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延卿驟然停下了腳步,程念臻猝不及防見他停下,也堪堪站住,甚至因爲太過突然,險些身子一錯就撲到在前。
程念臻站穩之後,目光炯炯的看着殷延卿,她能感覺到從這個男人身上傳來的充滿了壓迫力的威嚴之氣,周遭的空氣都好像被一點一滴的抽取了其中的氧氣,帶着令人冷汗直下窒息感,程念臻感覺在這股不發一語的威嚴下,自己雙腿都有些在打顫。
她目不轉睛的和殷延卿對視,從來沒有在殷延卿的眼中看到過這種冷意,她一時間有些迷惘,殷延卿對她一直都是溫柔的,縱然面色不多見溫情,但是於她而言,從見到殷延卿的第一眼開始,程念臻就沒有被殷延卿用這種冷的宛如天山冰雪的目光掃過。
所以別人在殷延卿面前是如何的戰戰兢兢,程念臻也是頭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不敢多呼吸一點的空氣,能在這種目光下保持正常的站立就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身體的本能感受到危險之後,幾乎每一個細胞都在咆哮着,趕緊的離開這個男人的身邊!
“哥——哥哥?!”程念臻剛開口,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啞的厲害,乾澀的險些在下一秒鐘就嘔吐出聲,她握緊了拳頭,努力的對着殷延卿扯出一個堅硬的笑容,“你、你爲什麼這麼看我?”
“念臻。”殷延卿終於開口了,他微微眯着眼,語氣不動聲色,但是又攜帶着磅礴的氣勢,渾身凜然猶如決堤之水,席捲雷霆之勢往下,能將人的理智沖垮的一滴不剩。
程念臻堅硬的點頭。
殷延卿一字一頓的看着她說道:“我和你說過,紀遙遙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和她的事情也不用你多嘴。”
“多嘴?”程念臻不接受這兩個字眼,“我怎麼能是多嘴,我這是對哥哥你的關心,至少我要是接受這件事的話,她若是成爲我的嫂子,我也有權利和你說這件事吧哥哥!”
“你沒有。”殷延卿乾脆利落的開口,令對面的女人萬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好與壞,她答應過誰,和誰在一起過都不關你的事情,是我要娶這個女人。”殷延卿冷冷的掃過她,這一記森冷的目光看的程念臻如墜冰窖,冰冷的寒意一點一點的就像是冷血綿長的蛇,順着她的腳趾交纏晚上,那粘膩和冷意的感覺,鮮明的讓程念臻打了一個冷顫。
殷延卿擡步往前走去,再也不看程念臻一眼,可是那決絕的話語卻透過夾雜着鹹氣的海風悠悠傳來。
“你若是還有什麼不同意,那就自己憋好,別在我和她的面前多嘴,我對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
程念臻呆滯的看着那個俊朗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她擡起手,無措又瘋狂的捋了一下鬢角垂落的髮絲,她不敢置信的環顧四周,感覺自己是不是還置身在夢境中。
剛纔和她說話的人真的是殷延卿嗎?
爲什麼他會這麼殘忍的和她說這種話?
有限度的忍耐?
這麼多年的感情到了現在,竟是讓殷延卿說出了忍耐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