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假的白芨,又爬樓梯回到了17樓,商洛已經離開了。
白芨在門口站了會兒,纔開門進了屋裡。
……
下午,徐琪琪醒來,她從房間走出來,一眼就看到在廚房忙碌的白芨,空氣中還飄着雞湯的香味。
她深深嗅了幾口,邊走過去,邊讚道:“這雞湯可真香啊。”
聽到聲音的白芨,停下手裡正在切的土豆,扭頭,笑着調侃道:“太陽要下山了,你纔起來,也真夠能睡的。”
“我這不是太晚睡了嘛。”徐琪琪走到她身邊,拿起抹布隔着熱燙的鍋蓋把手,掀開,金黃色的雞湯映入了她的眼簾。
鼻尖縈繞着雞湯的香氣,眼裡是雞湯那令人垂涎的顏色,她吞了吞口水,轉頭看向白芨,問道:“這雞湯是準備給我的嗎?”
“不是。”白芨頭也不擡的應道,她的手拿着刀快速的把土豆切成片,邊切邊繼續說:“這是給商洛父親準備的。”
“商洛父親?!”徐琪琪詫異的驚呼出聲,隨後蓋上蓋子,“你有沒有搞錯啊?人家那麼不喜歡你,你給人家熬什麼雞湯啊?”
她像是想到什麼,眯起眼,“你該不會是想秀秀你的廚藝,讓人家對你改觀吧?”
聽到她的言論,白芨停下手裡的動作,擡頭,無奈的看着她,“琪琪,你腦袋到底是什麼構造啊?竟然會把事情想得這麼複雜。”搖了搖頭,她繼續切着剩下半顆的土豆。
“不是的話,那你爲什麼要準備雞湯啊?而且,我記得今天你不是要上班的嗎?”
“我請假了。”白芨淡淡的應道。
“你是爲了給商洛父親熬雞湯特意請了假?”
徐琪琪覺得這白芨未免對商洛的父親太上心了吧。都和商洛分手了,再說了,商洛父親那麼不喜歡白芨,就這兩點,就根本沒必要給人家精心熬什麼雞湯。
“商叔叔住院了,所以我想熬點雞湯給他補補身子。”白芨擔心自己再不解釋,這琪琪恐怕又要說個沒完沒了了。
徐琪琪撇了撇嘴,“原來是住院了啊。”要是小白真的是出於想挽回感情,才做這個的話,那她真的會想吐血。
白芨笑了笑,然後把土豆片又切成了絲,把土豆絲放到盆裡,然後放到水龍頭下,打開,任由水流沖洗着那淡黃色的土豆絲。
徐琪琪望着水流下的土豆絲,周遭全是雞湯的香氣,睡了那麼久的她,早餐午餐都沒有吃,肚子早就餓扁了,而這時因爲那麼香的雞湯,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白芨聽到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瞥了她一眼,笑着搖了搖頭,無奈的說:“肚子餓了,就先喝點雞湯吧。”
徐琪琪聞言,眼睛一亮,二話不說就打開消毒櫃,從裡面拿出了碗和湯匙,顧不上燙手,直接掀開了鍋蓋。
燙得她“哇哇”大叫的把鍋蓋手忙腳亂的放到流理臺上,白芨見狀,忍不住笑話她:“你真的是爲了吃,連形象都顧不上了啊。”
用燙到的手指摸了摸耳垂,徐琪琪看了她一眼,拿起一旁的勺子,邊舀湯邊說:“我這不是餓了嗎?都這麼餓了,還顧什麼形象啊。”
說完,她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雞湯,外加一個雞腿。
白芨看着他碗裡那根雞腿,嘖嘖的搖着頭,“你太貪心了,這雞湯都被你舀走一半了。”
“你這話就誇張了啊,我哪有舀那麼多啊。”徐琪琪瞥了眼鍋裡剩下的雞湯,沒好氣的白了白芨一眼,然後端着碗走出廚房,到餐廳坐下。
白芨重新把鍋蓋蓋上,然後把火關上。看了眼低頭喝着雞湯的徐琪琪,笑了笑,轉身又着手準備要炒的菜。
聽到水流聲,徐琪琪回頭,看到她站在水槽前,挑了挑眉,“商洛父親生病了,你煮那麼多菜,人家也吃不了那麼多。”
“商洛也在醫院,醫院食堂的東西並不好吃,我給他帶點我做的,他一向都喜歡吃我做的東西……”
說到這裡,白芨的聲音驟然停止,連手上清洗青菜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徐琪琪聞言,揚了揚眉,“小白,你這是餘情未了啊。”
餘情未了?
白芨自嘲的笑了笑,什麼餘情,分明就是還是滿滿的感情。
看着手裡拿着的青菜——空心菜,這是商洛愛吃的。
切好的那盤土豆絲——酸辣土豆絲,也是他愛吃的。
還有一旁還沒清洗的蝦——白灼蝦,還是他愛吃的。
沒想到自己去了一趟菜市場,以爲是隨便買的菜,可是下意識買的卻還是商洛愛吃的。
心裡有些悲涼,在一起這麼幾年,商洛的喜好,她都牢牢記在心裡了,就像是餓了要吃飯一樣,條件反射,不用細想,她就能想到他所喜歡的。
這不算是好事,尤其對已經分手的他們來說。
徐琪琪喝着鹹淡適宜還帶着清甜的雞湯,望着白芨,微微皺眉,她的背影隱隱透着悵惘,手裡拿着青菜動也沒動。
嘆了口氣,她放下湯匙,起身走過去,站到白芨的身邊,輕輕攬過她的肩,拍了拍,安慰道:“好了,別再想那些事了。咱人呢,要往前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有緣呢,該在一起的還是會在一起的。”
白芨低低笑了幾聲,“你說得沒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她的聲音很輕,輕得近似呢喃。
徐琪琪收緊了在她肩上的手,側頭看着她清麗的側臉,眼裡有着一絲心疼。
幾年的等待,換來是這樣的結果,真心太不值得了。
她咬了咬脣,不管小白還會不會和商洛在一起,但是那個方佳璐絕對不能這麼輕易就便宜了她了。
她一定要見見方佳璐,問她爲什麼會這麼的厚顏無恥。
“好了,趕緊把菜洗了。我陪你一起去醫院吧。”既然商洛在醫院,那方佳璐應該也在。
白芨皺起眉,“你也要去?”
“對啊。”徐琪琪點頭,“怎麼說商洛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去看朋友生病的父親也是正常的啊。”
是嗎?怎麼覺得她好像另有目的一樣啊?白芨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低頭繼續洗青菜。
徐琪琪見狀,便回到餐廳喝還沒喝完的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