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澤連忙奉承妻子:“是是是,趕緊走趕緊走!”說着一手一個大箱子,餘下的兩個小一些的箱子給衛理斯提。
行李放置好了,潘璐和張媽坐進了後座,李泰澤油門一加,車跟着一溜煙走了。
以往一向是衛理斯或者保鏢接送超然,所以學校的門衛並不認得李泰澤和潘璐,這間學校是衛夫人創辦的,還是衛理斯給學校打了電話,門衛才放行讓李泰澤和潘璐進去。
剛進校門,一個淡藍色的小身影揹着一個淺綠色的書包從一棟教學樓路飛奔出來。
“是超然!”潘璐眼尖,不顧懷孕的身體,小跑着撲向兒子。
“老婆,你小心些!”李泰澤急得快步如飛,衝上去抱住她一起走。
“爸爸!媽媽!”超然飛撲上來。
“寶貝兒!媽媽的寶貝兒!快讓媽媽看看你!你怎麼知道是爸爸媽媽來了?”潘璐一把摟住兒子,使勁地到處摸。
“是老師告訴我的,老師讓我先出來回家。”超然奶聲奶氣的聲音終於變了,變得象個大孩子。
“真乖!寶貝兒子,走,爸爸抱抱,媽媽肚子裡懷着你的弟弟妹妹呢,咱們不能再叫媽媽抱了,你長大了,知道嗎?”李泰澤一把抱起兒子,一家三口朝校門口走去。
“奶奶和叔叔呢?他們今天不來接我嗎?”超然看見校門口沒有衛夫人或者衛理斯,驚訝地問。
小傢伙顯然已經習慣了他們接了。
“奶奶呀,到外地去談生意去了,不在家,要過一個月纔回來呢,叔叔呢,也很忙,他一個大男人照顧不過來你,他要照顧你嬸嬸。”
“對了,兒子啊,你還不知道你嬸嬸是誰吧?”李泰澤在兒子面前完全化作一個八卦戰士。
“知道知道,我知道!”超然舉手搶答:“一定是阿紗阿姨!”
“你......你怎麼知道的?”李泰澤和潘璐不約而同地問。
“因爲我見過叔叔抱着阿紗阿姨又親又啃的,阿紗阿姨還痛苦地叫呢。”超然極有成就感地說。
衛理斯這個臭小子,這種兒童不宜的畫面竟然敢讓我的兒子看見,以後休想再接我兒子去住!李泰澤愛心裡憤憤然。
“寶貝兒,那你有沒有和奶奶說?”潘璐問。
“沒有,本來是要告訴奶奶的,但是張奶奶說,那是因爲阿紗阿姨臉上被有毒的蟲子咬了,叔叔是在救人,他在幫阿紗阿姨把毒血吸出來。張奶奶叫我不要告訴奶奶,不然奶奶知道了會趕走阿紗阿姨。”超然純真的大眼睛眨巴着。
李泰澤和潘璐不禁對望了一眼,心裡都各自在感嘆這張媽的教育還真不賴。
一個無傷大雅的理由不僅消除了超然心中的猜測,又使阿紗免去了被趕出去的命運,雖然後來還是被趕出去了,但與超然是無關的。
一家三口走到車旁,張媽坐在車裡等他們,李泰澤拉來後車門,把超然交給車內的張媽。
“張奶奶!我們要回家咯!”超然在張媽懷裡撒嬌。
“是呀是呀,咱們回家啦!”張媽也一臉高興。
要不是爲了超然,她還真是在衛家住不了這麼久。
雖然後來衛夫人再也不會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畢竟比不得是在潘家或者李家舒服自在,在衛家總是要看點兒眼色的。
“張媽,我和泰澤都非常感謝你!感謝你對超然的教育!超然這麼乖巧聰明,和你是分不開的!”潘璐由衷地說。
張媽有些愕然,她不知道潘璐突然向她道謝的原因。
“哪裡的話,帶着超然就象是帶我自己的親孫子似的,超然從出生開始就是我帶着,他習慣我了,超然那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根本不需要怎麼教,他聽一遍就會了。”張媽謙虛地回答。
一家人回到了佳汐雅苑的別墅。
張媽和潘璐帶超然上樓去洗澡換衣服去了,李泰澤找到周媽,吩咐她熬上一些鯽魚湯,這湯比較適合骨折早期的病人。
並且交代周媽,千萬不要燉骨頭湯,這個時候喝骨頭湯還太早了,前期不適合喝這種油膩的湯,過一個星期再開始喝點骨頭湯。
周媽佩服得簡直都快五體投地了:“泰澤,你懂得的可真多啊!”
“哪裡,我也就知道一點點而已。”其實這些還是早年在馬來西亞鬼哥那裡聽來的。
沒想到現在還用上了。
周媽已經知道衛夫人受傷的事了,聽完泰澤的吩咐,把小如也叫了出來,倆人急忙進廚房忙去了。
晚飯做好一半的時候,李泰澤讓顧標和小如先吃,然後送小如去醫院護理衛夫人。
晚餐桌上,潘璐問泰澤:“咱們就這麼全都離開醫院,把媽一個人丟在那兒,象話嗎?”
“有什麼象話不象話的?你們還不知道她的性子?你說,有誰能勸得了她?”
“而且,她剛撞骨折,肯定痛得難受,咱們在那裡,她想大聲呻吟也不能、想喊痛發泄也不敢,這隻會令她更加痛苦,所以咱們都走了,她可以自由自在地想喊痛就喊痛,想哭都沒人看到。”
李泰澤說得頭頭是道,潘璐聽了不解地看着他:“老公,你怎麼知道媽是這麼想?萬一不是呢?”
“怎麼可能不是?絕對是。你想啊,傷成那個樣子,不怕痛是不可能的,象她那麼講究的人,在人前肯定不會表現出自己最脆弱無助的一面來,所以我們必須離開那兒,讓她自由些。”李泰澤自信地說。
“你們還真是親母子,知母莫若子啊!”潘璐調侃道。
“對了,泰澤,你怎麼還不和媽相認啊?你不知道,媽多盼望你能叫她一聲媽呢。”潘璐又趁機說。
“老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分寸。其實你也看出來了,在我心裡早就已經承認她這個媽了,只是,我實在是喊不出口,從小到大就沒有媽可喊,你叫我怎麼喊?”
“雖然我已經不恨她了,我們之間的誤會也消除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還好象有疙瘩橫在裡面一樣,我就是喊不出來,也似乎不願意喊。”
李泰澤無比苦惱地說,這些可是他的真心話,對妻子沒有任何可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