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楚湘雲穿着睡衣從房間裡出來。
“澤軒沒回來嗎？”陳楠茜問。
“沒有。”楚湘雲的臉已經恢復了精緻，等陳楠茜走到她的身旁時，她小聲說，“阿姨，方芸芸想要得到澤明的心，地球人都無法阻擋。當年她都敢拿槍指着我的頭……”
她故意挑唆。
反正不管是洛星辰，還是方芸芸，她一個都不喜歡。
她心裡是巴不得趕盡殺絕靳澤明身邊的所有女人。
“你在說什麼？”陳楠茜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小藥瓶。
“沒說什麼，就是口渴了，我下去喝水。”楚湘雲掩飾着，迅速向樓下走去。
陳楠茜看着她的背影皺皺眉頭。
回到臥室，靳紹棠已經洗了澡坐在牀上，手裡拿了一本書在看。
看他儒雅的樣子，根本無法將這樣的他跟剛纔那一刻殘忍冷血聯繫起來。
看到她進來，靳紹棠放下手裡的書，陰冷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臉上。
“哭了？”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總是對我那麼心狠，紹棠，有一天，我也會累……”
陳楠茜說着，白淨的臉龐上滿是倦意。
以前的靳紹棠不是這樣的，至少在她懷上兒子以前。
所以，難道是當年哪裡出了錯嗎？
dna報告？
她渾身一顫，轉頭看着他，眸光裡帶着疑惑。
“你不做，也有人會做。”靳紹棠順手將書放到了牀頭櫃上，取下了老花鏡，“地王錦泰這次沒拿到，澤軒主管的石油貿易也出了些問題……”
說到這裡，他沒有繼續。
“你說這些我也不懂，澤軒不是你心目中最適合的繼承人嗎？”
“錦泰資產很多，但是喬伊斯加上方氏，就能力壓錦泰了。你不要老是把眼光放在眼前，更好的風景總是在你想不到的地方。楠茜，以前，我虧過你嗎？”
靳紹棠低緩的嗓音，平和的語氣讓陳楠茜愣了下。
好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靳紹棠了。
就因爲意外到來的兒子，他恨了她那麼多年。
此時的溫柔，竟然是讓她心底涌起了一股酸楚的疼痛。
“對，你救了我父親，讓他有了一個安逸的晚年。我不守承諾生下了兒子，要謝謝你沒讓我喝這個……”
陳楠茜痛苦地舉起了手裡的藥瓶，強忍住的眼淚又一顆一顆砸落了下來。
愛情……
她和他之間，大概從來都是她在愛，他在恨。
“紹棠，我就想知道，你曾經有那麼一點點愛過我嗎？”
靳紹棠微眯着眼眸，像是在內心中做着某種劇烈的掙扎。
當年在孩子去留之間，一向果斷的他，又何曾沒有半點的掙扎。
“如果當年我讓你選孩子或者是我，你要怎麼選？”他這話不像是答案，卻又蘊藏着某種陳楠茜可以懂得的情感。
她的脣瓣抖動着，落淚無聲。
“楠茜，我沒讓你選。”
聞言，陳楠茜的心底翻江倒海地痛着。
“所以，我要還你，是不是？”她顫抖着說完，淚流滿面的走進了浴室。
藥瓶放到了大理石臺上，她撐着臺盆邊沿纔不至於會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