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川走進房間,看着她雙眼的空洞,胸口似乎也空了一個洞,他走到牀邊,撫摸着她冰涼的臉頰,“凌依依,只要你乖乖告訴我,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我就放過你。”
然而女人卻是勾了勾脣角,聲音似乎來自遙遠的地方,是那樣的極易破碎,“白洛川,就算是死,我也不要死在你身邊。”
白洛川狠狠的拉着她的頭髮,雙眸帶着暴風雨一般的殘暴,“凌依依,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不要愛我?要不要留在我身邊?”
凌依依幾乎已經感受不到頭皮的刺痛,閉上雙眸聲音淡漠,“不要,你再問一千遍,也是同樣的答案。”她的身體已經不能控制,難道她的心還要由他擺佈麼?
雖然心的沉淪,是她不願面對的。
男人突然鬆開了她的頭髮,溫柔而親密的湊在她的耳旁,說道,“那我就讓除了我,沒辦法選擇其他人。”
凌依依聽不懂他說的,也不願去懂,渾身都是撕扯般的痛,只能靜靜的躺在牀上,她會的也就是呼吸了。
白洛川在她耳邊輕語,“凌依依,這就是你反抗我的代價。”
凌依依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廳內的人,“父親!裴侖!”
凌天光擡眸看着她,模糊的燈光中,這個讓他厭惡的女兒,居然越長越像她,“哼,真是你媽的好女兒,做的事都是一模一樣。”說完,就被身邊的黑衣人狠狠的給了一拳。
女人看着中年男人昏過去的模樣,忍不住的呼喊,“白洛川,你做什麼!那是我父親!”伸手打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卻是一點用都沒有。
被人踐踏的心臟,是那樣的疼痛,讓他不能呼吸,擡起朦朧的眼睛,苦苦的哀求着,希望眼前的女人能夠看他一眼。
清晨別墅內,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女人,怒不可遏的聲音,“何晴!爲什麼洛川會在一夜之間伏擊泠然那麼多的單子!”
而讓他詫異的是泠然這次連一點措施都沒有采取,他只能親自出手否則今天早上溫氏就已經蕩然無存了。
以前雖說洛川會對付泠然,但是泠然也算是遊刃有餘,這樣的窘迫還是第一次。
女人撥了撥眼前的短髮,“白燁,你在質問我麼?”他難道就乾淨到哪裡去了麼?她髒了,所有都別想乾淨!
白燁冷冷的看着他,“何晴,我警告過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性。”
何晴似乎聽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仰頭輕笑着,“白燁,我想你在威脅我之前,先聽聽這個。”說完手中的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我一直認爲
凌依依還不足以成爲你的障礙。”
“我只要你配合我而已。”
“你的事我知道了,你走吧。”
錄音雖然很輕,但是還是聽出裡面這個男人的聲音就是白燁的聲音,然而這個女人的聲音就是何晴的。
白燁臉色變得慘白,聲音慘淡,“何晴!你到底要做什麼!”
何晴輕輕一嘆,雙眸冷然的看着他,“我要讓所有人都不痛快,因爲我不痛快!”說完,便收回了手中的手機,起身離開了別墅。
白燁看着女人的背影,無力的靠在了沙發上,“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自認爲是對的事,沒想到結果和預期的卻是大大相反。這就是人的自以爲是,上天的安排豈是輕易能改變的。
黑色轎車內,何晴看着窗外不斷向後飛逝的風景,手中是那個紫色的絨布盒,“泠然,泠然吶...”
黑衣人從後視鏡看着神情悲傷的女人,“何小姐,你看起來很難過。”
何晴擡起頭苦苦一笑,閉上雙眸,“不是難過,而是無路可退。”她終是因爲這個戒指發生了變化,但就算是她知道了,她也絕不會改變初衷。
黑衣人看着漸漸平淡下來的女人,“何小姐,你絕不會因爲任何人而改變,其實你和白洛川都是同樣的人。”
何晴微微搖頭,淡笑着,“我和洛川是不同的。”這點不同只有她知道。
車子靜靜的行駛在路上,周邊的風景如同沙漏中不斷失去的回憶,最終會塵封在心底,永不再提起。
玉海別墅內,女人淺淺的呼吸告訴身旁的人,她還活着,潔白的身子上都是一夜放縱之後的痕跡。
男人看着她的模樣,心頭本該在的東西,現在也空了,拍了拍手,“餘妮,你負責將她收拾乾淨。”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餘妮忐忑不安的低下頭,“是,白先生。”
凌依依如同一個破碎的娃娃,躺在凌亂的大牀上,身上的痕跡更是多的嚇人,她沒有任何聲音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
餘妮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想要扶起她,卻被觸手的冰涼嚇到了,“淩小姐?淩小姐你怎麼樣了?”
然而牀上的女人沒有任何迴應,餘妮立刻臉色劇變,立刻扶起了女人,“淩小姐?”
凌依依擡眸看着眼前的女人,“爲什麼。”
餘妮怔愣的看着她雙眸平淡無光,往日裡笑容柔和的女人不見了,“我..淩小姐,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我帶你去吧。”
大牀上的女人本想拒絕,然而身子軟弱無力,
只能任由她扶着她走進了浴室。
餘妮看着水波下的身子,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雙手也留有青紫色的淤痕,心中抵擋不住的愧疚,手下也越發的輕柔,深怕會弄疼了她。
有些地方,甚至還佔有讓人觸目驚心血跡,昨夜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凌依依看着她的臉,“餘妮,你在愧疚。”
餘妮一慌神,看着她似乎看透人心的雙眸,心底就是一陣發虛,“凌、淩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凌依依勾了勾脣角,只是動作並無感情,“餘妮,我不怪你,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這一切追根究底,還是他不信任她,在他眼裡她就是那麼的不堪。
不過,這一切不過如此而已,他們的開始本就不單純,又何來的信任。
餘妮看着她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淩小姐,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凌依依閉上了雙眸,溫熱的池水洗輕了疼痛,但是洗不清那一夜的屈辱,“聽不懂就當我沒說過吧。”
她醒來之後,那夜的記憶就一點一點的記了起來,心底早已痛到麻木,她如同牽線木偶一般,隨着餘妮擺佈。
餘妮看着鏡子中的女人,慘白的臉頰,低垂的雙眸,不再有任何感情。
冷清的男人出現在門外,看着鏡子內的女人,“餘妮,你下去吧。”說完,便走到她的身後,輕輕撫着她的肩頭。
然而凌依依並沒有躲開,她輕輕地開口,“我父親和裴侖在哪裡?”
白洛川彎下身子,輕輕摟着她,“他們現在很安全。”看着她平淡無光的雙眸,心底只有一陣陣的不安。
只有這樣抱着她,不安才能不那麼肆虐。
凌依依站起身,不掙扎不反抗,“我想見見他們。”就讓她再看他們一眼,只要一眼就好。
白洛川挑了挑眉,他只當她是決定認命,輕聲說道,“那就先吃了東西再去。”
凌依依順從的窩在他的懷中,雙眸依然沒有任何感情,“也好。”此刻她只能順着她,如今她早已學會,順從他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男人眼底深處是脈脈情緒,他以爲她會恨他,他以爲她會掙扎反抗,他在門外等了許久,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如今不過是他想太多了。
然而站在門外的餘妮卻是擔憂的看着眼前相擁的兩人,凌依依怎麼看都不對勁啊,手中緊緊握着的手機,最終咬了咬牙,輕輕點擊了發送。
凌依依,對不起,虧欠的只能下輩子再還你了,只是這輩子她還沒活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