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車子,蘇辭猛地想到剛剛在火鍋店時的感覺,她當時感覺左司驍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自己身上,難道不是錯覺?是真的?
那麼,他又是從哪裡看的?包廂內有監控?
額……她到底在緊張什麼?她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啊!
她搖了搖腦袋,讓自己大腦變得清明一些,這才走到後座去,將車門拉開,果然看到左司驍坐在後座上,她立即坐了進去。
她直接往他身上靠去,“你怎麼過來了呀?你來多久了?是不是等很久啦?”
左司驍順勢摟住她的肩膀,“來了有一會兒了。”
他低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但蘇辭和他相處的時間不短了,幾乎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就斷定他在生氣,至於生氣什麼,她暫時不得而知。
蘇辭眼珠子轉了轉,車子已經開到路上了,她仍舊靠在他懷裡。
她感覺身體有點疲,就想着,先這樣吧,他生氣什麼,等會兒到家了再問,她先休息一會兒。
不然等會兒沒力氣哄他。
四十分鐘後,車子到達家門口,她從他身上坐起來,他推開車門就下車了。
她拿着自己的包包下車的時候,就見他已經往前走了。
嗯?他這是和她生氣的節奏?
蘇辭一面走,一面想自己今晚做錯了什麼?因爲沒帶他參加今晚的飯局?可她先前也沒答應會帶他一起去啊?
他雖然鬧騰,但最終也尊重了她的決定啊。
蘇辭走到玄關處,換鞋子的時候,周嫂就着急地跑過來。
“太太您快去看看先生吧,他從廚房拿了兩瓶白酒,就上樓去了,不知道怎麼了。”
拿了兩瓶白酒?這麼嚴重?
蘇辭將包包遞給周嫂拿去放好,“我這就去看看,別擔心,他最聽我的話了,不會有事的。”
有蘇辭在,周嫂自然是不擔心的,見蘇辭上樓,她就忙別的去了。
蘇辭來到樓上,伸手去推左司驍的門,他並沒有鎖門,她很輕鬆就推開了。
他臥室裡有個小小的吧檯,此時他站在吧檯前,往杯子裡倒白酒。
聽到她進來的腳步聲,也沒有扭頭看過來。
蘇辭走過去,拉了個高腳凳坐上去,雙手趴在吧檯上看着他,“大魔王,告訴我,你在生氣什麼呀?”
左司驍沒看她,仰頭飲盡了一杯酒,他再倒第二杯的時候,蘇辭伸手去捉住他的手腕。
左司驍這才擡眸看她,勾起一邊脣角,邪笑道:“今天晚上,他爲你喝了多少杯酒?十杯還是八杯?”
“嗯?誰?”蘇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聽得左司驍低低一笑,笑聲裡滿含譏諷。
幾秒鐘後,蘇辭終於明白過來了,“你說的是關澤浩?當時是大家非要敬我酒,關澤浩看我是個孕婦,不適宜飲酒,所以就幫我擋了幾杯酒。你該不會是在爲此事生氣吧?”
“不過,大魔王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我們包廂裡有攝像頭?你在別的房間裡看到我們?”
以他的權勢,她相信他想要在別的房間裡,看到她所在包廂的情況,是輕而易舉的。
“你覺得我在監督你?在你心裡,我是這樣的人?”左司驍蹙起眉頭,目光變得陰鷙起來。
“抱歉,我不該這樣猜測,但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啊?”蘇辭立即道歉。
“關澤浩幫我擋酒,真的是迫不得已的,我和他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你就爲這件事生氣,太不值當了吧?”
“我到火鍋店的時候,你們包廂門沒有關,我恰好看到了。”左司驍道:“我過去只是單純地想要等你和同事們吃完火鍋,接你回家而已。只是可惜,我看到了別的男人,在爲你擋酒。”
他甩開她的手,又要去倒酒,他速度太快,蘇辭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就又喝了一杯酒。
“讓我試試看,十杯酒,我能不能勝任!小妖,你看好了,你男人也是可以一次性喝下十杯白酒的!”
他還要再去倒酒,蘇辭氣極,將他的酒杯奪過來。
“左司驍,你講點道理好不好?身爲一個擁有正義感的男士,看到女士不適宜飲酒,都會挺身而出幫忙擋酒的。而且我相信,如果你在現場的話,肯定也會幫我擋酒的,你不需要和任何人去比!”
“我不講道理?”左司驍蹙起眉頭,“對,我的確不講道理!因爲我左司驍這一生只會爲你擋酒,我絕對不會爲別的任何女人擋酒!”
他說得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擊在蘇辭的心上,她頓時沒脾氣了。
她將杯子放到別處,伸手去捉他的手,“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我不該說你不講道理,你所有的不講道理都是因爲愛我。我也不該讓別人給我擋酒,都怪我,你別生氣了,嗯?”
左司驍還是將手抽出來,重新去拿杯子!
蘇辭再次伸手去奪,奪着奪着,也不知怎麼的,杯子就被甩到了地上,碎了。蘇辭的手臂更是不小心碰到吧檯上的酒瓶,酒瓶掉到地上,也碎了。
酒液瞬間在地板上淌開,地面上溼了一大片。
左司驍的眼眶有些猩紅,因爲生氣,更因爲吃醋。
蘇辭的眼眶也紅了起來,因爲委屈。她從高腳凳上下來,吸了吸鼻子。
“左司驍,你太不可理喻了!飯桌上幫忙擋酒,是多麼正常的事兒,你卻因此生氣吃醋,你要不要這麼小心眼?我有義務哄你嗎?我沒有!因爲關澤浩爲我擋酒的舉動,不是我主導的!”
“你是我的丈夫,你應該理解我啊!你到底憑什麼跟我生氣啊?你就是不講道理!你就是無理取鬧!你慢慢喝吧,慢慢鬧吧,我先走了!”
她是真的氣壞了,也委屈壞了,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啊,他就鬧騰成這樣,她放下身段去哄他,也沒什麼作用,那他就繼續鬧騰吧!
她說完就大步往門外走,左司驍內心一陣慌亂,想也沒想,就從身後將她緊緊抱住,“不許你走!”
她在哄他的時候,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鬧騰,可是她不哄他了,他就開始慌了。
“你不聽話,不聽我勸,我就要走,你簡直氣死我了。”蘇辭氣呼呼地道,聲音有些哽咽。,
左司驍埋首在她白皙的脖頸間,喑啞道:“那你再哄我一點點時間吧,我吃醋了一整個晚上,你不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