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驍的眉頭擰着,等了幾分鐘,見記者們還是很瘋狂,他微微鬆開緊抿的脣。
他道:“看樣子,不給他們一點回應,他們是不會走的了。”
蘇辭點頭:“我也這麼認爲。”
人生艱難啊,被“圍攻”的她和左司驍不容易,這些“圍攻”他們的記者,也着實不容易。
大冬天的,他們就頂着寒風扛着攝像機,堵在公司樓下……
“左先生,左太太,網絡上的爆料是真實的嗎?左太太真的是二婚嗎?”
“左先生,據瞭解,左家和林家從祖輩就認識的,你們兩家是世交,也就是說之前左太太還是林太太的時候,算得上是您的堂弟媳婦,您如何與當時的堂弟媳婦走在一起的呢?你們不在乎外界的目光嗎?”
“左太太,網絡上有很多聲音說,林先生只是您的跳板,請問您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您從一開始就將目標定在左先生身上麼?”
“左太太,在堂兄弟之間來回遊移,您可謂是最成功的人士,請問您的秘籍是什麼?”
看似正常的問題,細究之下,卻很尖酸刻薄,甚至於是在嘲諷蘇辭。
外界的聲音太吵,即便車窗是升起來的,他們的話語還是源源不斷傳入蘇辭和左司驍的耳朵裡。
左司驍的眸色,又凜冽了幾分。
車子穩穩地停下來了,保鏢們護在車前,以及車門處。
車門打開,一身黑色長款大衣的左司驍,從車上下來,記者們呆愣一瞬之後,都集體閉上嘴巴,而後迅速地按下快門,閃光燈閃爍得飛快,就好像一場趕着時間的燈光秀。
一名保鏢貼身護在左司驍身邊,只見左司驍走到另外一邊車門,打開車門後,將蘇辭從車上接下來。
蘇辭的手交到他手上時,這個畫面被各家記者做了特寫。
今天蘇辭穿的是白色羽絨服,帶着一個大大的帽子,帽子邊緣墜着白色絨毛,襯得她一張臉白皙透亮,膚如凝脂。
她和左司驍一白一黑,兩人顏值又高、身材又好,就這樣並排站在一起,可以說非常養眼了。
記者們更加激動了,沉默地咔擦咔擦拍照。
蘇辭嘴角微微彎起,沒有哭喪着臉,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她,都是得體、從容大方的。
左司驍雖然面無表情,可他對外的形象一直是這樣,外界對高顏值、高出身的人,本來就更多一些包容與喜愛。
無疑,左司驍是被衆多人所喜愛的,也是因爲如此,這衆多人才會覺得,站在左司驍身邊的蘇辭,成爲了醜小鴨。
蘇辭和左司驍在他們的鏡頭中,站了將近兩分鐘,各位差不多已經拍照結束了,發現左司驍和蘇辭沒有試圖推開他們,便都停下手中的動作,將剛纔那些尖酸刻薄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整整三分鐘,都是他們在提問,蘇辭始終保持嘴角上揚,不鬧不怒,她這個態度多少讓部分記者,沒好意思再問下去。
但也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問道:“蘇總,面對大家的質疑,您一直保持微笑、不說話,您這樣做是因爲您認爲用您自認爲美麗的笑容,就能化解大家的疑問嗎?您是高估了自己的顏值,還是低估了民衆的憤怒啊?”
“我們一直都很好奇,曾經身爲林先生妻子的你,是如何將左先生勾搭到手上的。莫不是你在面對左先生的時候,就一直這樣微笑着盯着左先生看吧?然後就引起了左司驍的注意?”
說這話的記者是個男的,語氣很是邪惡。
很明顯,他這些話是在將大家的思想往偏處帶。
左司驍注意到了這個人,他站在後邊,身材偏矮小,他話說得大聲,可卻有意地隱藏自己的身體。
莫不是左耀正安排來攪局的人吧?
左司驍嘴角勾了勾,低聲對身邊一名保鏢說了點話,只見那名保鏢,迅速擠開人羣,往那名男記者的方向而去。
那名記者試圖躲避,卻還是被保鏢擒住,保鏢扭住他的雙手,直接將他帶到左司驍面前。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恃強凌弱嗎?我這麼多同行都在這裡呢,就算你們有權有勢,也不能這麼幹啊!”男子大聲嚷嚷道。
左司驍往他膝蓋踢了一腳,男子膝蓋一彎,就跪在了地上,左司驍一腳再擡起,踩在他的肩膀上,他身子頓時匍匐在地,起都起不來。
“左先生,光天化日之下,你就這樣暴力,就不怕廣大民衆討伐你嗎?各位同行作證啊,左先生恃強凌弱!今日大夥兒不幫我,他日被這麼欺負的就是你們啊!”
左司驍又往下踩了踩,男子的臉都貼在冰冷的地面上了,疼痛讓他暫時忘卻了叫嚷。
記者羣體裡,並沒有誰站出來幫助這個男子,他們只是舉起手中的相機,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左司驍直面鏡頭,冷然道:“你們知道嗎?我的太太,就是我的底線,誰詆譭她、污衊她,就是觸及我的底線。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只要你敢對我的太太不敬,我能夠動手的話,絕對不會只是動口。”
低沉的聲音,聽來卻如同宣誓一般,讓人倏忽之間,對左司驍感到膽戰心驚,衆人噤若寒蟬,暫時不敢開口說話,怕惹傷上身。
但,被左司驍踩在腳底下的男子就不一樣了,他自知自己現在已經被打了,再怎麼樣,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加糟糕。
他便再次叫嚷起來:“左司驍,雖然你是左氏集團的掌舵人,可你現在這個樣子,和地痞流氓有什麼區別?你當真以爲你已經厲害到,律法都對你沒有絲毫限制了嗎?你這樣對我,警方會追捕你的!”
“哦?是嗎?”左司驍冷然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父親——也就是左氏集團目前的董事長左耀正先生,會替你鳴不平,去警局報警,讓警察來抓我嗎?”
“董事長肯定會的!”
“哦……你真這麼有信心,董事長會爲了你一個外人,來對付我這個親兒子啊?看來你平時沒少爲他賣命。剛纔你說的那番話,也是他教給你的嗎?”
此話一出,衆人又是一怔,幾秒鐘後,大都反應過來,這個男子剛纔說話那麼難聽,原來居然是左耀正的人。
那麼,左司驍對這個男子動手,就是情有可原了。
左司驍不是對說話難聽的記者動手,他是對別人安插來左右大家思維的奸細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