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詹逸又稍稍加快腳步,跨到段清緣的身邊。在望見袁偉那怪異的神色時,詹逸也不自覺的挑了下眉。
當袁偉回過神來望向他時,他又綻開笑顏,擡手,禮貌跟袁偉打招呼,“袁總,你好……”
袁偉的臉色仍舊陰沉無比,面部表情抽搐着。他想回應詹逸的招呼,可是卻因爲心情的緣故沒法迴應。
段清緣還是不動聲色,輕聲詢問詹逸,“什麼事?他們散了是吧?”
詹逸先點頭,再湊他耳邊說:“馮總讓你過去那邊vip貴賓室一趟。”
段清緣的鷹眸淺淺一眯,又想了一會,說:“OK。”說完後,他將手中的高腳玻璃杯遞給一旁的另一下屬,然後,大步流星往大廳外面走。
他也不再跟袁偉打招呼,完完全全加徹徹底底藐視他。詹逸去追他,匆忙間又對袁偉點頭示意。
在那一間vip貴賓室裡,馮馭良的情緒早就恢復平靜。此時,他正安然坐在沙發上,一邊目視地面、一邊喝着下火的菊花茶。
因爲門沒有關,所以段清緣直接走進來,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
“岳父,你找我?”段清緣率先開口說話,冷漠的語氣中夾帶着些許溫和。
馮馭良放下茶杯,擡眸瞟他,說:“嗯。清緣,坐吧。”
段清緣自然不扭捏不客氣,順着他意,坐到側邊一張小沙發上。
這一回,段清緣也沒有再主動說話,因爲他知道馮馭良會說。
果然,馮馭良又調整自己,跟而語重心長問他,“步崢嶸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他是你的勁敵,是一大魔頭,更是蓁蓁的生父……”
段清緣依然面不改色,無比淡定冷靜。好像馮馭良問的問題,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回答馮馭良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順其自然。”
馮馭良聽着,並不贊同的皺了皺眉,又問:“這麼被動,清緣,你就不打算先發制人?主動出擊?”
段清緣又深沉的呼一口氣,跟馮馭良對視,眼神清澈而幽深,說:“不必。愈是主動,反而愈發恐慌。被動並不代表弱勢,只是因爲正直,不愛壓迫別人。”
待他講完後,馮馭良的眸光又隱隱一顫,宛如一層玻璃被打破了。
“哦……你說得對……對……”愣了好久後他又連連點頭,附和着段清緣的話。
同時他別開目光,在內心感嘆:段清緣此人,外表看上去高傲冷酷,不易親近。而實際上,卻有着一顆熱情善良的心。呵,如此,真希望他能跟蓁蓁長相廝守……
段清緣又衝他一笑,說:“現在佛無心等人已經走了,那我們也回吧。另外岳父,你還沒吃晚餐吧?我也沒有,我們找個地方先吃晚餐。”
馮馭良再次點頭,一邊略顯吃力起身、一邊回答段清緣說:“我確實沒有吃晚餐,也確實餓了。現在我們去吃吧。”
段清緣也在起身,本來他還伸手,想要去扶馮馭良一把。結果,馮馭良微微躲卻,潛意識裡,拒絕他的攙扶。
因爲尷尬,段清緣又撇了下脣,漫不經心把手縮回來。
當他們兩人,一前一後跨出這間vip貴賓室時,站在門口的詹逸又立馬詢問段清緣,“段總,接下來什麼安排?”
段清緣望他一眼,說:“離開這裡,找飯店吃飯吧。”
詹逸又輕輕點頭,說:“好的。”
他們三人,正要再次提步,去往電梯的方向。
不料這時候,馮馭良口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馮海燾打來的電話。他剛到這邊,跟墨閱辰見了面。
在電話裡,馮海燾問馮馭良,“爸爸,你跟清緣現在在哪兒?”
馮馭良直接回復馮海燾,說:“還在海濤閣大酒店七樓。海燾,你是不是過來了?”
他聽到電話裡頭有嘈雜的聲音,聽到有人在說說笑笑,所以猜測馮海燾過來了。
馮海燾點頭,說:“是啊。我過來了,跟墨總一起,在宴會大廳。”
本來馮馭良還有些擔心,擔心他走了之後,宴會上還有其他環節需要馮氏集團的人出面。現在馮海燾過來了,那麼,他便不再擔心。因爲就算他走了,也有馮海燾在。
他又對馮海燾說:“那太好了。我跟清緣忙到現在,還沒吃晚餐,先去吃晚餐了。海燾,你就留在這裡,等宴會結束,撐着咱們馮家的場面……”
馮海燾沒有意見,又說了一聲行,跟而利落掛了電話。
段清緣、馮馭良和詹逸,很快下到地下車庫,坐同一輛車,告別了這家酒店。
之前詹逸是開自己的車過來的,然而現在他卻開着段清緣的車。而段清緣跟馮馭良,安然坐在後座。
段清緣打開手機,去看馮蓁蓁有沒有給他打電話,結果令他頗爲失望,沒有。
他又忍不住皺起了眉,在心頭抱怨,“這丫頭下午和晚上,都在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身旁的馮馭良正好偏頭看他,也正好看到了他不悅的表情。
馮馭良還笑了笑,用着請示的口吻,客客氣氣問他,“怎麼啦?是不是蓁蓁說什麼了?現在她又在家裡做什麼?要不,喊她出來跟我們一起吃宵夜得了。”
段清緣又望眼馮馭良,衝他點了下頭,表示同意他的這個提議。然後,又立馬給馮蓁蓁打電話。
此時的馮蓁蓁正在浴室裡面洗澡,所以又沒有聽見段清緣打來的電話。
也因爲馮蓁蓁沒有接聽電話,於是他們三人隨意選了一家餐館吃飯,隨意吃了一些副食。
臨近十一點鐘時,段清緣終於回到花語馨願的別墅裡,回到他跟馮蓁蓁的小窩裡。
馮蓁蓁已經躺到牀上去了,跟好朋友周思思打着電話。
馮蓁蓁告訴了周思思,明天上午,她們仨的逛街之約取消。
周思思滿不在乎,語氣懶洋洋說:“取消了正好啊。就算沒有取消,明天上午我也不一定爬得起來。我計劃睡個大大的懶覺,今天晚上實在是累死了,剛剛參加完宴會回家。”
對待馮蓁蓁,周思思一向都是這種態度。
馮蓁蓁早就習慣了,以致十分無謂。但是她也不願意跟周思思多扯,說:“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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