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被恐懼包圍得即將窒息的寧雪,聽到這突然響起的手機震動聲音,渾身一抖,差點將拿在手裡的手機抖到了地上。
回神一看,是洛陽發的短信——“小雪,開門!我們到了。”
長舒了一口氣,寧雪掀開房門,露出一條小縫。看到客廳裡安靜如舊,她才輕輕地踮着腳來到門口,打開門,指了指關着的臥室門。
剛纔差點被嚇死的她,回到隔壁,怎麼也沒想明白,這死了主人的房間裡,怎麼有一個人在睡覺呢?充斥寧雪大腦的就只有一個可能——賊!
於是,她悄悄的給洛陽打了電話。
一身防爆服的洛陽將寧雪拉到身後。他身後四五個真槍實彈的特警,動作敏捷,衝進了臥室,控制住場面。
“好帥呀!”寧雪羨慕看着英姿颯爽的特警,扯了扯洛陽,“特警比你們刑警更威武!”
洛陽失笑。“你要喜歡特警,改天我跟你介紹一個。”
“把你推銷給我還差不多!”
寧雪順口接道。說完,她才發現,不經意的把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陽光帥氣,一身正氣,又不失細心的洛陽,在寧雪心裡的印象很不錯。她很好奇,做警察的女朋友會是什麼感想?
只是,洛陽雲淡風輕的一笑,沒有說什麼,就去了臥室。那裡還有一個被槍指着腦袋的場面,需要他去處理。
“你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裡?”
洛陽盯着一頭墨色長髮的男子,嚴厲地問道。
跟在洛陽身後的寧雪,也很好奇是誰這麼大膽,來這裡做賊,還膽大妄爲的在這裡睡覺?在堵着門口的特警身邊撥開一條縫,擡眼一看,她驚叫起來。抓着洛陽衣服得手,冒出冷汗來。
“怎麼啦?”洛陽緊張問道。
他身邊的特警更是嚴陣待發,滿身肅然,盯着坐在牀頭長髮男子。
“庭,庭非,是穆庭非!他不是死了麼?”
寧雪指着牀上的男子,結結巴巴的對洛陽說道。
洛陽疑惑的盯着正側頭,打量着寧雪的長髮男子,又看看面有懼色的寧雪。“他真是穆庭非?”
“應該是吧!長得一模一樣,就是頭髮長了點。”
寧雪也不是很確定的回答着。既害怕又好奇的瞅着牀上的男子。那眉毛如畫,閃着明亮光芒的雙眸,還有高挺的鼻子,不是穆庭非是誰?可是穆庭非死了,她親眼看着他被送上了殯儀館的車,她也親眼看到他被下葬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寧雪迷糊了。
“我可以說話了嗎?”牀上的男子開口了。
寧雪一聽聲音,又看看男子,心裡已經沒了先前的害怕。這個人不是穆庭非。穆庭非的聲音總是溫溫和和,像是春天的桃花,聽着溫暖,舒服。而他,顯然沒那樣的溫和,但卻有另一種猶如山澗泉水流淌的輕悅感覺。
洛陽點點頭,示意他說話。
“我不是穆庭非,我是他孿生弟弟,我叫高明輝。剛從國外回來!如果你們不信,你可以查看我的證件。在那邊箱子裡。”男子指着牆角的大黑箱子說。
一個特警走過去,打開箱子,找出裡面的相關證件,交給洛陽檢查。
洛陽仔細比對了證件上的照片和真人,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穆庭非不是孤兒嗎?沒聽說過他還有親人。”
寧雪問出了心裡的疑問。她確實從來沒聽穆庭非說過,他還有什麼親人?
高明輝面帶遺憾,有些難過的垂下頭。“二十年前,我們家辦了移民手續,準備全家移居國外。可就在出國前夕,哥哥病了,還病得不親。考慮到爸爸在那邊的假期將結束,爸媽就將哥哥託付給了一個無兒無女的遠房親戚。本來爸媽說好,很快就回來接他。可被一直那邊的事纏住,脫不開身。事情就那樣被耽擱下來。後來,爸媽回來找他的時候,收養哥哥的親戚,搬了家,我們就和哥哥失去了聯繫。我也是在兩年前,在互聯網上散佈尋親消息,才找到他的。”
原來是這樣!寧雪這才恍然大悟。四年前他們就分了手,這後面的事,自然不知道了。想不到,他童年這麼可憐,跟我寧某人有得一比!
見事情基本弄清楚,洛陽收隊離開。走的時候,告訴寧雪,週末去他家吃飯。
說明來意後,高明輝趕緊起牀幫着寧雪一尋找起戶口本和房產證。
“我認識你,你是寧雪。”高明輝翻着櫃子說。
寧雪愣了愣,詫異地看着他。
“我哥跟我提起過你,我看過你的照片。我哥說,他對不起你。他很想當面給你說聲對不起。”
寧雪不做聲,低頭繼續找房產證。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他選擇了他的路,我寧某人還是該考慮下自己的路了。這會兒,真是有點期待去洛陽家!
找着房產證和穆庭非的戶口本,寧雪和高明輝告別,去了戶籍變更處。
忙完這些,已是太陽當頂,看看時間還早,寧雪將車開上了回家的路。
剛進小區,認識她的保安,攔下了她的車。“寧小姐,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人?”
這話聽得寧雪一頭霧水。
“今天有兩撥人來找過你,都是來勢洶洶。”
保安心有餘悸地說。不管他們哪夥人鬧起來,這小區都不會平靜。還好,走了一夥人。
是嗎?兩撥人?還有一撥會是誰的人?懷着好奇,揣着不解,寧雪開車回到樓下。
果然,在她平時停車的地方,還真圍着一羣身穿黑衣的男人。
看到有幾張在穆庭非出殯那天出現過的面孔,寧雪明白了,這夥人是誰的人?也明白了,走的那夥人是誰?當即,她微微鬆了一口氣,對虞展鵬有了一分喜歡。“謝謝你幫我把那夥人趕走了!”
歇一會兒,她下了車,脫口就說道:“你們家集體死人了?全部黑色。”
她很沒禮貌的冒出這樣一句話出來,頓時,將那羣在烈日下頂着毒辣的太陽,曬得鬱悶不已的人逗樂了。
“喪事變喜事。真快啊!”
她又冒了一句出來。
黑衣男子全都笑開了,比先前笑得還開心。
“小姐,這是虞總送來的花。他說必須送到你手上,我們才能回去。”
一個操着生硬的普通話的男人上前說道。
寧雪側頭一看,是上次在金島別墅給她帶路的黑大個Asa。清然如水的目光一轉,看到他手裡捧着一大束妖豔欲滴的玫瑰花,她想起早上虞展鵬說喜歡她的事來。很快,她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輕嘆一口氣,她搖搖頭。很有同情心的爲他的這些手下悲哀起來。怎麼攤上這麼一個沒人性的老闆?大熱天,居然叫他們幫他追女孩子。虧他想的出來!
沒有接Asa手裡的花,寧雪反而轉身,豪氣干雲的說:“大家都渴了吧?我請大家喝咖啡,都沒意見吧?”
衆位保鏢面有喜色,天知道,今天的溫度有多高?在這裡站幾個小時,早已是口乾舌燥了。
黑大個面色猶豫。“小姐,我們還要回去覆命呢!”
“不是說,必須把花交到我手上嗎?我不是還沒收下嗎?那就不用這麼着急回去覆命,喝杯咖啡再走。”
寧雪不管後面有沒有誰跟她去,她自個兒回到車裡,開車走了。不爲別的,就衝他們幫忙趕走了那夥人,就該請客感謝他們。
衆人互相看了一眼,陸續上車,跟了出去。
Asa甚是無奈的看着車裡,聳聳肩。
‘虞氏’總裁的辦公室裡,通過黑大個車裡的攝像機,觀看着鮮花送美女直播現場的虞展鵬,正摟着吳韻思,垂頭喪氣的嘆着氣。“你不是說,女人喜歡鮮花嗎?她怎麼不收下?”
“虞總,你以爲她對你垂延已久呀?一送花,她就高高興興的收下了?像她這種出身豪門的大小姐,這些未必管用。”
“那你還給我出主意,讓我送花?害得我冒着惹上警察的危險,將她家的人給趕走。”
“我哪裡知道,她真不喜歡花?一般的女孩子都喜歡花。”
“她未必是不喜歡花,她是不喜歡送花的人。”
虞展鵬很有自知之明的得出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