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見她急着掛電話,周思思又刻意告訴她,說:“對了,今天晚上的宴會好happy,好好玩。並且我在宴會上還碰見你老公了,只是不知道你爲什麼沒有去……”
聽周思思說碰見了段清緣,馮蓁蓁的心自然而然生出多分好奇,也暫且取消了掛電話的打算。
“啊,你參加的什麼宴會?清緣怎麼也在那裡?”她疑惑詢問周思思。
周思思又驕傲回答說,“虛桴集團主辦的慶功宴啊。”
“虛桴集團主辦的……”馮蓁蓁又詫異的皺眉,並且詫異的唸叨。
周思思的口吻,聽上去甚是吃驚,“怎麼,你不知道?沒有聽說?”
馮蓁蓁又木訥的點了下頭,如實相告,“嗯。沒有聽說……”
周思思笑聲更大、更輕蔑了,說:“難怪了,難怪你沒去,原來你都不知道……不過我也想不通,你老公爲什麼不告訴你、爲什麼不帶你去……這一場宴會的次主辦方是你孃家,照理說,你孃家的人也應該通知你的……”
原本馮蓁蓁心情平靜,現在周思思這麼一說,她開始變得不安,胡思亂想起來。
“我孃家的人也在?這到底是什麼性質的宴會?真的沒人告訴我啊……”她又問着周思思。一字眉微蹙,明亮的桃眸瀲灩,惑光重重。
也就在這時候,樓梯間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那是段清緣回來了。
馮蓁蓁怔了一下緩過神來,又連忙對周思思說:“不說了不說了,後天再說,我老公回來了。”
她跟周思思通話的內容,她不想被段清緣聽見。
因爲周思思一向看不起她,說出來的話語,大多數是打擊她的。所以她擔心,當她激動回擊周思思時,段清緣聽見了也變得看不起她。
這下子,周思思也不強迫她,也懶得再跟她扯,連連沒好氣應說:“行行行行行。既然你老公回來了,那就掛吧。誰叫你那麼怕他呢。”
反正無論她說什麼,馮蓁蓁都不打算還口了,直接掛了電話。
當馮蓁蓁將手機落下,放在牀上,坐起身之際,段清緣也正好跨進臥室來。
“你回來了……”馮蓁蓁望着他,輕聲跟他打招呼說。
因爲段清緣沉着臉,所以她的心情怪忐忑的。她又開始懷疑,她得了病,段清緣是真的不嫌棄她嗎?
段清緣走到臥室中央後才應她的話,衝她點了下頭,說:“嗯,回來了。有眼睛的都看得見。”
本來馮蓁蓁還在強作笑顏,可是因爲段清緣附加了後面那麼一句。倏而,她的表情慢慢凝斂,腦子裡一團霧水。
段清緣怎麼啦?是在生氣,因爲她沒有給他回電話嗎?
額,她還沒有生氣呢。他出去參加宴會,都沒有告訴她一聲。
段清緣繼續走,往浴室的方向,一邊走還一邊脫着衣褲。
見此,馮蓁蓁又很快緩過神來。她下牀穿鞋,去給段清緣找睡衣、找短褲。
進了浴室後,段清緣就光着身子,站在蓮蓬頭下衝涼。
過了大約七分鐘,他衝的差不多了,馮蓁蓁也將他的短褲找來了。
馮蓁蓁雙腳仍舊站在臥室,圓圓的腦袋卻探入浴室,手中拎着他的短褲,問他,“你好了嗎?你的短褲我幫你拿來了……”
因爲意外,段清緣極淺的被她嚇了一下,再次張望她,目中更多怨怒和無奈。
“好了,進來吧。”他冷冷瞥眼馮蓁蓁,冷冷回答着她。稍稍轉身,關掉蓮蓬頭,跨出那個淋浴的小空間。
馮蓁蓁看着,又很重的點了下頭。然後,雙腳終於跨進浴室。
段清緣大手一揚,勾過掛在一旁的毛巾,輕輕擦着自己身上的水。
“今天你怎麼這麼殷勤?因爲得了病,害怕遭我嫌棄?”段清緣一面擦、一面還打量着她。
浴室裡,純白而明亮的燈光,籠罩着段清緣的身材,也將他的身材襯得更加性感,透着一股神秘的魅惑。
望着他那高大的身軀,結實的雙腿,有力的膀臂,微微隆起的健壯胸肌和腹肌,馮蓁蓁又不由自主嚥了咽自己的口水,而後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回答他,說:“額,不是,不是啊……”
現在她就否認着,不說一句多話。因爲她也說不清楚,爲什麼今天她會這麼好,產生這樣的行爲。反正她這樣做,倒不是因爲害怕遭他嫌棄,絕對不是。
見她一副既委屈又懵懂的德行,段清緣無聲一嘆,身上的水漬擦乾了,將毛巾掛回去,再接過她手中的短褲,一邊穿、一邊說:“你回房睡覺去吧。另外,將你今天的檢查報告都拿到書房,待會兒我要看。”
馮蓁蓁聽着他的話,又遲緩好久才反應過來。
“啊?都拿到書房?你確定是書房?”她又愣望着段清緣問。現在已經十一點鐘了,段清緣難道不打算睡覺嗎?
段清緣穿好了短褲,又站直身子,捧着她的脖子,語氣異常溫柔、語速異常緩慢說:“書房,書房,對,就是書房……我還睡不着,所以研究一下你的病情,助你早日康復……”
他這樣做,馮蓁蓁不太開心。但是馮蓁蓁也沒有提要求,就擰緊了眉,漠然應說:“哦,好吧。”
現在她完全睡不着啊,下午到傍晚,她足足睡了五個小時。現在她只想跟段清緣說話,陪在段清緣左右。
儘管怏怏不樂,很不情願,馮蓁蓁還是慢吞吞轉身,垂頭喪氣往浴室外面走。
望着她漸漸遠去的單薄背影,段清緣冷冽的眸子又萎靡淺眯。
“傻瓜,最近我才被你兩個爹擾得心煩啦……”他在心頭說。
他也是真心煩,真心睡不着覺。
一刻鐘後,夜深人靜,外面的世界悄寂無聲,一片烏黑。而別墅二樓,仍舊點着燈。
馮蓁蓁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牀頭的檯燈,那麼昏暗、那麼朦朧,一如她的心情。她愈發懷疑,段清緣是嫌棄她得了婦科病,所以不跟她睡了。
段清緣待在書房,戴着眼鏡,翻看着她的病情報告單。書房的吊燈跟浴室一樣,也是純白色的,那麼幹淨、那麼溫柔。照耀下來,將他面容上的銳利削減了多分,令他看上去變得比較清秀、比較柔美。1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