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愈發多了起來,正是暑假,晚上沒什麼事,還不如在這邊看一場“現場直播”的好戲碼。
褚東弦悠閒的坐在餐椅上,餐椅是常見的那種,通常在外邊的小餐館,和醫院裡的長廊擺放。坐慣了老闆椅的他沒覺得有絲毫不適應,悠哉悠哉的似在河邊垂釣。
8餐廳亂哄哄的,溫漣漪已經聽不清他們的議論,空氣更加沉悶,議論聲把蟬鳴的聲音掩蓋住了,校園裡的大小樹,隨着風的吹動不斷的搖曳,月光正好,好像只有情侶不關注八卦。
月光零落的灑在小情侶身上,女生們的臉蛋透着醉人的紅暈,男生們也是羞澀的緊,牽着戀人的手,或把對方摟在懷裡,聽着彼此心臟的跳動。
狂烈的窒息。
溫漣漪緊張的捏了捏手心,那裡早已汗涔涔的了,這麼多天了,她還是捉摸不透褚東弦的心思。
溫漣瀅則是極力掩飾着笑意,說道:“褚少說笑了,您這樣優秀,想要什麼樣的沒有。”
褚東弦換了個姿勢,碰到了桌子,桌子發出一陣輕微的顫抖。
他把目光從溫漣漪身上轉向餐廳外,天色又沉下幾分。
溫漣漪如驚弓之鳥,“蹭”的一下坐直身子,僵硬的脊背陣陣發涼。
“漣瀅。”拉了拉妹妹的袖子,她小聲說着:“他是個惡魔。”
“是嗎?”褚東弦把雙臂放在餐桌上,桌子很油,他面前的餐點還整齊的擺放着,他只看溫漣漪努了幾下的脣瓣,就明白過來。
溫漣漪是好心,溫漣瀅並不領情。
“惡魔?”他笑了,笑的讓溫漣漪不寒而慄:“漣瀅,你覺得呢?”
“啊?”
被男人如此親密的叫着名字,溫漣瀅愣住了,少女羞澀的樣子讓溫漣漪心中發寒,不理會她近似哀求的目光,溫漣瀅應:“怎麼會呢?”
天空閃過一道閃電,緊接着,周圍一陣驚呼和抽氣聲。
如剛開的沸水,整個餐廳裡,哀嚎遍地。
拜閃電所賜,溫漣漪看到了褚東弦臉上略微扭曲的表情。
她縮了縮身子,降低存在感,忽覺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輪廓卻清晰的在暗夜中勾勒着。
黑暗裡的雙眸,如鷹般銳利。
溫漣瀅緊緊拉住溫漣漪的胳膊,或許只有在這種時刻,她纔有存在的意義。
“溫漣漪,我害怕!”
她幾乎把身上所有重量都壓在了溫漣漪身上,溫漣漪拍了拍她的頭,表示安慰:“沒事了。”
“停電了!”
“怎麼回事?我的飯,我的飯呢?”
帶眼鏡的小夥子剛拿着打包好的飯,走到出口,飯就被擠到了地上,湯湯水水散落一地。
更可悲的是,眼鏡也找不到了!
……
於是乎,蝴蝶效應產生,人羣不斷的擁擠,都想快點出去,結果都堵到門口。
“咚!”
悶雷聲讓堵在門口的人心情更加煩躁,咒罵聲不絕如耳。
“溫漣漪。”
他啓脣,薄涼的脣齒上下接應,他沒發出聲音,只是口型。
溫漣漪看懂了,像是被施了魔法,定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甚至於眼皮都沒抖動一下。
“呵……”
他輕笑,眼裡滿滿的,是她看不懂的情愫
。
或許是,不想看懂。
悶雷接二連三,溫漣瀅被嚇得臉色慘白,褚東弦從褲袋裡拿出手機,緊蹙着眉頭,撥通了Vill的電話。
溫漣瀅聽到後急忙問:“褚少,能不能……帶我一起,我害怕。”
聲音顫抖,身子不停抖動,倒是真的。
“不行!漣瀅!”
聽妹妹這樣說,溫漣漪臉色一白,正對上褚東弦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我的意思是……”
話沒說完,被溫漣瀅一把甩開,她鼓着腮幫子,分明不滿。
“抱歉。”
和Vill通完話,褚東弦說道:“我只是讓秘書處理下文件。”
溫漣瀅尷尬的說不出話,三人相對無言。
外邊下起了大雨,瓢潑一樣,餐廳門口及時來了保安,他們紛紛拿着照明燈,疏離人羣。
雨勢只大不小,愈演愈烈,沉悶的空氣隨着人羣的疏散逐漸冷起來,沒人再關心蘭博基尼,也沒人在圍在褚東弦身邊花癡。
餐廳裡沒剩下幾個人,聽人羣的議論,大概一時半會也來不了電了。
雨勢大的嚇人,校園裡閒逛的小情侶狼狽的頂着溼漉漉的衣服,在雨中分別,少了往常的依依不捨。
褚東弦起身,溫漣漪也下意識的跟着起來。
溫漣瀅看不真切,試探性的問:“姐,你去哪?”
“回去。”
說這話的,不是溫漣漪,而是褚東弦,清冽的嗓音在夏夜劃出弧度,蟬又熱鬧了起來,叫個不停,忽而又寂寥起來。
“姐……”求助褚東弦,成功的可能性爲零,溫漣瀅不傻,把求助對象換成了溫漣漪:“我害怕……”
褚東弦頎長的身影沒停頓。
耀眼的人,無論在什麼環境下,都散發着璀璨的光。
他走了!
溫漣漪心裡“咯噔”下,明知不可能,逃脫的細胞還是在蠢蠢欲動着。
她被溫漣瀅拉的動彈不得,知道妹妹有點近視,夜視能力及其差,只好帶着她一同出去。
一路上,她表現的無比柔弱,與平常的樣子大相徑庭。
溫漣漪苦笑,自是清楚其中的緣故。
“褚少呢?”
餐廳門口還有些許光芒,溫漣瀅確認褚東弦沒在身邊,嫌惡的甩開了她,眼底滿滿不屑:“溫漣漪,看不出來啊?你怎麼勾搭上褚少的?”
“因爲熙妍。”
她有些疲憊的說着。
“誰?”溫漣瀅在T大上學,很少回家,對溫明哲的事,也不大關心。
“沒什麼。”多說無益,溫漣漪抱了抱雙肩。
她怕冷,自小體寒,夏天別人大汗淋漓時,她不覺得太熱,冬天則是把自己包裹的厚厚的,被孩子們嘲笑成熊。
這種地方並不適合談心,當下,她需要考慮的問題是:今天晚上怎麼辦?
“我知道了!”溫漣瀅忽然想起來了:“是哥勾搭上的那個富家女?”
這事她聽溫美鳳提起過,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麼,她不太清楚。
褚東弦去桃花鎮那天,她其實在旁邊,原想是看笑話的,誰知道……
溫漣漪無心說這些,溫漣瀅張着嘴,想追問。
“漣瀅,你怎麼還在這兒?寢室來電了
。”
農民A撐着傘,不解的發問。
“咦?你身邊這個是誰?新朋友?怎麼沒見過。”
見對方投過來的探究表情,溫漣漪想解釋,溫漣瀅先一步開口:“我家保姆。”
溫漣漪聞言,手垂在半空中,僵硬的放不下。
“哎呀,我男朋友來接我,今晚不回去了。”溫漣瀅高傲的說着,頭揚的很高,活脫一隻自傲的孔雀。
農民A露出羨慕的神情,兩人說了幾句對方回去了。
蘭博基尼在大雨滂沱之際,矗立在雨中,Vill下了班也不忘關心老闆,給褚東弦打了電話,提醒他下雨天路面溼滑。
褚東弦大多是在“嗯。”
Vill正要掛電話,他突然開口:“派幾個保鏢過來。”
“好。”
Vill應,沒問爲什麼。
過了幾秒,他有些煩躁,改變了主意:“不用過來了。”
褚東弦啓動引擎,修長的指節握上方向盤,嘴脣緊抿成一條線。
蘭博基尼濺出水花,水花灑在了路邊的花花草草上,沾溼了過路人的雙腳。
漆黑的小道上,溫漣漪四處張望,心,提到了嗓子眼:“漣瀅?你在哪兒?”
她呼喊,方纔溫漣瀅遞給她一把雨傘後,人就不知跑到了哪裡,T大她不熟悉,褚東弦開車時她沒注意過,根本找不到出口。
掏出那款OPPOR9。
九點半。
不知不覺,竟過了這麼久!
往常這個時間點,校園裡的人不少,今天碰到這種天氣,該回宿舍的回宿舍,該出去玩的出去玩。
“美女,嗝!”
兀的,一個醉酒的中年男人從她身邊經過,酒氣熏天,溫漣漪下意識的捂住鼻子。
“嗨!小妞,你還嫌棄我!”
男人粗魯着想要上前,溫漣漪一個閃身,那人直生生的撞在樹上,說不出話了。
黑夜中,一雙眸子緊緊的窺探着這一切。
不滿的跺了跺腳。
她大步流星的逃跑,好在男人沒跟過來,心裡剛鬆口氣,鼻腔就被人從身後捂住了。
對方的手掌很粗糲,應該是男人的手。
“唔唔……”
她踢騰着腿掙扎,嘴裡不停的嗚咽,這周圍的景緻更加陌生,也……更加偏僻。
“救……救命!”
她咬了對方的胳膊,大喊着。
對方只停頓了幾十秒,就又欺身上去,毫不留情的把溫漣漪拖到了最近的一間教室裡。
“求求你,放過我……”
門上鎖了,她還沒能逃掉,玲瓏的臉蛋因恐懼而變得扭曲,眼淚似是斷了線的珠子,掉落不停,流在了臉頰上,手心上。
那人沒說話,徑直的拖住她的身子,大掌在溫漣漪身上不停的遊動。
溫漣漪的皮膚很有彈性,從未特意的保養過,牛奶般純淨的色澤更激起男人的佔有慾。
“不要!”
驀的,身子一輕,她被放在了講臺上,講臺是木製的,冰涼的溫度刺激着她的神經。
那人並沒什麼耐心,這邊是T大的最偏僻的地方,幾乎沒人過來,教室也是廢棄已久的。
求饒,在男人看來。
更像是邀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