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若眨了眨眼,狡黠的笑了,“你該不會是擔心爸爸的女主角,會對你一見鍾情吧?”
韋涼川不可置否的挑挑眉,“未必哦!”
“大韋,你……”朱雲若不樂意了,衝着韋涼川撲過來。
現在的他剛洗過澡,只穿了件浴袍,所以朱雲若這樣對他一抱,那感覺明顯不一樣,他連忙拉開她,“開玩笑的。”
哪怕他這樣說,朱雲若依舊噘着嘴,“大韋,不論今晚爸爸的女主角有多漂亮,你都不許看上她。”
韋涼川搖頭,“一向美麗高傲的朱雲若小姐,居然對自己沒信心了?”
朱雲若很誠實的點了頭,“大韋,不知爲什麼,我今天老是眼皮跳。”
她也眼皮跳?
難道真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韋涼川眸底的光暗了幾分,頓了幾秒,從身後撕過一張紙片壓在她的眼皮上,“現在不跳了。”
“啊……醜死了,”朱雲若對着鏡子一照,立即撕掉,“你這是哪裡學來的笨招?”
她這麼一問,他動作僵住,因爲這個辦法是唐珊教他的,每次他說眼皮跳,唐珊都會給他貼上小紙片,並唸叨,“左跳財右跳災,紙片壓的財氣漲,紙片壓的災不來……”
“大韋,大韋……”他又失神了,朱雲若叫了他兩聲,他才聽到。
“什麼?”
“我給你買的那件ARMANI外套呢?”朱雲若把他的櫥櫃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
韋涼川眸光一縮,“送去幹洗了,”那件外套,在救下唐珊那晚,給她穿上了。
“乾洗?你才穿一次不是嗎?”朱雲若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韋涼川的眼皮又跳了起來,他轉身撕了張紙片貼在了自己眼皮上,“我們上次吃飯時,灑了紅酒,髒了。”
“灑了紅酒?我怎麼不知道?”朱雲若就是那麼細膩的一個人,什麼事都會追問到底。
“去衛生間時,與服務生不小心碰到灑的,”在這五年裡,韋涼川學的最得心應手的事就是撒謊,而且是臉不紅心不跳那種,他說完就把朱雲若推出自己的房間,“你再不去洗漱更衣,要遲到了。”
最終,韋涼川只穿件白色的V領T恤,外面套了件菸灰色毛衫,哪怕如此普通的裝扮,可是卻也英氣不減,這男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不過朱雲若還是稍爲不滿意,因爲她覺得他還可以穿的更吸引人一些,面對她的嘟嘴,他笑笑,“我真的不能太搶眼,萬一對方真的看上我了,怎麼辦?”
一句話,又把朱雲若逗樂,她挽住他的手臂,“你已經被我貼上了標籤,誰看上也沒用。”
她的霸道讓他一陣恍惚,曾經唐珊也是如此霸道,其實這個朱雲若身上有很多東西和唐珊真的很相似,這大概也是三年來,他和朱雲若在一起的原因。
透過她,卻像是看着另一個人,儘管這有些自欺欺人,可是在漫長的思念煎熬裡,這樣也是一種慰籍。
華燈初上,西雅圖酒店五彩的霓虹已經早早的亮起,門童站在那裡,恭敬的站在兩邊,迎接着每一位客人的光臨。
韋涼川邁着徐徐的步子踩着綿軟的地毯而入,這時,就感覺挽着自己的小手一緊,“大韋,你的眼皮還跳嗎?”
他怔了下,“不跳了,怎麼了?”
“可是我的眼皮又跳了,看來你那土辦法還挺管用,你幫我貼一個好不好?”朱雲若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果然只見上面的神經正跳動着。
韋涼川看了看四周,“可現在沒有紙。”
“去酒店前臺要,”她說着就要鬆開他。
“雲若,”韋涼川叫住她,“貼了紙條,就會弄掉你的眼影。”
“沒關係,一會再塗,這一會眼皮跳的我太難受,心都跟着慌了,”她不是個會緊張的人,從小到大跟着朱平國,什麼大場面都見過,今天真是奇怪了,居然會眼皮跳,一顆小心臟也撲通撲通的亂糟糟的,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她真的從酒店前臺那要了紙過來,韋涼川只得給她粘上,這時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酒店的大門再次打開,一位面容清麗的女子正優雅的走進來。
她表情沉着,氣質極好,筆挺簡練,一身淡藍色套裝,考究的連一個細小的針腳都做到極致,乾淨利落的妝容,不俗不媚,卻是份外精緻美麗,黑色的捲髮梳在腦後,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
她步履從容,身後跟着四個黑衣男人,這樣的她頗有種黑社會女老大的範。
“這個紙片貼多久,眼皮就不跳了?”朱雲若甜美的聲音在寂靜的酒店大堂很有吸引力,再加上她的話,讓唐珊產生了心悸的熟悉,她本能的望去。
只見,一個男人背對自己而立,高大的背影就像是座山,線條格外修長有力,她的心頓時慌跳起來,連呼吸都停了。
因爲,這背影讓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唐珊的目光直直望過去,她很想看清男人的臉,無奈此刻男人正微微俯首,手臂擡起,聽女孩那話,他應該是給女孩粘紙片。
由於角度問題,她沒有看到男人的樣子,甚至連個側面也沒有看到,唯一看到就是背影,還有那一頭烏黑的髮絲,每一根都柔亮完美。
“唐小姐,請吧!”身後男人發出了催促的聲音,讓唐珊只得重新擡起腳步,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的合上,擋住了唐珊的視線,而電梯外韋涼川也給朱雲若粘好了紙片,這纔回答她的問題,“大概要十多分鐘,才能起作用。”
“這麼久啊?”朱雲若看了看時間,“不知道那位女主角來了沒有,讓人家等我們就不太好了。”
韋涼川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窗外,雖然他的眼皮不跳了,可是他的心更慌了。
怎麼回事?
五年了,除非在他很想念很想念唐珊的時候,他纔會心慌和心跳加速,可他今天是怎麼了?
爲什麼他有種她就在附近的感覺,好像就在咫尺…...
可是空蕩蕩的大廳,分明就沒有她,難道是那晚一見,他的心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