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的女伴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睥睨着白芨她們,眼神裡滿滿的是鄙夷,還隱隱夾雜着一絲恨意。
夏清看也沒看她,而是皺着眉,疑惑的問道:“小白,你有沒有聽到一隻狗在叫呢?”
白芨在心裡嘆了口氣,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這下她們真的鬧上一番了。
“你說誰是狗?”女人的聲音都拔尖了,恨恨的瞪着夏清。
夏清轉頭,對她笑了笑,一字一句慢慢的說着:“誰承認誰就是咯。”
“你……”女人頓時氣得揚手就往夏清臉上呼去。
‘啪!’夏清的臉歪到了一邊。
“清清!”白芨驚呼了聲,立馬站起身,走到夏清身邊,看到她的臉頰被打紅,頓時怒從中來,轉頭怒視着那個一臉得意表情的女人,質問道:“你怎麼打人呢?”
女人看着自己的手,滿不在乎的應道:“這只是回報她之前打我的那一巴掌。”
白芨這纔想起剛纔夏清也打了人家一巴掌,好吧,這就算扯平了。
白芨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去看夏清,見她捂着臉頰,愣愣盯着桌上的杯子,不禁擔心的問道:“清清,你這不會被打傻了吧?”
夏清眼珠動了動,斜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就在白芨還想問她的時候,她猛地一下子站起來,抄起桌上的杯子,往那個女人身上潑去。
“啊!”女人驚呼一聲。
夏清的舉動讓白芨都看傻了,只見可樂那黑色的液體在女人白色的洋裝上留下了很醒目的痕跡,女人的眼裡迸發出深深的恨意,白芨的心緊緊揪在一起,她害怕女人會撲上來打夏清。
夏清把杯子重重的放到桌上,然後冷冷的瞪着那個女人,“我告訴你,別以爲你巴着李裕就能進李家的門,你最多也就是他發泄的工具罷了,還真當自己是棵蔥啊。”
女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毫不示弱的反脣相譏道:“是啊,總比有的人偷偷喜歡自己姐姐的未婚夫來得光明磊落。”
這下換夏清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冷冷的瞪着女人,嘴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白芨見狀,擡手握住她的雙肩,默默給她力量,然後衝那個女人冷聲道:“一個暖牀工具就該有一個暖牀工具的自知之明,還真以爲自己就是李裕的女朋友啊,可以對別人家的事指手畫腳的嗎?”
女人氣得都說不出話來,這時,李裕走了過來,女人立馬裝出一副柔弱的模樣,不滿的抱怨着:“阿裕,你看她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好過分啊。”
那嬌柔做作的聲音讓白芨聽了差點就把剛纔吃的酸菜魚嘔出來了。
李裕看也沒看她一眼,目光直直的落在夏清身上,在看到她臉頰上的紅腫時,眸光閃了閃,隨後他轉頭對那個女人說:“她怎麼說也是我的妹妹,你怎麼能動手打她?”
女人愣住了,原以爲他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的,卻沒想到他會替夏清說話。
“阿裕,我……”女人見他眼裡有着一絲凌厲的光芒,心裡一慌,剛忙急急的要解釋。
“我們分手吧。”李裕打斷了她的話,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和留戀。
“阿裕……”女人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下一秒,眼淚就奪眶而出了。
白芨有些唏噓,前一秒還那麼得意,後一秒就被分手了,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嫂子。”
李裕突然喊她,白芨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問道:“怎麼了?”
李裕對她笑了笑,“我可能不方便送嫂子回家,先說聲抱歉。”
白芨皺眉,她有說要讓他送自己回家嗎?沒有吧。
她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他話裡的意思,就見他拉着夏清往外面走。
“李裕……”白芨趕忙追了上去,慢慢的,她停下了腳。
因爲夏清轉過頭,對她搖了搖頭。
突然想到剛纔女人說的,她詫異的瞪大眼,清清喜歡李裕?!
……
“回哪裡?”
李裕側頭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夏清。
“我住的地方。”夏清淡淡的應道。
李裕又看了她一眼,然後轉動方向盤,掉了個頭,朝她所住的地方的方向駛去。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路燈都亮了起來,她轉頭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一語不發,車裡的空氣有些沉悶凝滯。
不知過了多久,李裕開口問道:“你姐姐現在怎麼樣了?”
“死不了。”又是不帶感情的聲音。
李裕皺眉,神情有着一絲不悅,“你就要這樣和我說話嗎?”
夏清咬着脣,沒有作聲。
李裕無奈的嘆了口氣,“清清,你姐姐的事我很抱歉。”
他也沒想到夏琳會這麼偏激,他不過是提出想解除婚約,她竟然會選擇自殺來要挾他收回提議。
夏琳對他來說,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他對她完全沒有一絲除了兄妹外的感情,他怎麼可能會娶她呢?
本來爺爺他們的決定就夠扯的了,爲什麼還要他來承擔呢?
就算真的要娶夏家的女兒,也要讓他自己選擇啊。如果可以,他想娶的人是現在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
聽到他說抱歉,夏清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對我說抱歉有什麼用,你應該對我姐姐說的纔對。”
自從堂姐自殺後被搶過來,住院至今,他都沒有去看她一眼,真的沒法想象一個男人絕情起來會真麼的可怕。
她知道自己的堂姐是傻的,奢望不可能得到的愛情,還想以死相要挾,這樣的愛情就算真的得到了,會開心嗎?會幸福嗎?
李裕眸光沉了幾分,淡淡的說道:‘我不去見她,對她是最好的。我不愛她,不該給她一絲一毫的希望。’
夏清閉上眼,勾了勾脣,是啊,他不愛堂姐,那他愛的是誰呢?
李裕斜睨了眼又安靜下來的女孩,脣角揚起,“清清,我們結婚吧。”
夏清倏然睜開眼,轉頭難以置信的盯着他,“你說什麼?”
李裕把車停在路邊,然後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過上半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輕哂:“我說我們結婚吧。”
直直看進他的眼裡,他的眼神很是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