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勾你入局 V102
像想到什麼,他脣角微微上揚,伸出左手將那塊銀色手錶遞在伊寧露面前,“你自己看,已經是半夜了,怎麼,你想請我和你一起睡嗎?”
伊寧露一聽,神色一僵,不自然的泛起兩團紅暈,更何況她此時神智清醒了許多,也想起了之前被羅惜俊強吻時的反應,臉上的紅暈更盛,“你、你說什麼呢。”
停頓一下,她凝眸看了羅惜俊左手上的手錶一眼,免不了驚呼一聲,“啊,已經十一點了!不行,我要回家去。”
“你的燒還沒退,醫生說你的燒有點異常,得留院觀察才行。”羅惜俊將伊寧露按回牀上,用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
“可我已經好了啊,身上也不難受了,爲什麼還要躺在這裡?我要回家!”伊寧露微微掙扎,不悅的嘟嘴。
連她自己都有些詫異,說出那個“家”,竟然如此順口,明明,那只是莫馭天強加給她的一個定居所而已,她的家,是Z市華北街那套老房子而已……
羅惜俊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俯下身用額頭抵在她額頭,被其上的溫度給灼得有些難受,但也不讓開,只是額對額、眼對眼、鼻對鼻、嘴對嘴的將屬於男人特有的濃烈氣息噴灑在伊寧露臉上,“不行,這麼燙,難道你還想燒成個癡兒才行?伊寧露,你難道一點都不懂得愛惜自己麼?”
說到最後,羅惜俊的話,已經由一開始的溫和變成怒喝。
伊寧露被他突如其來的態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被壓在牀上,她也動彈不得,只能與羅惜俊保持着這種姿勢,輕咳一聲,疑惑道,“羅惜俊,你這麼兇幹什麼?”我只是想回——”
“不行……”她固執的話,讓羅惜俊有些氣惱,不等她的話說完,他已經率先一步回絕,並俯下身狠狠吻在伊寧露那有些蒼白卻又火熱的紅脣上。
“你……”伊寧露有些無奈,又有些癡迷,不知該如何反應的她,只得愣愣的任由羅惜俊略帶粗魯的遊走在她的脣、臉、脖頸之上。
她感受到了,羅惜俊語氣裡夾雜的無奈還有憐惜,與那近乎粗暴卻又溫柔的吻,讓伊寧露疑惑不已。
同時也讓她弄不明白,爲什麼羅惜俊總是對她這麼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女子流露出這種只有對戀人才有的神色和感情,無可厚非的是,她,開始喜歡上羅惜俊身上,那種淡淡的清香,還有他那不同於莫馭天霸道強勢的吻……
伊寧露有些呼吸急促,本來就高燒不退的她,此時被羅惜俊親吻着,胸口更是快速起伏不停。
咚咚……
突然一聲清脆的敲門聲,將伊寧露驀然一驚,她連忙伸手抵在羅惜俊胸前,用企求似的目光請他放開自己,模樣無奈而羞澀,配上她臉上那兩團紅暈,可愛非常。
羅惜俊自然知道伊寧露恐怕是害怕被別人看到兩人在病房裡的害羞事情,微微一笑,再次輕吻一口讓他開始迷戀不捨的紅脣,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想讓我放開你,就要乖乖聽話,知道嗎?如果……如果再有下次,那就不止像現在這般,輕易的放過你了……”
他脣邊若有若無的微笑,還有明亮眼眸裡那股溫柔和包容,讓伊寧露看得有些失神,竟應聲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要求。
門被推開,一個全身籠罩在白色衣袍之內的護士走了進來,她臉上被一個白色口戴擋了容貌,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只露出一雙清澈的雙眼。
“該測體溫了,患者名字:伊寧露,起來把這個退燒藥給吃了。”
當伊寧露還在猜測站在門口這個女子到底是年青女子還是女人時,她出口好聽細嫩的聲音,給了伊寧露一份答案。
她將手中一份已經分好了的顆粒藥品遞給羅惜俊,又熟練的將體溫表放在伊寧露腋下,目光漠然,標準的一幅公式化的感覺,“五分鐘之後將體溫表取出,藥現在就吃,體溫超過四十度,就按這個鈴扭,我會聽到。”
她伸手指了指伊寧露牀頭處那個紅色按扭,隨後轉身離去,將房門關上。進入這個病房,辦好這一切,到離開,她總共只花了一分鐘不到,而這一分鐘,也讓伊寧露臉色變得有些異樣起來。
當房門被關上,發出輕微的響動聲,她才驀然驚醒,不顧腋下還放着體溫表,掙扎着就想往牀下行去,“喂!別走,是她……”
“伊寧露,你又想幹什麼?乖乖的,把這個藥吃了!”伊寧露突然表現出的慌亂,讓羅惜俊擔憂不已,連忙將她按回牀上。
身體的虛弱超乎伊寧露的想象,不用羅惜俊多過用力,她已經無力癱倒在牀上,只是秀眉緊皺,不停的指着白色房門,失神輕喃,“是她……是她!”
剛纔那個護士?
羅惜俊微挑俊眉,不明白伊寧露爲什麼那麼在意剛纔那個護士,他將藥遞在伊寧露面前,“伊寧露,快把這個吃了,有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去幫你。”
伊寧露聞聲緩緩擡起頭,雙眸泛着一絲盈光,卻也不說話,張口默默的將羅惜俊手中的藥含在口中,也不怕苦,就那樣慢慢嚼了起來,一邊嚼一邊流下兩行淚水。
即使羅惜俊已經是一個奔三的男人,經歷了萬般風雨,此時看到伊寧露漠然失常的模樣,也不免有些慌了神,連忙將桌上的水杯遞與伊寧露,“喂,伊寧露,你在幹什麼?快喝水啊!”
“咳……”或許是因爲藥太苦,伊寧露連連咳了幾聲,但她對羅惜俊遞來的水卻看也不看一眼,依舊緩慢的嚼着苦澀的藥,一邊流着淚。
伊寧露,她在膽怯,她在害怕,剛纔那個護士,雖然全身都被白色長袍,還有口罩給擋了面貌,可是她如何也不能忘記那個人的聲音——那個從一開始就護理在母親身邊的護士!
“伊寧露!”羅惜俊心急不已,他收過那麼多的女人,無一不是衆星捧月般對待他,而從小到大,生爲羅氏家族的長子,他被人照顧的實在太好,因此突然讓他照顧別人,他自然慌亂得失了平時的那種沉穩和風度。
他伸手替伊寧露抹去臉上的淚痕,又仰頭一口將水杯中的水喝下,同時鉗住伊寧露的下鄂,讓她不由自主的仰起頭,最後俯下身付上伊寧露柔軟而帶着濃濃苦藥味的脣上,將口中的水一點一點渡過她,將她口裡的碎藥給流入喉間……
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讓羅惜俊做出來,卻是苦不堪言,他向來很少生病,自然很少接觸藥品,而現在伊寧露口中的濃密苦藥味,讓他得極力剋制,纔不會難受的反胃。而對於剛纔伊寧露毫無感覺的嚼藥,他更是感到驚駭萬分——一個女孩子竟然不怕苦!
當清水完全流入伊寧露喉間時,她口中的藥也已經順着水流入喉裡。
苦澀的藥味回味在兩人脣間,可是現在伊寧露卻感覺不到任何苦澀,她只是雙眸泛着淚光,就那樣任由羅惜俊手鉗在她下鄂,定定的望着男子深邃迷人的眼眸,不管淚水已經佈滿她蒼白的臉頰。
羅惜俊緩緩離開伊寧露的脣,憐惜的凝視着她,輕皺俊眉,用溫柔到極致的聲音輕問,“寧露……你到底在悲傷什麼?”
伊寧露回過神,輕泣一聲,搖了搖頭,不願意將心中的悲傷還有疑惑說出。她想將那個護士喚回,質疑和詢問母親當天病發時的狀況,可是她也害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
到底是因爲害怕母親真的死得不明不白,還是母親真的只是正常突發死亡?
現在想來,兩個結果,都是她不敢接受的。時間過去這麼久,她本以爲自己已經忘記那個傷痛,沒想到她做不到,她只是將那種無助還有悲苦深深掩埋了而已,只有她獨自一人,才能舔實那個傷口。
“寧露……”羅惜俊無奈輕喃着她的名字,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失神和失態,今天他幹了三十年來,最瘋狂最失態的事,源頭,都只是他手中這個女子啊。
輕輕將伊寧露撫回牀躺好,羅惜俊放下水杯,輕輕抿了抿脣,上面的苦澀還有屬於伊寧露的味道依舊殘留,勾起他沉靜多年的心,蕩起陣陣漣漪。
林若月,那個完美的女人,跟了他幾年,對他百依百順,可是他對她的感覺,總侷限在那一個點,根本就沒有那種衝動得想將她迎娶回羅家大門的感覺,而伊寧露……
羅惜俊有些無奈,本只是想替蘭兒減去一個麻煩事情,沒想到,還給他自己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這種失神的感覺,雖然很美妙,可是他也很害怕。
望着重新躺回牀上,默然不語的伊寧露,羅惜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找什麼話來逗她開心,而且他還在糾結自己內心世界的情緒,也就坐在伊寧露牀沿邊,同樣默然不語,暗自沉思。
“羅惜俊,還記得上次我來這家醫院的目的嗎?”
靜默半響,伊寧露突然開口,因爲高燒的原因,還有剛纔吃藥的關係,她的聲音變得有些生澀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