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走到包廂門口,伸手想拉開門,可想到自己這麼狼狽,如果被雲璽恩看到了,肯定少不了要解釋一番。
怎麼辦呢?白芨爲難的咬着脣。
要不她發個信息給他,就說自己肚子痛得實在厲害先回家了?
又或者說她朋友突然有急事找她,她來不及和他說一聲就先行離開了?
白芨思索了片刻,很懷疑這麼蹩腳的藉口雲璽恩會相信嗎?
算了,反正不管他信不信,她現在這副模樣就是不想被他看到。白芨咬了咬牙,轉身邁開腳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拉開了。
聽到門開的聲音,白芨背脊一僵,苦着臉在心裡哀嚎着:不會這麼巧吧?
“白助理。”
不帶一絲波瀾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白芨趕忙收回邁出去的腳,“呵呵”笑了兩聲,“雲總,我想去出去透透氣。”
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轉過身,而是背對着雲璽恩。雲璽恩見狀,蹙眉,銳利的視線掃過她一頭凌亂的短髮,再看她自始自終沒有轉過身來,很古怪,就像是在隱藏着什麼。
“轉過來。”他沉聲的命令道。
白芨一聽,心慌了,她要是轉身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不就被他看去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看到。
白芨心一橫,拔開腿就跑。
奈何她的腿沒人家長,沒跑幾步遠就被人家拎住了衣領,硬生生斷了她想逃避的念頭。
“白助理,果然小看你了。”
雲璽恩森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他生氣了。
“雲總,您不是小看我了,而是小的我根本入不了你的眼。”白芨說完還不忘發出兩聲乾笑聲。
雖然知道他生氣了,可白芨還是沒轉過身,而是低着頭,從雲璽恩角度看來,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低着頭正等着家長的教誨。
“轉過來。”雲璽恩再一次命令道。
這次白芨乖乖的轉過身來,只是頭一直低着。
她的短髮真的很亂,就像是被人扯過一樣。雲璽恩心生疑慮,見她低着頭,於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了她的頭。
當他微涼的手指碰觸到自己的下巴,白芨忍不住閉上了眼,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大勢已去啊!
在看到白芨的臉時,雲璽恩眸光微凜,只見原本白皙瑩潤的臉頰有着幾道泛着血絲的抓痕,一邊的臉頰還泛着不正常的紅暈,仔細一看可以隱隱約約看到指印。
視線往下,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亂。雲璽恩眉頭緊鎖,厲聲問道:“和人打架了?”
她該怎麼回答呢?就算想否認,好像就她這副模樣也沒有一點說服力哦。
既然如此,那就大方承認吧。
白芨緩緩張開眼,直直看進他的黑眸,那裡面暗潮涌動。
她舔了舔發乾的嘴脣,輕輕的“嗯”了聲。
雲璽恩鬆開手,然後撫上她臉上的血痕,指尖一碰及的傷口,白芨吃痛的悶哼了聲,他連忙蜷縮起手指,眼底深處隱隱有着一絲心疼。
“既然敢和人打架,就不要怕疼。”
他從嘴裡冷冷吐出了這句話,白芨聽了,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在心裡吐槽他:如果不是他碰到的話,她怎麼會覺得疼呢?
雲璽恩轉身步入包廂,白芨立馬跟了上去。只見他彎身拿起她放在榻榻米上的包,然後走到她的身邊,瞥了她一眼,神情冷漠的說道:“走吧。”
“哦。”白芨下意識的應了聲,伸出手想拿回自己的包,卻被他躲開了。
她擡起頭,疑惑的看着他,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拿着她的包快步的朝餐廳大廳走去。
白芨撇了撇脣,然後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如果知道會在快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看到了沈惜,白芨怎麼也不會浪費那些沒吃完的壽司,肯定會把它們吃得光光的,這樣也就並不會這麼巧了。
沈惜一見到雲璽恩,那張小巧精緻的臉蛋上浮上了激動的神情,她踩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快步的走到了雲璽恩的面前。
“璽恩。”
美女就是美女,不僅貌美連聲音都這麼好聽。這一聲輕柔的呼喚中,飽含着沈惜無限的感情和思念。
她目光貪婪的看着雲璽恩,那俊朗深邃的臉龐她曾多少次用指尖撫過,那雙深邃如深海般的眸子,她多少次沉溺於其中,那形狀好看的薄脣,她多少次流連於其上。
站在旁邊,白芨都能很清楚的感受到沈惜那眼裡濃烈的情感,她不禁有些唏噓,既然這麼愛雲大boss,那何必作賤自己做出那樣羞恥的事。
雲璽恩在看到沈惜的時候,眸光動了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沉靜。他收回視線,目不斜視的從沈惜身邊走過。
他的這一個舉動,讓白芨差點吹起口哨。
真是好樣的!對這種厚臉皮不知羞恥的背叛者就該是這種態度!她在心裡對着雲璽恩的背影豎起了大拇指。
沈惜的臉色瞬間變的煞白,眼眶發熱,她咬着脣追上那道決絕冷漠的身影,張開手從身後抱住了他,淚水不期然滑落,她哽咽着說:“璽恩,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
雲璽恩的背脊是僵硬的,她的眼淚浸溼薄薄的白襯衫,熨燙着他的肌膚。他的眉頭皺起,神情有些寂寥,脣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壓抑的哭聲不斷傳入他的耳朵,而他的心也泛起了些許疼意。她是他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孩,認定她是自己的妻子,可她的背叛在他心上留下了很深的傷痕,現在的心疼不過是那道傷痕在隱隱作痛。
白芨沒有想到沈惜會在這種公衆場合作出這樣的舉動。雲璽恩是誰啊?雲聖集團的總裁啊,這要是被有心人把這一幕拍了視頻發到網上去,免不了又會成爲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白芨環顧下四周往這邊看的餐廳客人和服務員,趕忙跑了上去,用力拉開沈惜,還好沈惜沒有防備,很容易就被拉開了。
“沈小姐,人要往前看,既然已經失去了,那就沒必要再執着。”白芨語重心長的對哭得不能自己的沈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