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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勾你入局

伊寧露當然知道葉薇是無心的,葉薇不會將關於睿睿的事情隨便告訴其他人,如果葉薇知道司徒震跟項勝成的關係,伊寧露絕對相信她是不會帶着他一起出現的,所以伊寧露並不怪她。

只是現在進退維谷的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省立醫院506房,走吧。”司徒震瞥了眼滿臉爲難的伊寧露,深邃黝黑的瞳仁裡無波無瀾,拋下一句話,就率先走向電梯,也不理會身後瞬間呆若木雞的伊寧露和一臉茫然的葉薇,是否跟了上來。

他怎麼知道是省立醫院?連病房號也都知道?伊寧露不記得自己有告訴過葉薇,看葉薇那疑惑的表情也知道她一無所知。

看着那越走越遠的厚實背影,站在原地的伊寧露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雖然是驕陽似火的大夏天,她卻感覺渾身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冷徹骨髓。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關於睿睿的一切?那……他呢?

伊寧露充滿恐懼的眼神死死地咬住那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背影,眩暈感一波一波地襲上她的腦袋,耳邊傳來遙遠又模糊的呼喚,她控制不住地打起了冷顫,張嘴想要叫住那個人影,卻發現自己喉嚨發緊,怎麼也出不了聲。

“露姐,露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一陣劇烈的晃動讓伊寧露神智一清,眼前是葉薇充滿擔憂的放大了的臉,眨了眨眼睛,伊寧露下意識地望向電梯的方向。

“還不走?”司徒震一手按着電梯按鈕,不耐煩地催促着傻站在原地的兩個女人。

這樣一張酷酷的冷臉,此刻看在伊寧露的眼裡就像是地獄來的阿修羅,手裡捏着她的死穴,主宰着她未來的生死,而她卻不能退縮。

她一定要問清楚,死也要當個明白鬼。

“露姐,走吧,來了,來了,等等我們。”葉薇一手拎着保溫桶,一手攙扶着伊寧露,不忘朝着電梯嚷嚷着。

下意識地跟着葉薇一步步地走向那災難的源頭,伊寧露腦子像是開了10萬伏的馬達,高速地運轉着,思索着怎麼開口才不會太着痕跡。

一直下到樓下停車場上了車,伊寧露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出好的理由,坐在後座上時不時地看看專心致志地開着車的司徒震,每一次都是欲言又止,怕自己適得其反。

“司徒先生……”咬了咬下脣,伊寧露終於鼓足了勇氣,打算死馬當做活馬醫,怎麼樣都要把事情弄清楚,她才能安心。

“露姐!報紙上又有你的報道了!!!”葉薇的大嗓門也同時響起,甚至蓋過了伊寧露的聲音,小姑娘“你快看,你快看!”

這一聲也把伊寧露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給衝了個七零八落,伊寧露只看到司徒震倒映在倒後鏡裡那張酷酷的臉上,不着痕跡地挑了挑眉,低嘆了一聲,她認命地接過了葉薇從前排遞過來的報紙,現在顯然不適合談事情,還是再找機會問清楚吧。

“什麼報導?”下意識地詢問着,伊寧露雙眉微鎖,目光在攤開的報紙上搜索着。

報紙上的內容,司徒震顯然已經早就看過了,所以他依然故我地開着,並沒有身邊女人的咋呼而分了神,他唯一關注的是,後座上那女人看完報紙上的報道後會出現的反應。

報紙娛樂版頭條上上是她在項勝成的攙扶下走進公寓的大幅照片,整個版面全是有關於她身份的大篇幅報道,只是大多都是捕風捉影的猜測,準確度不高,但是單就那幅給人以無限遐想的照片已經足夠那些狗仔隊繪聲繪影地編故事了。

清者自清。

失笑地搖了搖頭,伊寧露不以爲意地聳了聳肩,把報紙遞迴給了葉薇,復又低下頭煩惱眼前這單自己五年來遇到的最大危機。

葉薇見伊寧露無動於衷也就不置一詞,自顧自看起了其他的新聞內容,雖然她並不贊成伊寧露再跟項勝成這樣來往,但是當事人沒有表態,她也只能默默地支持。

低下頭去的兩個女人,並沒有發現開着車的司徒震倒映在後視鏡裡,研判着伊寧露表情的那雙銳利的眼睛,還有他眼裡的若有所思。

看着欲言又止的伊寧露,司徒震的眼睛裡有着瞭然,但他只是自顧自地開着車,並沒有說什麼的打算。

一路上,‘路虎’車裡只有葉薇是不是翻動報紙的聲音,或是她偶爾回過頭來跟伊寧露交流幾句,也許是發現了伊寧露的心不在焉,她以爲伊寧露是在擔心醫院裡的睿睿,也就沒有在跟她說話,讓她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呆着。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就在伊寧露心事重重的猶豫中結束了。

下了車,看着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醫護人員、搶救車輛,還有小跑着進進出出的病人家屬,心裡突然涌上一股慌張,像是有什麼在催促着自己,不快點去抓住就會失去什麼東西的緊迫感,伊寧露像是忘了自己是個傷者,沒有任何預警地,就加快了速度,直奔醫院住院部人來人往的大門。

拄着柺杖,一步並作兩步走的伊寧露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飛上醫院的五樓,此刻的她也沒有心思再去想其他了,一路穿過醫院一樓擁擠、嘈雜的大廳,直奔電梯而去,幸好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傷腳不適合跑樓梯,只是度日如年地望着顯示屏上的數字緩慢地更迭着,臉上的焦躁顯而易見。

在病房門口,看到躺在病牀上插着輸液管的小小身影,乾淨、明亮的單人病房裡,伊睿正一口一口地吃着上官莛喂的水果,插着輸液管的小手臂一動不動地放置在牀沿上,乖巧的樣子讓人看着泛起一股心酸。

伊寧露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凝視着那脆弱的小小身影,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從心底擴散了開來,一種久違了的柔軟填滿了心胸,伸手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麻癢的額頭,卻沾了一手的汗液,才發覺後背也是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