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遙遙本想說不用的,但是李懷昊溜得比兔子還快,紀遙遙這話還沒出口,他就已經跑出門外了。
“懷昊跑的也太快了……”紀遙遙目瞪口呆的喃喃,在李懷昊多次的努力下,紀遙遙終於習慣叫他懷昊而不是生疏的李先生。
殷延卿正拿着個急救箱出來,他的辦公室東西放的比較全,幾乎什麼需要的都能找到,此時看着紀遙遙茫然的神色,淡漠的道:“不用管他。”
紀遙遙呆呆的點點頭,看着殷延卿拿着一個膏藥出來,直接整個人都愣了,“殷先生,這個就不用了吧?”
殷延卿擡眼看着她,紀遙遙剛剛纔用親密的稱呼喊着懷昊,到了自己卻又變成了殷先生,這本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換了其他人殷延卿壓根就不會有反應,可是對面卻是紀遙遙,心中也說不清道不明那突如其來的煩躁感是怎麼產生的,只是聽着紀遙遙這麼說的時候,殷延卿便有種想要把李懷昊遠遠丟出去的衝動。
疑惑的看着殷延卿站着不說話,紀遙遙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又小聲的喚道:“殷先生?”
“延卿。”殷延卿一雙黑色的能從中看到濃烈的深藍的眼睛,與紀遙遙對視着,一邊用平淡的口吻說着自己的名字。
“誒?”紀遙遙呆滯的看着他,一時之間以爲自己聽錯了,剛纔是殷先生在說話嗎?
殷延卿對着她有着比常人更多一些的耐心,重複了一遍道:“延卿。”
紀遙遙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是殷延卿在和自己說,讓她喊他的名字。
而這雖然就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紀遙遙卻有種突破了一段巨大的路程的既視感,她張了張嘴,用小聲而近乎於呢喃的聲音說道:“延卿……”
殷延卿看着她垂首的模樣,露出一截白皙勝雪的脖頸,心中卻因爲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有種無法言喻的痛快感。
這種感覺比他剛纔談下來百億的單子還要舒心。
但是殷延卿不習慣去追究自己爲什麼會產生這種心情,而是類似於那種舒爽了就夠了。
他拿着膏藥,直接撕開了上面的防粘頁,紀遙遙才聞到這膏藥上面卻不是那種弄得刺鼻的中藥味,而是帶着點芳草香氣的清甜氣味,她忍不住好奇的看了看這藥貼,“這個味道蠻好聞的嘛。”
“嗯,”殷延卿點點頭,這個是李懷昊弄來的,李懷昊極度厭惡膏藥的藥味,但是他又老是會落枕,就費勁了心思找了這種味道的膏藥,哪怕是掀開當個空氣清新劑都是夠的,當然,一般人是不會用這種一貼都能頂着上一個月工資的玩意當個薰香的……
殷延卿一手拿着膏藥,一邊低頭看着紀遙遙,聲音淡然而清冷,“把衣服掀起來。”
“……”紀遙遙整個人都傻掉了,她仰着頭,就像個呆子一樣的傻傻的看着殷延卿,完全無法想象這種話,是從一個面無表情,眼神淡然的人口中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