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的電話打過去之後，董小山很快就接聽了。
“蘇總監，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小山，你在哪兒呢？我今天沒看到你來上班呀。”
“哎喲，蘇總監，你休假結束了？回霓裳上班啦？”
“對啊，可是不見你來，所以，我打電話問問你，是不是家裡有什麼急事，臨時來不了？”
董小山忽然沉默了下來。
蘇辭深吸一口氣。
過了兩秒鐘，就聽董小山道：“蘇總監，我對不起你，我離職了。”
蘇辭也跟着沉默兩秒鐘，然後道：“是嗎？”
聲音聽不出悲喜。
“蘇總監，前段時間，你不在公司的時候，策劃部門一團鬧哄哄的，我真的沒有心思工作。我底下還有個妹妹在上學，我必須得多掙錢，才能負擔我們兄妹的生活，希望你能諒解我。”
“小山，你不用有太大壓力，我諒解你，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是正常的，你不用覺得有什麼，只是，你去了哪個公司？方便告訴我嗎？”
蘇辭是真的理解董小山的決定。
然而，董小山卻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有回答。
“蘇總監，我要去忙工作了，下次有機會了，我請你吃飯啊。真的對不起，我真的要去忙了。”
顧左右而言他，看來是不想告訴她，他去了哪個公司。
不過，蘇辭差不多已經猜到了，董小山也去了霓裳的競爭對手那裡。
掛斷電話之後，蘇辭看着手機屏幕發呆，可以說霓裳之前並沒有虧待毛玲玲和董小山，策劃部被莫可掌管的這段時間，確實烏煙瘴氣，他們不喜歡莫可，也情有可原。
可是他們不喜歡莫可是一回事，去競爭對手的公司，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稍稍整理心情，蘇辭繼續打接下來的兩個電話。
其中一人，在公司呆了一年半時間，平時做事規規矩矩，並未出什麼差錯，蘇辭和她關係一般。
另外一個是個小女孩，只呆了半年，倒是個聰明的姑娘，只是蘇辭平時和她相處並不多。
兩個電話結束之後，蘇辭得到的回覆是，這個年輕小女孩，下午就會來上班。
稍微年長些的那個，也已經重新找了工作。
蘇辭將手機放下，撫了撫額頭，在打電話之前，她以爲會回來上班的人，都沒有來。
她不抱希望的人，則願意回來上班。
看來，她以前識人還是太表面了，她得好好反省自己。
……
業務部那邊，也是很着急的，所以，下午剛上班的時候，譚經理就來找蘇辭。
“蘇總監，現在霓裳的情況，相當嚴峻，你是否想出什麼解決之道？”
“譚經理不要着急，如你所說，問題很嚴峻，所以，短時間內是無法解決的，我們只能抓緊在最快的時間內解決。”
譚經理嘆了口氣，“我怎麼能夠不着急呢？就因爲這件事，我們部門好幾個人都辭職了。除了我們部門之外，設計部那邊，也有同事被挖走了，有幾個設計師，還都是我們的核心設計師。”
蘇辭相當理解他的心情，因爲策劃部也有不少的人走了。
一個品牌的各個部門，都是相互關聯的，可以說牽一髮而動全身。
但是，現在再去責怪莫可，已經沒有什麼用了，畢竟責怪莫可，就是責怪劉傳的用人之道。
每個老闆都會有用錯人的時候，這也無可厚非。
“譚經理，選擇這個時候離開霓裳的人，他們並不是最近纔想要離開，而是早就想要離開了，這次的事件是他們離開的導火線罷了，不用爲別人的離開，而感到焦灼難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霓裳的現狀，卻是讓人很揪心。你我都是品牌創立之初，就過來了的，感情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蘇辭微微一笑，“如果譚經理相信我的話，就回去等消息，我不會讓霓裳就這樣消失在市場上的。”
譚經理看着蘇辭一個女人，都這麼有信心，沒道理自己一個大男人，就在這樣的困境面前倒下。
想當初，霓裳創立之初，可是比現在艱難多了，不還是撐過來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站了起來。
“那蘇總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譚經理走後，蘇辭手裡的筆，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
業務部和設計部，都有人走，問題真的很棘手啊。
而且，走的還是核心設計師！
是啊，一般有才華的人，哪裡受得了被莫可給拖累啊。
蘇辭正忙於寫策劃方案，慕林初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聽說，你回霓裳上班了？”慕林初問。
“對啊，你消息夠靈通的啊。”
“大概是因爲，你夠出名？又或者是，我足夠關心你？”
“哈哈，謝謝慕小姐關心，這是我無上的榮幸啊。”
“這段時間，一直有人請我參加各種party聚會，本來不想去的，既然你回去上班了，那我就出去參加聚會吧，順便把霓裳給穿上。”
“哎呀，這真是霓裳的幸運啊，改天我請你吃飯，感謝你啊。”蘇辭笑道。
“別跟我貧嘴，感謝我，你能給我生孩子嗎？”
“我是能生，但是慕小姐，你有種嗎？”
“蘇辭，你！你變壞了！”
“我跟你學的。”
“好了，不跟你貧了，我要看看，今晚參加酒會，穿哪一件！最好在這段時間內，將你們的主打款式，都穿出去一遍！畢竟我慕林初，在圈子裡，也算是有‘帶貨女王’之稱的。”
“感激不盡，真的，林初。”
慕林初主動說幫忙，蘇辭真的感覺鬆了口氣。
快下班的時候，莫可又來找她。
“蘇總監，我中午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業務部、設計部很多得力人手都走了。還有，以前和我們合作的不少客戶，要麼選擇了雲圖、要麼選擇了桃夭，我們霓裳被pass了。”
蘇辭擡眸，朝她淺笑一記，“你說的這些，我已經知道了，你有沒有什麼更加新鮮的消息？別老是拿這些我隨便打聽打聽就能知道的事情，來浪費我的時間，好嗎？”
莫可輕哼一聲的難得是沒有大發雷霆，而是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