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川鬆開了手,輕輕摟着她的纖腰,轉而擡頭看着溫泠然同樣擔憂的雙眸,不由得怒上心頭,“溫泠然,凌依依是我的人,不用你太關心。”
然而他懷中的小女人,深深的喘了幾口氣之後,擡起頭帶着一絲怒氣說道,“白洛川,你放手!”說完,便想用力掙脫開他的懷抱。
白洛川冷冷的看着她,嘲諷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一鬆手,看着她倒在別人的懷裡,雙眸泛着冷然,“凌依依,沒想到你真是下賤!”
女子因爲他的突然鬆手,不由得向後倒去,被身後的男人穩穩扶住,聞言之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白洛川,你在說什麼?”
冷清的男人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雙眸漆黑如寒潭,“我兄長的懷抱就這麼讓你享受麼?”心裡像針扎一般的難受,但是嘴巴就是不受控制的傷害她。
凌依依揮開扶着她的手,雙眸緊緊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問道,“白洛川,你憑什麼這麼說?!”
白洛川挑了挑眉,輕啓雙脣說出的話讓女子的臉一寸一寸的變白了,“因爲你是我明碼標價買回來的女人。”看着她難看的臉色,心裡的疼痛反而越發的厲害。
此言一出,站在她身後的溫泠然雙眸閃過一絲瞭然,聲音平淡的說道,“洛川,我相信淩小姐並不是這樣的人。”
凌依依別過頭去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你,溫先生。”
白洛川聽着她感激的話語,眯了眯危險的雙眼,伸手拉過她的手臂,伏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乖乖做我的女人,否則他們的性命,我不能保證一直在!”
凌依依聞言之後,慘白的容顏在陽光下更是變得透明瞭,“白洛川,爲什麼每次都在我認爲我們關係快要改變的時候,你卻毀了一切。”
男人的雙眸化成深不見底的寒潭,冷聲說道,“凌依依,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溫泠然看着他們之間的淺言低語,溫柔的看着他們,“洛川,對淩小姐好一點,女人可是要用來疼的。”
白洛川擡起頭冷冷的看着他,“溫泠然,不需要你擺出兄長的架子來教導我,你沒這個資格。”
陽光侵室,中年男人輕輕推着輪椅,擡起平淡的雙眸,看着已經悄然長大的兩個兒子,“如果是我,不知有沒有這個資格。”
白洛川雙眸緊緊的看着他,良久之後,笑着看着他,只是笑容落寞而受傷,“你是我的父親,當然有這個資格,畢竟你十年前就這麼做了不是麼?”
他懷中的凌依依微微一愣,十年前?是他母親死的時候麼?到底十年前發生了什麼?然而她又輕輕搖了搖頭,如今她還要想這些麼?
白燁臉色變得難看,聲音帶着嚴厲,“白洛川,這就是你對父親的態度麼?凌依依是一個好姑娘!你要是不能對她好,就放過她!”
白洛川摟着懷中的小女人,低下頭輕輕吻在了她的額頭,聲音輕柔擡眸看着他們,“同樣的話,我也會說,你爲什麼不放過母親呢?”也許,那樣母親就不會死!
當白洛川說出這句話時,所有人都沉默了,溫泠然淡淡地看了一眼輪椅上的男人,真不知道他要如何收場呢。
白燁雙手緊緊握着輪椅把手,輕輕說道,“洛川,你母親是我一直虧欠的,但是這和依依沒關係。”
冷清的男人微微低下頭,輕輕撫摸着她的長髮,不理會她的掙扎,緊緊禁錮在他的懷中,“那這一切又和誰有關呢?和你,還是和我們呢?”
白燁擡起頭幾乎是祈求的看着他,“洛川,父親不想你犯同樣的錯誤。”錯失深愛的人,那會是一生都難以忘懷的痛。
白洛川看着他的雙眸並不爲他所動,反而更是冷冷的看着他,“十年前一切就都改變了,如今再說這些已經太遲了。”說完,便摟着懷中不停掙扎的小女人離開了病房。
陽光下,只有漸漸敗落的矢車菊還在堅持的綻放着美麗,只是它多象徵的幸福,似乎距離他們越來越遠,已經觸不可及了。
病房內,白燁輕輕擡起頭,擡手捂着額頭,聲音帶着一絲痛苦
說道,“泠然,答應我,不要讓依依成爲她第二,好麼?”
溫泠然眼前卻是那個風情成熟的身影,幹練的短髮拂過他的雙眼留下了永遠的孤寂,他溫柔的笑意成了最溫暖的表情,“父親,這點我早就答應過你了。”
答應你,給她你所謂的幸福,而他只能成爲他贖罪的工具,只爲了他對那人的愧疚。
白燁推着輪椅,走到他的面前,無力的伸出手握着他的雙手,“泠然,依依和你在一起纔會幸福。”
溫泠然依然是那副溫柔笑意,輕輕握上他的手,“父親,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他的幸福該誰來買單呢。
白燁輕輕嘆了一口氣,“泠然,洛川一定不會對依依好的,我太瞭解這個兒子了。”只是女子剛剛拉開窗簾那個微笑,真的很像她呢。
溫泠然蹲下身子,與他平視,淡淡地說道,“父親,其實我和洛川你都虧欠了,你什麼都給不了我們。”
聞言之後,白燁的身子輕輕一顫,“泠然,我想虧欠洛川,至少讓你幸福,相信我依依和你纔會是最合適的。”
溫泠然沉默的看着地面斑駁的光影,一時之間只有輕風拂過紗簾的聲音,“父親,那洛川怎麼辦?”
白燁爲難的看了他一眼,“洛川,他很堅強,就算沒了這一切他也可以繼續很好的活下去。”
溫泠然擡起頭,第一次沒了那溫柔地笑意,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像你當初爲我奪來的溫氏,就像你處處保護着我不受他的傷害。”而他到底知不知道,這隻會讓白洛川更恨他們。
白燁擡手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頂,“泠然,你性子太溫柔,而洛川性子冷硬,他比你更適合這個世界。”所以他只能選擇犧牲洛川成全泠然。
溫泠然起身,緩緩地後退着,口中輕輕說着,“父親,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我先走了。”轉身離開了,那個讓他窒息的病房。
中年男人兩鬢似乎都變得斑白了,身後輕風吹起白紗,室內溫暖的陽光,卻照射不到他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