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做任何事都得小心翼翼,不能有絲毫的鬆懈,因爲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袁琴很擔心,但是自己又不能做什麼,只能聽她的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回到以前獨來獨往的生活。
這幾個月,楚墨安過的生不如死,因爲他斷了安凌所有的聯繫方式。不僅如此,就連袁琴也將他拉黑,不再跟他聯繫。
那天,他照常給袁琴打電話,可是打了一遍又一遍都沒人接,再後來,電話直接關機。
他只能發短信,可是每一條短信都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兒迴應。楚墨安用盡了所有的辦法聯繫袁琴,最後都一無所獲。
他慌了,沒有安凌的消息,他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於是他立馬打電話給在M國的朋友,讓他去安凌租房子的地方看看。
最後他等來的消息卻是哪裡早就空無一人,而且所有的東西也被搬走了。
安凌消失了!楚墨安推掉了手頭上所有的工作,立馬飛往M國一探究竟。
他找了學校,找了公司,都沒有找到安凌的人影,就連袁琴也避而不見。
沒辦法,他只能守株待兔,在學校門口等着袁琴。就這樣守了整整一天一夜,終於看到袁琴。
“告訴我,安凌在哪裡。”
在他的逼問下,袁琴這才說出那天發生的事情。
楚墨安心裡一驚,他知道,這是組織上的人找到了安凌。他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樹上,一臉的懊惱。
如果他早點發現,安凌就不用離開這裡,也就不會有危險。現在倒好,安凌去了哪裡他都不知道,再這樣下去,組織上的人恐怕會找到她。
“文宙,立馬吩咐下去,在最短的時間找到安凌,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他知道,只有自己比組織上的人快一步找到安凌,就可以把她保護起來。
收到老大的命令後,文宙第一時間派出了M國所有的線人,讓他們放下手頭上所有的工作,首要任務就是找到安凌的下落。
楚墨安自己也沒有閒着,他每天都去一些地下通道找人,可是M國那麼大,地下通道多到數不清,他怎麼可能找得到安凌呢?
這天,安凌在一個偏僻的地下通道醒來,她正準備出去覓食,就發現幾個黑衣人朝自己走來。
透過他們的眼神,她嗅到了一絲危險,於是轉身就開跑。幸好她一直在堅持鍛鍊身體,所以跑起來很快,一般人壓根追不上。
跑了好幾條街,她終於甩掉了那些尾巴。
看着前面繁華的街道,她直接鑽進人羣裡,然後來到了一條小巷子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派這麼多人追我,還真是夠狠。”安凌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雖然身體好,可是跑這麼遠也累得慌。
先前那個通道住不下去,她只能換個地方。她坐了地鐵又轉公交,然後步行,幾經輾轉,終於來到了市中心。
這裡人多,地形複雜,是很好的藏身之處。
而此時此刻的楚墨安,也在燈紅酒綠的街頭轉悠,就是希望碰到安凌。
人頭攢擁的街邊,安凌跟着人羣往前走,突然,一個男人跟自己擦肩而過,雖然沒看清他的正臉,可是他高大的身形還有他身上獨有的古龍水味道,她再熟悉不過。
楚墨安?她腳步一頓,很想轉身看一眼,可是想到現在的自己如此狼狽,她便加快了步伐。
楚墨安也感覺跟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身影很熟悉。雖然她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身上還散發出一種味道,可是她給自己的感覺不會錯。
“安凌——”他轉身輕輕的呼喚了一聲。只見那個瘦小的背影身影一頓,隨即便跑了起來。
楚墨安急了,立馬追上去,可是卻被人羣擠得不能向前,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既然在這裡碰到了她,那就說明她在附近活動。於是楚墨安抽調了所有的人手過來,重點排查這一塊。
安凌躲進了公共廁所,她關上門,蹲在門邊哭起來,可是她不敢哭出聲音,只能緊緊的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讓自己發出聲。
雖然她一次又一次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忘了他,要跟他斷絕來往。可是再次看到他的身影,她的心久久不能平復,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怎麼能不想他?每個夜晚,她輾轉反側睡不着,腦海裡都是他的身影。
冷靜下來以後,安凌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組織的能力,她比誰都清楚,她東躲西藏這麼久,已經是僥倖,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自己。
更何況……還在這裡碰到了楚墨安,難道他也在找自己嗎?安凌不太確定,可是不管怎麼說,M國不能再待下去了。
經過深思熟慮,安凌決定去美國。她經常看新聞上說那麼多人去哪裡,哪裡如此之大,怎會容不下一個她?
可是她現在不能買機票,也沒辦法買船票,一旦拿出身份證買,自己的行蹤就會暴露。
這幾個月,在到處躲藏的時候認識了不少人。有的是爲了躲債來到M國,有的是爲了躲避仇人追殺來這裡,他們都過着四處流浪的生活。
於是久而久之,安凌就跟他們成爲了朋友。知道她要離開這裡去美國,他們紛紛響應,想跟她一起走。
“可是我們怎麼去哪裡呢?”安凌很是苦惱,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要是再不走,以後就走不了了。
組織裡的人心狠手辣,要是她被抓回去,恐怕會死得很慘。
在幾個朋友的幫助下,他們一羣人偷渡來到了美國這個傳說中人人都向往的國家。
在船上的日子生不如死,每天只能吃一點點食物飽腹,爲了不讓他們上廁所,他們只能喝一口水。
安凌無法想象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不過好在她堅強的活了下來。
來到美國,他們是一羣無業遊民,更是一羣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被抓走。
爲了來到這裡,安凌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所以現在的她身無分文也就罷了,還要遭受飢餓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