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紀遙遙感覺自己被這個不合實際的暢想喜得有些飄飄然,耳朵都有些發紅,急忙說道:“我不是估計不接電話的,我剛剛纔回來,方纔出門的時候沒有帶,我沒有想到殷先生會突然打電話給我……”
這倒是事實,因爲從小開始就忙着勤工儉學,紀遙遙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參見同學活動,這麼多年下來相交的好朋友也就只有丁曉萱一人,所有平常的時候並不會有什麼人會給她打電話,紀遙遙也就沒有上哪都帶着手機的習慣。
而殷延卿卻是嗤了一聲,“沒想到?你打電話的時候不也是突然。”
紀遙遙抿了抿脣,濃密纖長的睫羽就像是花間翩然舞動的蝶翼一般,脆弱的顫動着,她小心的擡起頭,心中摸不準殷延卿是不是因爲她打電話給他而不悅。
看着殷延卿面色冷漠模樣,紀遙遙顫了顫心尖,心中的天平也傾向於因爲她貿然的打了一個沒頭沒尾的電話,不由的垂下頭,情緒有些低沉的說道:“對不起殷先生,我之前太莽撞了,打電話給你打攪你了。”
紀遙遙自認態度也是良好的,鞠躬道歉的時候至少誠意都是看得出來的,可是沒有想到的卻是,殷延卿看着紀遙遙垂首道歉的模樣,卻是面色有些不愉的伸出手,他修長的指尖還拿着剛纔的墨鏡,墨鏡纖細的鏡架打開來,最微端抵住了紀遙遙的額頭。
感覺到自己額頭突然的碰到了什麼冰涼的物件,紀遙遙詫異的擡起瞳仁,疑惑的看着用墨鏡鏡架止住她垂首的殷延卿。
紀遙遙的眼眸和平常人的瞳孔略微不一樣,她的瞳仁較淺,在午後的陽光的照射下,隱隱的泛起棕色的光芒,就像是浸潤了千年的琥珀一般,晶瑩而剔透。
而殷延卿看着紀遙遙如此清澈的眼眸,心中卻閃過一絲焦慮與複雜,他一對濃眉輕蹙,隨手將手中的墨鏡用小指勾住,修長削瘦的食指在紀遙遙驚訝的眼眸中,擡起了她纖瘦微尖的下巴,令她不自覺的站直了身子,眼睛無法再閃躲,只能看着他。
有些不習慣被人如此強制性的扣住,紀遙遙有些迷茫的看着殷延卿,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聽着女人,”殷延卿有些冷漠的開口,略紅的薄脣在陽光下微微閃過較淺的金光,他眼眸淡然又帶着不容決絕的的威懾,口吻帶着些漫不經心,可是卻讓所有人無法拒絕,“從來沒有人敢不接我殷延卿的電話,你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果再發生,我就把你的手機鑲到你手裡面。”
殷延卿的聲音低啞,緩聲說來的時候,就像是清晨間剛甦醒的情人,聲音輕緩而纏綿,就像是世上最動聽的情話一般,紀遙遙也險些被迷惑,可是她及時的醒悟,聽出了殷延卿話中明明白白的威脅,嚇得她立即頭如搗蒜,小雞啄米一般的快速點頭,以行動表示自己絕對聽清楚了。
許是紀遙遙的動作讓殷延卿滿意,他總算是放開了挾制着紀遙遙下巴的手指,一邊淡漠的說道:“言醫生吶?”
旁邊的保鏢立刻回答,“醫生就在樓下,讓他上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