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事兒?”陳銘凱嗤之以鼻。
“衛夫人和吳坤地上個月合作,是吳坤地去拿下了城東那片單位職工老住宅區,那可是塊難啃的骨頭,恁是讓吳坤地那老傢伙給啃下來了。”
“所以,衛夫人和吳坤地在一起喝茶,不是非常正常嗎?”
陳銘凱極不悅地瞄了阿堅兩眼,感覺阿堅這是在小題大做,挑八卦也不能挑到老闆的老孃身上呀,這不是明顯找李泰澤嫌棄嗎?
他不禁在心裡爲阿堅捏了把汗,這要是觸怒了李泰澤,可是他自找的。
“恩,就這事兒。”阿堅還在一本正經地說。
他完全沒聽出陳銘凱的話裡有提醒他之意,似乎也沒明白自己說衛夫人的事兒有什麼不可以的。
“好,我明白了,你再給我多盯着他們,讓人跟緊點兒。”李泰澤聽完之後,認真地對阿堅說。
陳銘凱聽了,在一旁大跌眼鏡,這什麼情況?兒子讓人監督自己的母親?
難道李泰澤也懷疑自己的母親空閨寂寞?而且還那麼沒有品位的找了個吳坤地約會?
咳......咳......陳銘凱被一口茶嗆得差點沒咳死。
“怎麼回事兒?喝水還會嗆?”李泰澤皺緊眉頭。
“沒有沒有,不小心了,不小心了。”陳銘凱驚得差點兒又再嗆一口,尷尬地解釋。
“銘凱,你也幫我盯着點兒,我母親最近和那個吳坤地倆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他們在幹些什麼名堂,我們的人幾次跟蹤都跟丟了,吳坤地這傢伙反偵察能力還挺強。”李泰澤自嘲。
其實他心裡完全明白,哪裡是吳坤地反偵察能力強?明明是衛夫人身邊的保鏢個個訓練有素,李泰澤手下那些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每次跟蹤都被衛夫人的保鏢們給甩掉了。
原本他是不會懷疑母親和吳坤地這樣的人有什麼糾葛,但是跟蹤的人一撥一撥被成功地甩掉後,不得不令李泰澤警覺起來。
畢竟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想不到,沒有誰做不到的事兒。
而且,特別是異性間的事兒,那可是不能以常理來考量的。
他李泰澤在L市的地面兒上,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現在已經對外公佈出去衛夫人是他的親生母親,如果這個母親在L市出一丁點兒什麼事兒,對他和整個泰澤集團都會有所影響。
最重要的一點,母親無論是最初以衛夫人的身份出現時,還是後來知道她是自己的母親,她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都一直是非常高大的。
他可不希望這麼一位優秀的女性因一時矇蔽眼睛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
“叫我?也也也......盯......衛夫人?你的母親?”陳銘凱大驚。
難怪阿堅這麼肆無忌憚地彙報盯梢結果,原來還真是李泰澤這個傢伙授意的。
他恨得牙根癢癢,對阿堅說:“阿堅,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有幾句很私人的話題要問泰澤。”
阿堅真以爲他要問的只是他和林小兮之間的事兒,只能讓老闆聽,而不能讓他阿堅聽,所以,他相當自覺地站起來,雙手攤了攤,說:“好,你們先聊,我去小會議室看看電視去,有事兒你們再喊我。”
阿堅出去了,隨手還把門給關上。
李泰澤明白這個陳銘凱把阿堅支開肯定是有話要跟自己說,見阿堅出去了,擡了擡下巴,說:“你,快說!”
“泰澤,你懷疑自己的母親?”陳銘凱也不跟他拐彎抹角了,以發小的身份恨鐵不成鋼地問。
“恩!”李泰澤冷冷地應了一聲。
這個話題正是他連日來苦惱又害怕的話題。
“你作爲兒子,竟然不瞭解自己的母親?不相信自己的母親?”陳銘凱指責他。
“可以這麼說,我這個兒子是個失敗的兒子,我真的一點兒都不瞭解她。我對她的瞭解,實際上也僅限於外界對她的報道,我跟你們相比,對她瞭解的是一樣的。”李泰澤低着頭,把臉埋在雙掌中。
“我實話告訴你,對於衛夫人,我瞭解她,相信她的人品!”陳銘凱很肯定地說。
“......”李泰澤沒有作聲。
陳銘凱雖然是他公司的助理,但是私底下沒人的時候,陳銘凱只是他的發小、兄弟、同學,是良師益友,他們無話不談,什麼都敢互相說。
“泰澤,你是站在男人的角度、感情的角度去看衛夫人是嗎?要知道,衛理斯對衛夫人的瞭解比你多,他要是知道你這麼懷疑自己的母親,他能跟你打起來,你信嗎?”陳銘凱認真地說。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陳銘凱頓時打住了話題,狐疑地和李泰澤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會是誰。
銘凱起身去開門,卻是一臉愁容的衛理斯站在門外。
他無精打采地走了進來,叫了一聲:“大哥......”然後無力地坐進了沙發。
“理斯,你怎麼了?”
“衛副總裁,您怎麼了?”
李泰澤和陳銘凱不約而同地問。
“沒什麼......”衛理斯雙手使勁兒擦了擦臉,說:“你們倆的話我都在門口聽見了,先申明,不是故意偷聽的......”
他也是想來倒苦水時聽見的,純屬無意。
“你.......”李泰澤不知道這個弟弟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既然偷聽到了,那是來算帳的?來打架的?
“其實你們懷疑的,也正是我所懷疑的......”衛理斯一臉尷尬地說。
如果他們的懷疑成立的話,那麼,最最難堪的人當屬他衛理斯了,畢竟他的父親還活着,他的母親如果出軌的話,不但對不起他的父親,也對不起他這個兒子。
父親重病在牀,而他這個做兒子的沒能替父親看好母親,出了事兒,他也同樣對不起自己的父親。
所以,在李泰澤和衛理斯兩個人之間,衛夫人如果會有逾越之舉,當然是衛理斯要尷尬得多。
“理斯,你......你知道了媽的一些什麼事兒?”李泰澤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