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在寫什麼東西啊？”池夢鯉邊走邊問，她挺好奇的。
花堇一表情很平靜，隨口道：“無聊瞎寫。”
池夢鯉沒繼續問下去，估計也是覺得她上課聽不進去才消磨時間的。
無藥可醫大藥店。
席北言在接電話，他的神色淡然，很冷靜地聽着對方的陳述。
沈橙一身白大褂，出衆的樣貌凸顯氣質，鼻樑之上戴的透明眼鏡，並不是近視而是習慣性的用作防護。
手裡拿着化驗報告，結果出來後的第一時間就跟席北言彙報結果。
“心境鎮定劑是治療狂躁的，但你給我的藥物成分中，有幾樣在市面上並不常見，可以說是罕見，一般只有國家的醫學研究機構纔可能會有。”
沈橙刻意強調最後幾個字。
“普通人吃了會怎樣？”席北言沉默了兩秒，沒有情緒的問。
沈橙輕笑：“精神病院瞭解一下？”
一語道破所有。
這種藥在外界雖然有售賣，但席北言交給他的成分中有的是禁用的，不過也同樣是最能直接反映效果的，如果不懂就亂吃會產生嚴重的副作用。
結果就是會更加暴躁，出現雙向障礙的暴躁，也就是治療精神疾病不成卻變成精神病。
席北言面無表情的臉逐漸變得暗沉，氣息也比以往更冷迫陰森。
花堇一爲何會服用這種激素藥物？
沒人知道當初花堇一到底是生了什麼病，查透底兒也沒能從當年接診她的醫生那裡問出個所以然來。
莫非正是這一原因？
“席二爺，你這藥哪裡來的？”沈橙作爲一個出色的醫生，是非常好奇的。
在他化驗結果出來的時候，沈橙眼裡已經是充滿驚愕，這種藥物表面常見可實際成分特殊，不是誰都能得到又會研究出來的。
這讓他想起一個人，當然要追問下去。
席北言沒有回答，直接掛掉電話。
齊星野一旁聽着，從頭到尾沒吭一聲，掛斷後才覺背後在發麻。
“雙向障礙暴躁症？”齊星野咽口唾沫，瑟瑟開口，“那豈不是一言不合就愛揍人的？”
花堇一性格是孤僻一些，可看着都不像是精神方面有問題，她是曾經有病，還是想變成個神經病呢？
齊星野以爲她頂多是承受不了南家一直以來的不待見，思想過於脆弱有些消極罷了。
席北言轉動戒指的大拇指停住，視線冷冷的掃向他：“不該打聽的不要過問。”
齊星野頓時捂住嘴，沒追着這個問題不放。
不管花堇一以前發生過什麼，但現在看上去就是個正常人無誤，意思就是好了？
可爲什麼不停止服藥？
齊星野腦子錯亂的時候，花堇一已經過來了他纔沒有多想。
這家藥店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花堇一來這裡做兼職明顯就是打發時間的。
沒生意可做的藥店還招人，席北言曾給的理由是不夠熱鬧，而她唯一的作用就是陪聊。
反正有工資，花堇一自是樂意。
齊星野給她找了一件白大褂，就像是量身定製剛好合適。
花堇一站在櫃檯後面無動於衷。
新同事加入，也沒人說話，氣氛難免尷尬而又壓抑。
站了十分鐘左右，席北言才瞄了眼牆壁上的時鐘，俊秀冷清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
“走吧，進的藥過來了一部分，你跟我去拿藥，以後這活就交給你了。”席北言起身往外走。
花堇一沒意見，脫掉白大褂跟上他。
席北言把車子停在一家制藥企業門口，這是屬於正規的醫藥機構。
花堇一留在外面等候。
趁沒人，她掏出一盒女士煙，手裡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打火機，點燃，冒出幽藍色的火焰。
纖巧的手指，嫩紅的脣彩，右指尖不斷有煙霧升騰，透着十足的個性，沾上菸草味的女人，有的是孤寂與獨立。
花堇一學會抽菸是在三年前遇到白秇後，他教的，說是一煙能解千愁，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
乍一看，穿着校服抽菸的樣子吊兒郎當，分明就不像是好學生。
葉純剛從對面的商場出來，身邊還跟着幾個富家闊太太。
看到這一幕，她在說笑的臉色垮下去。
花堇一雖然不是南家真正的大小姐，但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南家的臉面。
南家雖算不上大門世家，但在圈子裡也是有點名氣的，豈能輪到她在外面亂來？
葉純一路上還在跟身邊這幾個闊太太說她回來的事，轉眼就遇見了，還正在抽着煙，這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的給南家抹黑。
“花堇一，你在幹什麼？！”葉純手裡提着一堆購物袋，氣呼呼的走上前。
花堇一眉頭微皺，不緊不慢的掐滅菸頭扔進垃圾桶，覺得倒黴，出來一趟都能被撞見。
“又不是瞎子，看不見嗎？”花堇一淡定從容的回覆，語氣格外沒有禮貌。
葉純哪能受得了這憋屈，鐵青着臉：“你爸爸費盡心思把你弄進新啓中，你就是這樣回報的？”
這個點雖然不上課，但是她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甚至還大搖大擺的抽菸，真是不顧形象，敗壞品德。
花堇一手裡摩擦着打火機，時不時的點燃滅掉，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被發現後的慌亂，反而是鎮定。
尤其是大眼眶後的那雙黑眸清幽冷漠，沒有半點害怕的神色。
“是他多此一舉。”花堇一沒感情的說道。
就算沒有南無森她也能進去，更何況還有個神秘人送了她一張錄取函，差那份懷有目的好心？
如今還想讓她回報，在做夢吧。
葉純臉色很不好，若不是有其他人在，她肯定會把花堇一拽回家，如今抓個正着的事實，想掩飾都沒用。
南無森生氣也是早晚的事。
“我懶得跟你廢話，你不想上學我沒意見，但是你抽菸的事我一定會跟你爸爸說，絕不能讓你有損南家顏面。”葉純冷着臉。
想起昨晚蘭嫂說的話，花堇一這是明擺着給南家耍了一圈，白白多花了那麼多錢，她怎能不氣？
說完離開。
等席北言出來的時候，身後跟着兩三個企業裡的工作人員，每人懷裡抱着一堆市面上不常見的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