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心沒想到母親突然這麼固執,要知道在八年前她有多麼喜歡即墨軒,每次有什麼好吃的總是要給他留一份,就象她有兩個孩子似的。
當初她知道即墨軒喜歡自己的女兒,也並沒有反對,只是告訴他,在恬心十八歲之前只能象兄妹一樣相處,十八歲之後如果還喜歡恬心再正式戀愛。
當初即墨軒剛負氣離開的時候她也跟着婉惜了好一陣,沒想到現在他回來了,她卻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他了。
不過恬心還是試圖說服母親,“媽,您難道忘了嗎?當年您都說了把他當兒子來對待的,如果他真心喜歡我,只要我滿十八歲就同意我們正式戀愛的,現在怎麼突然又變了呢?”
“當年我真的跟你們認識?”一聽到她母女兩的對話,即墨軒大吃一驚,看樣子自己當年跟這對母女的關係還不錯,“即然這樣,爲什麼還不同意把恬心交給我?”
這麼說自己夢中一直不肯爲他轉身的那個女孩就是恬心?
可是爲什麼恬心跟自己在一起這麼久了居然都不告訴他?
不過他知道此時不是追究這事的時候,他必須先說服蘇秀芬,讓她答應把女兒交給他。
別說這是他即墨軒喜歡了不止八年的女人,就算是他們剛剛初相識,只要是他喜歡的女人,都不可以嫁給顧傾辰!
“那全都是多年前的往事了,此一時彼一時,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女兒交給你的。”蘇秀芬此時已經非常虛弱,伸出一隻手,無力地握住即墨軒的手,帶着一絲懇求,“因爲你不但給不了她幸福,還有可能會害了她,小軒,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可有些事情也許早就註定了的,你跟恬心只能是有緣無份,如果你還念在我們母女當年跟你那點情宜的份上,請你放過恬心,讓她跟顧傾辰結婚吧,那纔是她最好的歸宿,就算阿姨求你了。”
即墨軒沒想到蘇秀芬反對自己跟恬心,又不說明原因,這讓他相當的抓狂。
“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您就不能明說嗎?”他瞬間就煩躁起來,“沒有正當的理由我絕對不會放棄恬心。”
“你,不能。”一聽他這話,蘇秀芬突然一口血吐噴了出來,然後混身開始抽搐,把在場的人都給嚇壞了。
好在宋子淵也在場,立即對他們說,“你們都出去,不能再刺激病人了。”
說完就直接把即墨軒和顧傾辰,一起轟出了重症監護室。
只用恬心被留下來默默看着宋子淵跟一班醫生對母親進行緊急搶救。
可惜的是,蘇秀芬的呼息越來越急促,雖然宋子淵用盡了他所能用的所有辦法,最終都沒能讓她再醒過來。
半個小時之後,她就徹底停止了呼吸。
恬心就在一旁默默看着,這是這些年來她最害怕面臨的時刻。
本以爲自己會傷心得號淘大哭一場的,然而奇怪的是,雖然她很傷心,胸口堵得難受,可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當宋子淵和
他的助手們把插在蘇秀芬身上的管子都拔掉之後,她還是沒有動靜。
就那麼呆呆在站着,臉上看不出一絲哀傷的神色,彷彿牀上剛剛離世的是個陌生人一般。
宋子淵有些不忍,走到她身邊,安慰她,“恬心,節哀順便。”
而恬心卻沒有任何反應,就象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的。
宋子淵見狀,只得又道,“如果你覺得難過就大聲哭出來,千萬不要憋在心裡,這樣對身體反倒不好。”
可是恬心還是沒有動靜,就象靈魂已經出竅了一般,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宋子淵覺得情況有點不妙,當即出去跟即墨軒說,“恬心媽媽去世了,你趕緊進去安慰安慰她,我覺得她的反應有些不正常。”
即墨軒和顧傾辰一聽,同時衝進重症監護室,果然看到牀上的蘇秀芬已經被蓋上的白布。
而恬心站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牀前,眼神呆滯,對周圍的人和事沒有任何反應。
即墨軒過去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柔聲安慰她,“想哭就哭出來,我的肩永遠是你的倚靠。”
只是恬心還是沒有動靜,就那麼安靜地讓他抱着,一動不動。
顧傾辰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恬心被他摟進懷裡,心底雖然不舒服,可是這種時候他只能暫時忍下。
蘇秀芬很快就被推出重症監護室,顧傾辰打電話讓人來處理蘇秀芬的後事,卻被即墨軒的人給攔住了。
兩邊的人在醫院門口對峙,誰也不肯相讓。
可畢竟這裡是天狼集團下屬的醫院,顧傾辰的人根本就進不來,更別說把遺體給帶走了。
顧傾辰怕鬧起來對死者不敬,只得無奈地讓自己的人離開。
即墨軒把恬心帶回天心苑,她居然也就非常聽話地跟着他走,眼神一直呆滯,就象一隻提線木偶。
別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否則她就呆呆站在一動不動,就象被催眠了一樣。
顧傾辰上前拉她,“恬心,伯母答應了讓你嫁給我的,你怎麼能跟他走?”
說完就想帶她上自己的車,沒想到恬心還真的轉身跟他去。
“她已經是我的女人,只能跟我在一起。”即墨軒一把將顧傾辰推開,然後回對恬心說,“我們回家。”她就乖乖跟着他上車。
把顧傾辰給急得,眼看到手的老婆居然被那個土匪給搶走。
正想再次上前把她搶回來,卻被姜洪濤派來的幾名保鏢給攔住,自己的保鏢又在醫院外面進不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恬心被帶走。
回到天心苑,恬心默默跟着即墨軒上樓,任由他幫自己洗了個澡,再換上一套白色的素服。
即墨軒自己也換上一身黑衣之後,再次帶着她到姜洪濤已經設好的靈堂爲母親守靈。
雖然姜洪濤下令不得把即墨軒爲恬心母親處理後事,還親自陪她來守靈的消息泄漏出去,可是靈堂外面已經有大批記者得到消息,
早就把入口處堵得水泄不通。
奇怪的是,即墨軒剛纔進來的時候,居然一點也不避諱,就那麼大大方方地牽着恬心的手進來。
而恬心也不象平時那樣害怕面對媒體,一直淡定地被即墨軒牽着手往裡走,就象那些記者根本不存在一般。
第二天八卦頭條立即換成:剛陪一個女人做產檢,又陪另一個女人辦喪禮,到底哪一個纔是即墨軒的真愛?
那些閒得蛋疼的網友甚至從恬心淡定的表情臆想出許多劇情:有的人說她這是對正宮讓即墨軒陪伴去產檢的有力回擊,讓即墨軒跟自己一起守靈,彰顯她在這個男人心中不一般的地位。
還有人說,其實她纔是即墨軒的真愛,只不過即墨軒爲了事業不得不跟另一個女人保持婚姻關係,他跟那個女人之間並沒有真愛。
甚至還有人說,即墨軒跟鸞城那個女人是有真愛的,是恬心半夜深夜翻牆進去直接撲向正在自家泳池裡游泳的即墨軒,趁他喝醉了酒跟他把生米煮成熟飯,再逼對自己負責,這女人心機太重,實在可怕。
凡此種種,令人眼花僚亂,最終大家卻都不知道哪一條纔是真的。
不過這都是後話,而且那些八卦消息很快就被姜洪濤給壓下去了。
恬心沒有親戚,恬懷禮更不可能來,因此來靈堂弔唁的人除了閨蜜樑筱薇之外,全都是天狼公司的職員,即墨軒的手下。
樑筱薇其實是看到八卦新聞之後打電話跟恬心確認,即墨軒接了電話告訴她恬心的母親確實去世之後才匆匆趕來的。
看到恬心面無表情,年到她來也沒有一點反應,樑筱薇只得走到身邊,試着安慰她,“你也別太難過了,你母親生這麼多年的病其實也挺受罪的,這麼走了對她來說也許倒是一種解脫。”
然而,她話音剛落,身後卻傳來一個男人鄙夷的聲音,“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母親走了傷心難過是正常的,你說這種話簡直就是冷血。”
樑筱薇回頭一看,居然是上回在恬心上班的那個藥店裡遇到過的那個叫歐陽潤清的傢伙。
當時她就覺得這傢伙長着一對迷人的桃花眼,跟個奶油小生似的,而且還油嘴滑舌的好討厭,沒想到今天在這種嚴肅的場合居然還要跟自己擡扛。
“你懂什麼?”樑筱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如果恬心媽媽在天有靈的話,相信一定希望她快快樂樂的。”
歐陽潤清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如此靈牙利齒的,本想繼續跟她理論,不過想想這是靈堂,自己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丫頭在這吵起來不太成體統。
只得認輸,“行,你厲害。”然後保持沉默。
要是以往,聽到樑筱薇跟別人吵起來恬心一定會勸她稍安匆躁。
奇怪的是,剛纔她跟歐陽潤清脣槍舌劍的,恬心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樑筱微忍不住又輕輕推了推她,“恬心,你別這樣啊,看着我都覺得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