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弘霎時間臉色有些不好,但是面對的是紀遙遙,而不是殷延卿,他耐下心道:“我這也是爲了你,遙遙啊。”
紀遙遙有些遲疑的看着殷麟和殷延卿,雖然她沒有見過殷麟,但是看着對方和殷延卿足足有七分相似的面孔,還有剛纔殷麟的話,紀遙遙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伯父,延卿,你們能否出去一下?我想和我爸爸細說。”
殷延卿眉間緊蹙,“你一個人……”
何弘橫眉倒豎,“一個人?我不是人?”
殷延卿還是頭一回這麼憋屈,但是這個任性霸道多年的殷大少,許是要一次性把霸道的總賬還給紀遙遙,此時只能轉而道:“只有你們兩個人,我不放心。”
何弘更是怒氣勃發,“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照顧不好遙遙,還是我這個當爹的會欺負她?”
紀遙遙哭笑不得的看着盛怒的何弘,軟軟的手掌捏了捏何弘的手掌,緩緩低語,“爸爸,延卿不是這個意思。”
瞧着何弘直接轉過頭不想看到殷延卿的模樣,紀遙遙輕輕一嘆,轉而對殷延卿軟聲道:“我沒事的,你也相信我一下吧。”
在紀遙遙充當滅火器這一作用的努力下,盛怒的何弘和耐着性子的殷延卿總算是沒有上演單方面的全武行。
殷麟和殷延卿兩父子走出病房,隨後大門就被何弘重重的關上。
“砰——”的一聲巨響,殷麟父子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
能把裝着防噪音條的大門拍出了這種動靜,顯然何弘的怒氣是極爲的大的,
殷麟感覺今天自己的這張威嚴的老臉是保不住了,他對身邊的殷延卿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您不必這樣說,”殷延卿目光冷然的看着緊閉的大門,“這也是我的過錯,是我沒有想起來。”
殷麟一時啞然,縱然何弘今日的動作沒有半點風度可言,但是殷麟父子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何弘的夫人因爲殷延卿身受重傷,纏綿病榻近乎十八年有餘,而他們殷家確實對此一無所知,不但沒有報答何弘夫人的救命之恩,反而受到一個佛口蛇心的女人的蠱惑,將一個西貝貨放在殷家遮蔽擋雨近乎二十年!
卻把真正的救命恩人忘在一邊,甚至因爲這個蛇蠍女人,讓她的女兒有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危害了紀遙遙。
光是想到這些事情,殷麟都有一種情不自禁的怒意,是對柳茹璃母女,又是對自己。
若是當年再小心謹慎一點,或許事情就不會這樣。
但是想想當年的混亂,殷麟心中又有些悵然,柳茹璃存心頂替,當年的意外又是如此突然,現場死傷無數,又沒有監控,他們縱然小心謹慎也難逃被柳茹璃欺騙的下場。
若真是因爲柳茹璃的所作所爲,害的殷延卿和紀遙遙分離……
殷麟盛怒之下,一雙眼睛危險的眯起。
而房間中的何弘也稍稍的冷靜下來,他有些輕嘆的看着紀遙遙,縱然心中知道自己的女兒會說什麼,何弘也是縱容的溫聲問道:“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