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花瓶被摔碎了,老夫人病了很長時間,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安凌在她身邊照顧着。
安凌的付出,老夫人看在眼裡,只不過那個花瓶對她太重要,所以心裡有一些芥蒂。
“奶奶,今天天氣很好,我帶您出去走走吧。”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老夫人擺擺手,然後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無奈,安凌只能關上門離開。即使楚老夫人對她不言不語,安凌也毫無怨言,依舊費心費力的對她好。
爲了討好老太太,劉敏每天都帶着安瑩上門看望她。
“奶奶,這是上等的燕窩,讓劉姨煮了給您,您一定要多吃點。”
每次來到老太太牀邊,安瑩就各種討巧賣乖,只爲博老夫人一笑。
“老夫人,這是安瑩特地去給您買的,她啊,整天惦記着您的身體,每天早上睜開眼就要過來。”
劉敏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笑意。
“你們有心了,等我身子好了,讓墨安請你們吃飯。”老夫人笑了笑,一臉欣慰。
看着她們母女兩在裡面哈哈大笑,安凌的臉上滿是失落。她們兩個白蓮花一來就能讓老夫人喜笑顏開,可是她真心對待老夫人,卻不能讓她開心。
有事情就是這樣,越是用心的人越是被遺忘,反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卻能夠得到認可,上天還真是不公平。
她們母女兩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安凌在給老夫人熬粥。
“這不是楚家的少夫人嗎?怎麼跟個保姆一樣在這裡熬粥啊,這不是下人該做的事嗎?”
“呵呵呵,不過想想也是,這種鄉下來的窮酸丫頭過夠了苦日子,怎麼會習慣富家太太的生活啊。”
安瑩出言諷刺,眼裡盡是鄙視和不屑。她從小錦衣玉食,跟孤兒院長大的安凌可不一樣,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瑩瑩,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姐姐,她能夠們楚家,也是憑藉自己的真本事。畢竟她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不使用一些狐媚子的手段怎麼對得起這張臉?”
劉敏來到安凌的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嘲熱諷到。
她們娘倆,罵起人來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劉姨出去買菜去了,老夫人又在樓上,這兩人自然是把安凌當做軟柿子拿捏。
“你們罵夠了嗎?罵夠了就可以滾了,我還要熬粥,沒時間跟你們耗。”她自顧自的煮着粥,把她們的話通通當做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誰管她們罵什麼。
“你這個臭丫頭,不要給臉不要臉,你還真以爲自己是楚少夫人呢?你可別忘了,你只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孤兒罷了,有什麼臉在楚家待下去。”
“就是,臭不要臉的狐狸精,看着你就覺得噁心。”
就在她們兩出口成髒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汽車聲,她們兩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一個人親切的叫着“凌凌”,另一個人熱情的叫着“姐姐”。這母女兩的變臉速度十分快速,讓安凌都猝不及防。
楚墨安走進來,看見這如此“和諧”的一幕,他甚是欣慰。
“墨安哥哥,你回來啦,我正在向姐姐請教怎麼熬粥了,以後我也想親手做給你喝。”
安凌好歹是他的未婚妻,她還在這兒了,可是安瑩卻嗲嗲的叫楚墨安哥哥,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有臉叫得出口。
“瑩瑩最好了,乖。”在楚墨安眼裡,安瑩就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她可以撒嬌,可以胡鬧,他都願意寵着。
看着他們兩在自己面前親親我我,安凌覺得辣眼睛,於是找了個藉口上樓。
“奶奶,把燕窩粥喝了吧,還是熱的。”
她把碗放在牀頭,然後便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凌凌。”那知道剛走出一步就被老夫人給叫住了。好幾天了,這是老夫人第一次開口跟她說話,叫她的名字。
安凌紅着眼眶上前,蹲在老夫人的牀邊。“奶奶,您終於肯跟我說話啦。”
“你這個傻孩子,這段時間你受苦了,是我老糊塗了,竟然跟你置氣,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老夫人一陣哽咽,紅着眼眶說到。
其實剛開始老夫人的確是誤會了安凌,她聽信了劉敏母女的話,懷疑花瓶是安凌摔碎的。
可是就在先前,劉姨給她倒水的時候提到了那天的事情,老夫人這才幡然醒悟,原來是她誤會了安凌,讓她受了委屈。
“奶奶,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有看好您最喜歡的花瓶。”
這件事她是有責任的,如果她那天及時制止,或許後面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傻丫頭,不怪你,是奶奶老了,被豬油蒙了心,竟然聽信了別人的話,這幾天你受委屈了。”
所有的誤會解開了,老夫人和安凌相擁而泣,她們就像是親祖孫一樣親密,毫無違和感。
至於花瓶的事情,既然已經碎了,也不可能復原了。如果她繼續追究下去,恐怕安瑩和安凌又會有矛盾,所以老夫人選擇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
安瑩是她看着長大的,她覺得安瑩只是有些大小姐脾氣而已,但是本性不壞,所以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凌凌,你跟瑩瑩畢竟是姐妹,你們兩要互相照應,相親相愛。瑩瑩這孩子就是脾氣不好,但是心眼不壞,你別跟她計較就行,你是姐姐,多多擔待。”
爲了不讓她們姐妹兩的感情出現問題,老夫人只能這樣說。
“好,我聽奶奶的。”不得不說安瑩的演技是真的高超,老夫人都被矇在鼓裡,哪怕知道她撒了謊,竟然也不怪她。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這句話說的還真沒錯。不管安瑩做了什麼,在他們看來她都是耍小孩子脾氣,她就是任性而已,沒有一個人覺得她品性壞,沒有一個人覺得她心機重,沒有一個人覺得她是綠茶婊,是白蓮花。
不過她能怎麼辦呢?現在寄人籬下,前有虎後有狼,她只能忍,忍到自己不能忍爲止。
更何況老夫人都這樣說了,她還有反抗的餘地嗎?就算心裡厭惡,表面上也得做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