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賈麗麗妹妹的兒子,以前其實有謀過面的,只是畢竟是個頂多見過一兩回的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沒什麼深刻印象也好正常。
薛睿銘看了兩眼許暮一,然後笑着問道左南:“原來你跟許總這麼熟呢?"
左南傻笑了一下,但沒有說話,而許暮一本來就不想理會薛睿銘,所以,她帶着左南就往另一邊走去了。
舞會舞會,自然免不了要跳舞了,不然也不會要求帶舞伴來。
“你會跳舞吧?"許暮一偷偷地問了問左南。
左南呵呵一笑,“你現在纔來問我會不會跳舞是不是晚了點?"
“……好吧。"她的確是浪費口舌。
倒是和符袁朗準備一起進入舞池跳舞的蘇婷婷緊張的要命,她小聲地說道:“符叔叔,我、我不會跳這種舞啊,待會兒害你出糗怎麼辦?"
“沒關係,跟着我的腳步慢慢跳。"
蘇婷婷撇撇嘴,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到了舞池中央,符袁朗和蘇婷婷,許暮一和左南,薛睿銘和林姿,崔鬱和席嫣,四對人分別站在中央一個小型噴水池子的四個方位。
音樂一起,他們四對,包括其他的人一起跟着音樂的節拍一起走走停停起來。
許暮一今天穿的是一件黑金色摸胸晚禮裙,那一頭烏黑大波浪捲髮披在身後,更顯女人味。
“一一,你真的好漂亮。"左南不禁感嘆道。
“如果我是醜八怪呢,你還這麼喜歡嗎?"許暮一想也沒想就反問道。
“是因爲喜歡你這個人,纔會覺得你漂亮,懂嗎?"
“所以,如果不是因爲喜歡我,我就很醜對嗎?"
“你,一一,你幹嘛老跟我唱反調啊。"
“那你幹嘛要在跳舞的時候說這些無關的話題呢?"
“……"
而離許暮一和左南並不遠的地方是符袁朗和蘇婷婷,蘇婷婷偷偷瞄了一眼許暮一和左南,“符叔叔,暮一姐和那個大哥哥好像關係挺好的,你看他們有說有笑的。"
符叔叔,大哥哥,嗯,符袁朗聽了很不爽!
“認真跳!"符袁朗不悅地說了句。
蘇婷婷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四處亂瞟了。
可是,讓蘇婷婷認真跳的符袁朗,他自己的心思卻不在這舞步上,而是不由自主地往許暮一那兒望去了。
許暮一忽然眉頭一皺,左南看到之後問道:“怎麼了?"
“不跳了,能把你衣服脫給我嗎?"
“啊?"左南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這許暮一突然要他衣服幹嘛?
許暮一停了下來,“快點。"
“哦,哦。"左南趕緊手忙腳亂地脫下了他的外衣。
許暮一一手按在胸前,是爲了按住禮裙不讓它掉下來,然後只剩一隻手,她並不方便穿上左南的衣服。
“可以幫我把衣服披上嗎?"
左南這纔看出了不對勁,許暮一的禮裙不知怎麼的要掉下來了,於是他趕緊替許暮一把衣服披上,“我們先回去吧?"
許暮一點點頭。
左南雙手搭在她兩邊的肩頭,扶着她離開舞池。
而這時也剛好音樂停了,大家也都停了下來,崔鬱走過來攔住了許暮一和左南的去路。
“許總,舞會都還沒有結束你這是準備去哪兒呢?"
仔細看的話,都是不難看出許暮一這是怎麼了,左南將她往懷裡攬了攬,“她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還麻煩這位先生讓開一下。"
崔鬱還沒有說話,他身邊的席嫣倒是站出來幸災樂禍,“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狼狽啊。"
左南看了看許暮一,原來又是許暮一的“老相識"。
她冷笑一聲,“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作賤自己。"
席嫣知道許暮一指的是當年明明崔鬱都拋棄她了,她居然還要倒貼崔鬱,“許暮一,你可能永遠都不明白什麼是愛。如果你真明白的話,也不會和現在這個男人在一起。"
說完,席嫣還瞥了符袁朗一眼。
“是,我是不懂愛,不懂你所理解的那種骯髒的愛,當年你跪着求我放過,現在又跟那個過河拆橋的男人在一起,這樣的愛,抱歉我還真的是不懂,不過你也沒必要跟我解釋,因爲我不想理解,麻煩讓開。"
席嫣笑了笑,然後側開身,讓出一條道兒,崔鬱則站在一邊沒有說話,這麼多年了,席嫣什麼樣的女人他還不清楚麼。
許暮一的裙子本來就快要脫落了,如果不是她一手按着,裙子早就滑落在地,她就出大糗了。
她現在只想着趕緊離開,以免真的出紕漏,所以席嫣一讓開,她就趕緊走了。
可哪裡知道,席嫣不着痕跡地踩了許暮一的裙襬一腳,這個力道來得突然,許暮一沒防備,她驚呼一聲,裙子應聲而落。
然而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符袁朗就像是一陣風似地抱起許暮一就跑出了舞會場地。
速度快的,連站在許暮一身邊的左南都沒反應過來,他蹲下去撿起許暮一滑落在地的晚禮裙,然後跟着追了出去。
符袁朗將許暮一直接抱上了車,然後一踩油門離開了這裡。
左南追到門口時,車子已經跑遠了。他不由得緊了緊手裡的晚禮裙,眸光暗淡。
須臾,他聽見背後有奔跑聲,轉頭一看就看到氣喘吁吁跑出來的蘇婷婷,他不由得上下看了一眼蘇婷婷。
而蘇婷婷見符袁朗已經走了,又看到左南,也是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還是蘇婷婷先說話,“看什麼看,不知道這樣看人很不禮貌嗎?"
“說的好像你沒有這樣看我似的。"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紳士風度!"
“我怎麼就沒紳士風度了?"
“跟一個女人計較,就是沒有紳士風度!"
蘇婷婷和左南竟然是拌起嘴來,誰也不讓誰。
到最後,兩人幾乎是同時說道:“符袁朗(暮一姐)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人!"
蘇婷婷跳腳了,指着左南就問道:“你這個人,會不會說話!"
“比你會說那麼一點點。"
“我告訴你,暮一姐是符叔叔的,你別想跟符叔叔搶,當然,你也搶不走,你跟符叔叔沒得比。"蘇婷婷微昂着頭,像是在說很驕傲的事情一樣。
左南鼻哼了一聲,“是,我是比不上符袁朗,可那有怎麼樣,他們都離婚了,分手了,不可能和好了,所以我有權利追求一一。"
“什麼,他們之前是夫妻?"蘇婷婷一臉驚訝,這個她還真不知道,她只知道符袁朗和許暮一肯定是有過一段感情的,但不不知道兩人竟然是前夫妻關係。
而這時左南好像也反應了過來,剛纔這個蘇婷婷好像說的是“暮一姐是符叔叔"的,所以蘇婷婷不是符袁朗的新好咯?
“你不是符袁朗的女人?"左南脫口就問。
蘇婷婷趕緊“呸呸呸"了三下,“暮一姐是我恩人,我怎麼會喜歡恩人的男人。再說了,符叔叔這樣優秀的男人,是我能高攀的麼?"
左南仔細地看了看蘇婷婷,收起了剛纔的尖銳態度,說道:“做人不要妄自菲薄。"
蘇婷婷一愣,對左南突然的友好,很是不適應,她癟了癟嘴,既然符袁朗都走了,她也沒必要留在這了,於是看了一眼左南,"不說了,走了。"
"去哪兒,我送你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左南看着蘇婷婷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那背影有些落寞,他忽然就沒忍住說了這句話。
蘇婷婷回頭看向左南,一副防備的樣子,“你幹什麼,剛纔都快要跟我打起來了,現在又突然說要送我,該不是想把我騙上車,謀殺拋屍吧?"
左南白了蘇婷婷一眼,“小妹妹,你戲太多了!就說要不要我送?!"
蘇婷婷看了看天,又看了看這個地方,“要,當然要。"
“既然要就別瞎吧啦吧啦,走吧!"左南越過蘇婷婷,走到了她前面。
而那頭,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許暮一不自在地縮了縮光溜溜的大腿,順手裹了裹身上左南的外衣。
符袁朗直接將車開回了家,因爲他的家裡還放着當年給許暮一準備的那一櫥櫃衣服,而且許暮一現在這樣,他總不能帶她去商場買衣服。
那說爲什麼不送許暮一回去呢,因爲許暮一好像並不喜歡他去她家。
符袁朗將車停好之後,解開安全帶,問道:“是我抱你進去,還是你自己?"
“我、我自己進去。"
許暮一拉了拉外衣,可其實也是徒然。她超級尷尬地跟着符袁朗進了家門。
“衣服在樓上你自己上去換吧。"
“哦。"許暮一小跑着上樓了,一心想着趕緊換了衣服,不然太丟人了。
而符袁朗則慢悠悠地走到酒櫃邊喝起了紅酒,許暮一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他拿着酒杯剛喝完一口酒,視線往樓梯處移去,看到許暮一慢慢走下來。
那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當初的時候,“蠢一……"
幾乎是脫口而出,符袁朗根本沒有忍住。
正在下樓梯的許暮一,聽到這聲喊心一慌,腳下就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