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森板着面孔,很僵硬:“已經查了,沒有任何有關他的其他信息。”
可以說是無從下手,席北言的背景信息上只有是藥店老闆的身份,乾淨的讓人後怕。
南勝臉上沒有血色,略微動一下都覺得沒有力氣,頓了頓:“斯穆城有姓席的?”
南無森搖頭,沉默幾秒,突然惶恐:“會不會是…”
他沒有把自己的猜想說下去。
能是這個姓的在海城那邊,而且僅有一戶,但海城那邊的人怎麼可能會來到這種小地方做個藥店老闆?
一切都是個迷。
不管他們如何猜測,也肯定的認爲席北言和海城的那戶人有點關係。
“暫時先不要管花堇一,先把跟陸家的關係打好,在商業市場站穩了腳跟那一切都好辦。”南勝老謀深算的打着主意。
說到底,南家根基還不穩。
能有今天也是南勝年輕時候機緣太好,但是並沒有把南家拉上正軌。
當下,花堇一對南家已經沒有用處,反而得留心眼。
他們都把希望寄託在南凌柔身上,只要陸昱梓喜歡她一天,南家就有不可限量的生機。
花堇一到學校後乾脆直接回了宿舍,晚自習沒有上。
臉上的厚妝被席北言弄花了不說,還腫老高的實在不好見人。
天微微的暗,校園裡只有樓層亮起的燈光,和偶爾打掃走過的清潔人員。
三樓之上,顧顏扣開易拉罐拉環,啤酒頓時不受控制的噴射出去。
弄的一手都是,只好進去清洗。
她上不上課都不用說的,甚至那羣老師們估計也巴不得她不出現。
半掩着的寢室門被狠狠踢開,上面已經有了一個凹坑,花堇一一腳又踢在了原位。
如今凹的很明顯。
花堇一頂着怨氣走進來,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酒味。
“巧啊姐,我這兒還有,再喝點?”顧顏鼻子挺嗅敏的。
花堇一黑起臉,眼底滲透血紅。
“所以是你灑下來的?”
顧顏懵逼。
不會這麼碰巧的吧!這都能灑落到身上…完蛋,完大蛋了!
“不是,姐,你聽我解釋。”顧顏抽過毛巾瑟瑟跑過去擦拭,唯唯諾諾地,“今天騎機車卡坑裡,啤酒肯定是衝擊了壓力,我絕對是無心的。”
誰知道趕巧花堇一經過,好好地正門不走,她這是繞哪去了?
在想着,無意間瞅到花堇一的臉,眉眼帶芒色的利起:“臉怎麼回事?”
她在意的不是花堇一厚粉下的**樣,而是那張被刷了幾個手爪印的傷。
花堇一沒心思理會她,隨手抽過一套乾淨的衣服走進衛生間。
門被狠狠帶上,顧顏差點砸上臉。
花堇一不願意說的事,就算撬了大牙她也是閉口不提。
顧顏無奈,要不是有事要出去,肯定還得再糾纏她一會兒。
昏暗的死衚衕,垃圾堆積的酸臭味四處散佈。
顧顏騎着機車發出悅耳的笛聲,很非流,痞的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車燈照亮牆邊,閃過一行人的面孔,各個染着各色頭髮,穿着怪異,典型的不良少年。
顧顏利落的從機車上下來,兩手插進校服兜裡,嘴上還叼了個棒棒糖。
這羣人看了眼,先是一愣。
緩了好久。
帶頭的黃毛少年纔算是認出來面前的這個女學生正是他們的大姐頭。
“大姐,你這是…”黃毛少年丟掉煙,湊過去驚訝的不得了。
顧顏吸吸鼻子,沒有理會他的話,反問:“人了?”
一羣小弟們兩兩分出一條道,牆角跪着一個捆綁住的人,頭上套着麻袋,顫顫發抖。
那人很害怕牆角緊靠,只能聽到有女聲接近,卻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顧顏“嘎嘣”一聲嚼碎棒棒糖,丟掉糖管子,扯掉了那人頭上的麻袋。
是霍城。
被花堇一已經廢了下半身的男人,如今又平白無故落在了顧顏的手裡。
他睜大瞳孔,眼裡都是絕望。
次日,天氣陰。
昨夜下了一場小雨,沖刷出小路上的泥巴,花壇附近蹦出了蚯蚓。
花堇一要出去買早飯。
一路上都在聽到身邊的人小聲議論着什麼,她戴着耳機並沒注意。
與正面跑來的江堯打了個照面。
江堯立馬殺住腳,急匆匆地:“你來的正巧,學校附近出人命了。”
花堇一扯掉耳機,被打斷安逸很是煩躁的微皺起眉眼:“什麼?”
眼鏡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新的,和之前的那一個無區別。
“霍城死了。”江堯繃着臉。
他此時並沒有因爲霍城的死而覺得大快人心,反而有種不好的預感。
學校裡的學生們所正在議論的,也正是這個話題。
“清潔工一大早的在南邊盡頭的那個死衚衕裡發現的。”江堯努力壓制內心的反恐,“聽說發現的時候,被人給…”
江堯沒有說出來,而是做了個抹了腦袋的恐怖嘴臉。
花堇一被江堯強行拉去了現場,順路買了份早飯。
死衚衕的路口被警條封鎖住,人已經被擡走了,只留下一片稀稀落落的血跡。
人流已經散去,只留下血腥味和垃圾的臭味。
花堇一挑開警條走進去,咬了一口早飯,她竟然還能吃得下。
霍城突然死掉,警方一定會大面積搜索調查,花堇一當初是如何對霍城的,肯定會被當成嫌疑犯。
她現在卻一點擔憂的情緒都沒有。
花堇一望了望周圍,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
江堯顧不上憂慮,緊跟而上。
“你最近小心點,之前你打了霍城的動靜那麼大,警方隨時都有可能查到學校裡來。”江堯提醒。
花堇一遞着腦袋吃完最後一口,把垃圾袋塞進他的手上,神色平靜:“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好心不被買賬,江堯很鬱悶。
她實在是想不透花堇一爲何還能這麼鎮定,莫非是沒與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教室。
人都齊了,顧顏一來就在睡覺,跟着沒事人一樣。
池夢鯉見花堇一終於來了,趕忙拉她坐下和江堯一樣的擔憂:“你聽說沒有,餓狼撲巷的那個霍城死了!”
花堇一點頭:“我剛從現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