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璐璐,你受傷了?”李泰澤緊張地拉着她的雙手從頭到腳地看。
“不是我受傷了,是黑虎!”潘璐見他緊張自己,心中一陣感動。
“黑虎?!”李泰澤、陳銘凱、樑棟,全都驚呼起來。
“黑虎人在哪兒?”李泰澤一聽到“黑虎”兩個字,臉就黑了下來。
“大哥,他受傷了,大概全身的骨頭都斷了,摔下來之後就一直躺在草叢裡再也沒有移動過。”顧標咬着嘴脣說。
原本他和黑虎是生死仇人,曾經發過誓言,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語到黑虎,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給他的老婆孩子報仇。
可是,這次下來懸崖下之後,看到重傷中的黑虎,自己不僅沒有殺了他,反而一直在潘璐的引導下,內心竟然開始原諒他。
這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老大,不要再管那老東西了,把他扔在這兒,讓他自生自滅吧!”樑棟提議。
“不行!黑虎這個傢伙,他只要有一口氣在,他都能有辦法逃離這裡,這要是放虎歸山,今後咱們都沒有安穩日子過。”陳銘凱阻止道。
“你們能聽我說一句嗎?”潘璐紅着臉插話。
“說,小嫂子你說!”樑棟嬉皮笑臉地討好。
潘璐紅着臉,看了看李泰澤,他的眼神寵愛地看着她,在鼓勵她說。
“我摔下懸崖的時候,是黑虎在半空中救了我,所以我身上沒有受傷,他摔到地面後成了重傷,他的手腳都摔斷了,頸椎又沒有摔斷不知道。”
“我知道你們恨透了這個大惡人,甚至他跟你們中的人有着深仇大恨,但是,我不希望你們的手染上血,你們都是泰澤的好兄弟,別髒了自己的手。”
“他犯的罪應交由法律來審判他、制裁他,這樣雖不解恨,但更大快人心,而且,你們自己不會犯法。我的話說完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潘璐說完,後退了兩步,似在等着他們幾個人做出決定。
李泰澤靜靜地聽潘璐說完,眼中全是讚許,他的小女人終於長大了,考慮問題已經變得這麼成熟理智了。
陳銘凱和樑棟驚訝地看着潘璐,樑棟又展開他那大嘴巴的作風:“小嫂子!你太厲害了!我欽佩你!你要收小弟不?今後我跟着你幹!”
“邊兒去!這兒沒你什麼事兒,泰澤二十四小時跟着人家潘小姐,你湊什麼熱鬧?”陳銘凱把他推到一邊,自己湊到潘璐面前。
“潘小姐,你要收也該收我這樣儀表堂堂的,他那種人你就別考慮了。”陳銘凱笑嘻嘻的。
只有顧標,看看李泰澤,然後再盯着潘璐那張通紅的小臉兒,眼中滿是愛慕。
“璐璐說得很對,我贊成,我們放過他,是不想髒了我們的手,但是法律不能放過他,也不會放過他。”李泰澤拉緊潘璐的手,把自己掌心的溫暖傳給她。
這個小女人,兩天不見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樣子,凌亂的長髮、一套粉色的運動服上面沾滿了灰,臉上也有灰,這讓他聯想到在懸崖上面看到的煙。
她臉上的灰是燒火的時候弄上去的吧?
在這種跟原始森林沒有區別的地方,她吃的什麼?晚上冷不冷?
想到這些他的心就特別的痛,他的小公主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
“走!帶我們看看黑虎去!”李泰澤牽着潘璐的手說。
幾個人自覺地跟在他們身後。
潘璐把他們帶到了黑虎躺着的地方,黑虎其實早就知道懸崖上下來了人了,但不知道是誰。
聽見腳步聲,他把頭稍微擡起,看見牽着潘璐的手的李泰澤,他的瞳孔一縮,怔住了。
“璐丫頭......你......你和他們......”黑虎驚訝地問,但其實他心中已經瞭然,這個潘璐和李泰澤他們是一夥的。
但是,他還是喜歡潘璐的心善,在這懸崖下,她和顧標倆人要弄死自己是分分鐘的事兒,她不僅不害自己,反而處處防備着顧標害自己。
從在懸崖上開始,她就一直在出手救他,要不是救他,她也不會跌落下來。
“我......我......”面對這樣的黑虎,潘璐內心有些愧疚。
李泰澤看明白了,黑虎不知道潘璐的身份,他上前一步,摟緊潘璐的腰對黑虎說:“黑虎,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地方見面。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潘璐!”
“什麼?璐丫頭......她......她是你的......”黑虎更加震驚,本來剛纔他以爲潘璐只是他們一夥的而已。
沒想到這個潘璐竟然是李泰澤的老婆!
“哈哈哈......也只有你李泰澤才配得上璐丫頭!咳咳......”黑虎突然大笑起來,笑得一陣猛烈地咳嗽。
潘璐見他劇烈咳嗽,震動得身上的傷在痛,表情極爲痛苦,不由自主的邁向前一步,想過去幫助他。
李泰澤發覺她想過去,緊緊地摟住她不讓她動。
“璐丫頭,你嫁的是李泰澤這樣的男人,你有眼光!我爲你高興!真的......咳咳......”
潘璐看得心中極不忍,皺着眉說:“你......你快別說話了......”別說得那麼激動就不引起咳嗽了。
有傷在身的人隨便一個咳嗽,都會牽動傷口,很疼的。
“你們......你們走吧......讓我一個人在這兒......你們放心,你們也看到了,我手腳都不能動了,我一個人在這兒很快就會餓死,我選中這裡了,這是快風水寶地。”黑虎忍着痛,微笑着說。
“藏民有一種叫天葬,我這就相當於天葬了,挺好,挺好!”黑虎說完疲勞地閉上眼睛。
“不,我要把你帶出去,我要送你去治傷!”潘璐大聲說。
黑虎閉着眼說:“丫頭,謝謝你!在我人生最後的日子裡,能有你這麼美麗善良的姑娘陪伴,已經是我的福氣了,我哪裡還能奢求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