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央臉上一喜,她就看不得於涼那個樣子,成天好像就在算計什麼似的,看了就讓人不舒服。
你說你要是真的是個真誠的人,幫你也不是不幫你,可是你看起來就奇奇怪怪的,整天好像都在旁邊偷窺一樣,莫名其妙,這種人誰能喜歡,誰不是希望敬而遠之,你偏偏還一次次恬不知恥的來求幫助,彷彿別人不幫你,就是要逼你死一樣,這不是神經病嗎?
趙央愉快的吧那文件袋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一樣一樣放進碎紙機裡,等到全切碎了,才拍拍手,回到自己位置。
於涼如今是真的要瘋了,因爲去了一趟項目組,她回到地產部的時候晚了幾分鐘,她一進辦公室,還沒來記得放下包,就有人大喊:“紙,紙沒了,誰負責申請打印紙的,怎麼還沒拿下來。”
於涼皺起眉,看向那吆喝的人,沉着臉說:“星期五申請的,今天星期一,應該下午送來。”
“不送來你不會去自己搬啊,要等到下午,我們上午是不是不用做事了。”
於涼也來了脾氣:“你們星期五才通知我沒打印紙了,我立刻申請,也要今天下午纔到,公司的規矩,你們不懂嗎?”
看她這麼強勢,那要紙的人也愣了一下,正打算閉嘴,一旁的另一個男同事冷聲冒出一句:“那現在我們部門缺紙,作爲秘書,不能麻煩你去搬一下嗎?等到經理來,看到我們全沒事兒幹,乾坐着,你要跟經理解釋嗎?”
於涼被他說的臉都紅了,轉頭看其他人,希望有人幫她說句話,看了一圈兒,卻個個沉默,她又看向位置比較靠裡面的唐駿。
唐駿卻正好來了通電話,語氣溫和又焦急:“你燙到手了?怎麼樣?嚴重嗎?需要去醫院嗎?怎麼不小心點,趕緊先用水沖沖,等一會兒經理來了,我請個假,陪你去醫院。”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
唐駿卻似乎還不放心:“真的沒問題?不要逞強,要看醫生就得看醫生,算了,我一會兒還是過來一趟,你在店裡是嗎?”
於涼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來,頓時臉都白了。
唐駿,唐駿這是有女朋友了。
才和她分開多久,這麼快就另結新歡了。
於涼只覺得哭得快成核桃的眼睛,又要分泌淚腺了,她撫了撫黑色的墨鏡,沒讓自己的窘迫被人看到,她扔下手袋,起身,往外面走。
同事們都以爲她是去拿紙了,後面一陣嘲諷的笑。
於涼的確是去庶務部親自搬打印紙,她進了電梯,電梯裡一個人都沒有,她忍不住靠在角落,捂着嘴,唔唔的哭起來,卻不讓自己哭得太大聲。
等到過了兩層樓,電梯突然停了。
她連忙用紙巾捂住嘴,不讓人看笑話。
外面進來兩個男同事,兩人看到裡面一個戴墨鏡的女人,一時都愣住,心裡猜是不是哪個明星,或者哪個客人,但也沒多看,很識趣的離得比較遠,兩人說着話。
接着下了一層,又有人進來。
這次進來的人,一眼就看到於涼,並且驚訝的睜大眼睛:“你……”
於涼看那人,也認出了他,項目組那個新來的男的,好像叫什麼,魯易。
上次他們見過一面,她哭得太難看了,他被她嚇走了。
她埋着頭,不打算跟這人打招呼,靜靜地看着電梯數字。
魯易剛從財務部出來,接下來還要去庶務部,順便領點簽字筆,將這女人不想理自己,也就不吭聲了。
電梯到了一樓,那兩個男同事出去,電梯裡,只剩下於涼和魯易。
庶務部在負三樓,電梯還要下去三層。
電梯裡很安靜,很快,到了目的地。
電梯門打開,兩人出去,負三樓因爲光線比較暗,於涼又因爲戴了墨鏡,差點摔倒。
魯易及時扶了她一下,她站穩了,也沒道謝,推開他,自己走在前面。
魯易挑挑眉,心裡嘟噥,果然漂亮的女人,不止不是好人,還沒禮貌。
庶務部也纔剛剛上班,看到有人來領東西,看了單子沒問題,就批了。
那負責分發東西的人去倉庫搬了三箱打印紙,還有一盒簽字筆,再讓他們簽字作準。
等到手續辦完,魯易拿着筆先走了,按了電梯,卻沒看到於涼出來,又走回去看她是不是搬不動那寫東西。
卻發現,她正在要求庶務部的同事幫她搬上去。
庶務部的人休息了兩天,也還有很多事要做,只能說:“按照時間排的送貨時間,你的單子是星期五遞交的,我們這兒星期三的還沒送完,怎麼就要先給你們部門送呢?你自己來都來了,就拿上去吧,大不了我幫你搬到電梯裡。”
“不行,你搬到電梯裡,我又怎麼從電梯搬出去,我穿着高跟鞋呢。”
有個庶務部的女員工看不過眼:“那你們部門既然急着用,要不就早點交單子,要不就讓男同事下來自己搬,咱們這兒都是這樣,怎麼就要給你們開後門呢?”
於涼瞥了眼那女同事,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媽。
於涼哼了一聲:“我跟你說話了嗎?”
那大媽臉一紅,有點怒:“你這個小姑娘,怎麼不講道理。”
庶務部的人現在很多都已經去送東西了,留下的,就三四個人,都在忙着處理單子,冷不丁於涼這麼一鬧,搞得大家都很反感,連帶的對整個地產部印象都不好了。
本來公司的制度擺着,就是總經辦的人急着用東西,都是自己來搬的,你地產部怎麼就這麼了不起。
於涼反正不依不饒,就鬧定了要他們幫她搬。
魯易在門外看着,原本還想幫忙,現在看了於涼這個嘴臉,是一點多管閒事的想法都沒有了。
他轉身,正打算走,又聽到裡面爭執。
“於秘書,你就叫你們部門隨便一個男的下來搬吧,我們真的沒時間。”
“我不叫,要叫你們叫。”
“好好好,我們叫。”
一個男同事趕緊找出地產部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還沒撥通,於涼又說:“叫一個叫唐駿的,他力氣比較大。”
衆人心裡嘟噥,既然他力氣大,你剛纔怎麼不叫他,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
電話打過去,庶務部的人口氣不好的把事兒說了一遍,那邊接電話的人似乎也沒想到領個東西,還能引起了兩個部門的矛盾,爲怕以後在庶務部不好申請東西,那人掛了電話,就對正在等經理來,隨時準備請假離開的唐駿道:“唐駿你下去幫幫忙,於涼拿不動東西,在庶務部發脾氣,那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病,得罪了庶務部對她有什麼好處。”
唐駿眉頭一皺,他巴不得躲得於涼遠遠的,怎麼還要他下去。
他面色不虞。
那同事走過來拍拍他的肩:“知道難爲你了,但怎麼辦呢,誰讓我們有這麼個腦殘秘書。”這人曾經追過於涼,不過於涼不喜歡他,兩人鬧得很不愉快,這人之後就開始說各種說於涼壞話,反正就是因愛生恨。
唐駿到底不想跟同事鬧不愉快,點了點頭,沉着臉便去了。
電梯等了會兒就來了,唐駿到的時候,看到走廊,還有個男人,手裡拿着一盒還沒拆封的簽字筆。
兩人打了個照面,也沒說什麼,唐駿往裡走。
裡面於涼看到唐駿真的來了,臉色非常不好的站起來,沉沉的看着他。
唐駿像是沒法發現她的目光,埋着頭,二胡不說抱着打印紙,就往外面走。
此時魯易在電梯裡,電梯門還沒關嚴,看到有人出來,便按了開門鍵。
唐駿求之不得,他就怕跟於涼單獨相處,連忙走進去。
於涼只好跟進去,三人在電梯裡,氣氛非常安靜。
電梯一路往上,於涼似乎憋不住了,突然爆發:“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魯易一愣,偏頭看了一眼,恰好對上唐駿尷尬的目光,他急忙扭頭,裝作自己沒聽到。
唐駿非常不虞,他沒想到這個於涼這麼毛病,竟然當衆說出這種話。
他不做聲,也不想被其他人看笑話。
於涼卻不答應,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我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我?心虛了是吧,唐駿,你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唐駿被她扯得難看,一把揮開她的手,冷冷的瞪着她:“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和誰在一起,跟你有什麼關係?我需要向你交代嗎?”
魯易在旁邊聽着,覺得這話好耳熟,對了,他以前交過的幾個女朋友,最後也這麼跟他說的。
簡直跟噩夢重現似的。
於涼突然取下墨鏡,裡面,紅紅腫腫的眼睛,看着格外赫人。
唐駿嚇了一跳,眼底全是厭惡:“你是不是有病,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你沒了我就活不了嗎?我們纔在一起多久?有這麼深情嗎?”
我去,這句話也他媽一模一樣。
魯易心情突然變得很不好,再看看於涼,那一臉瘋狂,竟然跟曾今的自己也重疊起來了。
於涼沒想到他真這麼狠心,氣得又哭了:“我是爲誰變成這樣?唐駿,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追我的時候殷勤備至,分手的時候,冷酷無情,我在你眼裡到底是什麼?你以前跟我說的那些未來,勾勒的那些美好,都是騙人的嗎?那個女人是誰?她到底是誰,能讓你這麼神魂顛倒,我要去找她,我要問問她,搶別人男朋友是不是很有趣,是不是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