神經抽搐不停。
段清緣見此乘勝追擊,厲眸越瞠越圓,刻意刺激他說:“我跟步總不同。年輕時的步總不懂得珍惜時間和生命,從而導致今時悔恨綿綿。某位逝去的故人,再也回、不、來。”
驀然,佛無心渾濁的眼球宛如玻璃球一樣被打破,眼中乍現一抹凌厲、一抹殺意,戾恨瞪着段清緣。
看來馮馭良確確實實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段清緣了。段清緣已經知道了他的過去,已經對他了解很多。
不過,佛無心很快調整自己,強迫自己鎮定、淡定。
因爲段清緣的表情和目光,仍舊那麼輕蔑、那麼狡黠。於是他也假裝若無其事,語氣玩味問:“那段總到底什麼意思?是拿你的時間跟我賭,還是拿你的命跟我賭?”
問的時候佛無心還默默攥拳,心中發誓這輩子都不會放過段清緣,一定要與他對敵、一定要擊潰他思遠集團、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
段清緣又極其認真,凝視着他,一字一字,清晰的說,“賭我的命,就怕我輸了,佛爺也不敢要……”
這時候,詹逸大覺不妙,連忙喊聲段清緣、藉以提醒段清緣,說:“段總這……”
不料段清緣立馬揚手,將他打斷,不許他多管。雖然詹逸倍覺無奈,可是不得不依命,趕緊閉上嘴巴。
佛無心仍舊坐着沒動,只是冷言感慨,“段總真是螞蟻吹簫,好大的口氣。”
段清緣又搖頭,說:“不是口氣大。而是步總,你不知道,現在我們中國是法制社會……”
佛無心越來越不屑,目光盯段清緣更緊,字字陰沉狠戾說:“這個世界,尚且沒有我不敢要的東西。只要你敢賭,賭輸了,你便欠我一條命,怎麼樣?”
段清緣又稍稍改變坐姿,嚴峻面容上再現一抹淺笑,正視佛無心,隔了片刻後,說:“行。”
這下子,詹逸實在是急了,大喚段清緣一聲說:“段總,萬萬不可!”
詹逸真心擔憂,哦不,是真心覺得,今晚段清緣贏不了。論打天九牌,他佛無心是何等熟絡的老手,而段清緣又是何等生疏的新手!
此時的墨閱辰,愈發心情大喜,兩頰生暈,兩眼放光。原本他以爲,段清緣頂多拿思遠集團做賭注。卻沒有想到,段清緣居然勇敢和自戀到這步田地,直接拿命賭。彷彿,他看到了那樣一天,段清緣死在佛無心的手中。
段清緣不耐煩瞥眼詹逸,自信衝他說:“放心。輸不了。”
佛無心不由得再次開懷的笑,又對段清緣說:“認識段總,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刺激、痛快!”
段清緣的薄脣始終性感的勾勒着,忽然他打斷佛無心,語氣冷肅說:“步總,如果你輸了,我不要你虛桴集團的任何。我只要你如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佛無心又立馬鎮定,定了定神,睥睨段清緣,甚是詫異問:“哦,什麼問題?”
段清緣思維保守、嚴謹,又故作神秘說:“等您輸了再說。若您沒輸,那我也就沒有必要說。”說完之後,他還起身,直衝衝往門口走。走着走着,脣邊的那抹笑意越來越詭譎,臉上的那絲表情越來越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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