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麟提到這事的時候還帶着心虛,可是心虛之下卻是憤怒。
而何弘卻是發出一聲輕輕地的嗤笑,他不說,但是可不代表對於殷麟,在曾經瞧不上他女兒的事情做一點小小的回敬。
到了之後,殷延卿還是進去了病房,畢竟他真有心去一個地方,便是何弘再不同意又能如何,這世界上能攔着他做事的人可還沒有出生呢。
不過倒的確是如何弘所言,紀遙遙果真是在休息,她雙目緊閉,脣瓣略微煞白,半張着呼出溼熱的氣息,睡得恬淡而舒緩,她剛剛甦醒,就被迫的接受了那麼多的信息,而且還勸說了何弘許久,紀遙遙的精神氣還不是很足,放鬆之下就順當的睡了過去。
殷延卿站在紀遙遙牀邊半晌,眼中的冷意褪卻的一點不剩,他在離去之前輕輕的俯下身,略微冰涼的薄脣印在紀遙遙軟綿的脣瓣上。
紀遙遙像是有些覺察,在睡夢中發出一聲嚶嚀,殷延卿隨即便放開了她。
修長的手指幫睡夢中的人拂去臉頰邊上的碎髮,男人便沒有半分遲疑的轉身離去。
而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那,他眼中的冷意好似能夠冰封整個大地,森冷的厲害。
何弘此時已經走去了程念臻的病房,而殷麟卻還是在門口沒有過去。
殷延卿轉頭望去,便看到殷麟搖頭嘆道:“你過去吧,我不想看到她。”
顯然是被程念臻的所作所爲傷到了。
殷延卿淡漠的點點頭,“那父親請去休息吧。”
殷麟有些隨性的頷首,在殷延卿走後,就對着旁側的沈淵涼說道:“你隨我來,我有事交代你。”
沈淵涼一愣,但是還是順從的跟上了殷麟的步伐。
他瞧得出來,殷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殷延卿,想必是不想讓對方插手這事,而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柳茹璃和程念臻。
這兩個母女現在都在醫院,程念臻醒來了殷麟卻不願意去看,又要讓自己去處理。
沈淵涼很快的就分析出來一件事,那便是殷麟叫他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柳茹璃的丈夫,程念臻父親留下來的那一個公司!
這個公司真說起來,雖然表面上是殷氏的子公司,連人員也都是通過殷氏過去的,但是沈淵涼卻明白這裡面最大的持有人就是程念臻!
與其說是程念臻的父親留下來的遺產,倒不如說是殷麟因爲柳茹璃的所作所爲,送給程家的一個禮物。
一整個公司!
這件事殷氏上下都知道,而且在程念臻父親走後,殷麟更是怕程念臻日後嫁人受到委屈,大筆一劃將另一個公司的大部分分紅也劃在了程念臻的名下。
如此看來——
難不成殷麟是要把這些公司和分紅都收回來?
沈淵涼七竅玲瓏心猜的已經很接近了,但是他還是沒有猜中殷麟的真正做法。
等到了一個僻靜的房間裡,殷麟面色冷硬的坐下,指着前面的一疊紙張和沈淵涼說道:“這件事我相信你,你是延卿最好的秘書,那麼這件事由你去辦是最爲合適的。”
沈淵涼拿起來細細查看,等看完這堆紙張之後,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殷麟詫異的說道:“殷總裁,您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