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溫暖地撒在江綰依熟睡的面龐上,凌子航趴在牀邊,一雙墨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媽咪。
睡夢中的女人彷彿感受到了一股注視的目光,秀眉微蹙,緩緩醒來,她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凌子航笑眯眯托腮看她的模樣。
“子航,怎麼起得這麼早。”江綰依眨眨眼,下意識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情願地從被窩裡坐起來。
“媽咪,今天是週末,你能陪我去遊樂場嗎?”凌子航一臉天真,那雙聰慧的眼睛,卻帶着點點狡黠。
江綰依抱歉地道:“對不起,子航,恐怕不行,媽咪今天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得去,下次週末再陪你去好不好?”
凌子航的眸中閃過一抹黯然,但並沒有爲難母親,“知道了媽咪,那我在家裡陪太爺爺和奶奶。”
他說完,拽了拽江綰依的手,“要去公司的話,媽咪得起牀了呢。”
江綰依感動於凌子航的善解人意,眸中滿是欣慰,“嗯,這就起來。”
江綰依刷牙,凌子航就跟在她身後,江綰依沖澡,凌子航就守在門外,直到她要換衣服,凌子航跟個小大人兒似的,這才快速地衝出房間,一副“非禮勿視”的模樣。
江綰依的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快速拿出一套工作套裙換上。
她穿衣服的風格並不算固定,但自從凌璟越五年前被判定爲死亡後,江綰依一直都穿得比較素淡。
這一次也不例外,她換上一身米白色的套裙,走到樓下用餐。
凌夫人和凌老爺子早就起來了,江綰依有些不好意思,“媽,爺爺,早安。”
凌夫人正坐在沙發上織毛衣,進來無聊,她跟一幫老姐們兒迷上了織毛衣,又有子航這個小模型在,更是玩得不亦樂乎了。
江綰依也不拘束,凌老爺子見凌夫人能靜下心做一件事兒,倒是樂見其成。
隨便吃了幾口早餐,江綰依蹲下抱了抱自己心愛的兒子,“寶貝,媽咪去公司了。”
“媽咪再見。”
凌子航一臉乖巧,對着江綰依揮揮手。
江綰依笑着跟凌老爺子和凌夫人告別,便坐上車,司機一路平穩地將江綰依送到淩氏集團樓下。
在此之前,焦敏已經給她打了電話,
說一會凌少就會過來,江綰依昨天晚上答應了陪凌璟越去看看新廠的選址。
按說這種小事情,不用江綰依這個大總裁陪着。
但江綰依到底是有私心,想要趁着工作的機會,多跟凌璟越見面,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她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凌少已經在辦公室等着了,依依姐,我們……”焦敏試探性地問道,是留在這裡等,還是上去?
江綰依聞言,“璟越這麼早就來了?他吃早飯了嗎?”
焦敏眨眨眼,“應該,沒有吧?我還看到他一直喝水,應該是沒吃。”
江綰依點頭,“你去,到前面那個早餐店,給他買一個三明治,記得要培根的,配上一杯牛奶,不放糖,記住了嗎?”
“記住了。”焦敏臉上一喜,便按江綰依的吩咐去做。
淩氏集團,董事長會客室。
“凌董,不好意思,久等了。”江綰依今天的米色套裙,襯着她白皙的肌膚白裡透紅,氣色好得不得了,可見她昨晚睡得很好。
她的脖頸間戴着跟戒指配套的項鍊,是當年璟越求婚時一起送她的。
算是,江綰依的一點小心機。
凌璟越挑挑眉,對於女人今天的精心打扮,閃過一抹驚豔,很快沉寂掩飾下去,“江董早。”
一時間,二人陷入了沉默。
曾幾何時,她和璟越也有無話可說的時候。
“江董,沒什麼事,我們就出發吧?”凌璟越也坐得有些彆扭,開口提議。
他的眸光一直在女人白皙的鎖骨間打轉,這好看的項鍊,很襯她。
凌璟越!你究竟在想什麼呢,她是江綰依,一個跟你不相干的女人,你已經有未婚妻了。
責任和理智,不斷提醒自己不要再關注眼前的人。
可就像是磁鐵的正極負極,他的目光,總是會不自覺地落在江綰依的身上。
“再等等。”江綰依輕聲道。
凌璟越挑眉,這是什麼意思?
過了片刻,焦敏跑得兩頰緋紅,走進來,將一份早餐放下,江綰依微笑道:“凌董來這麼早,想必還沒用過早飯,吃完我們就出發。”說着,她生怕凌璟越不自在,假裝接電話,起身離開。
凌璟越神色複雜地望着桌子上的早餐
袋。
這個女人,體貼得讓人心疼。
凌璟越拆開三明治,是他喜歡的口味。
拆開飲品,發現不是咖啡,凌璟越皺眉,喝了一口牛奶。
不甜,好吧,算江綰依有心。
凌璟越直覺江綰依這麼瞭解自己的口味,確實不奇怪,誰讓他就偏偏那麼巧合地,跟她的丈夫一模一樣?
心裡有點酸澀,不知道究竟是在意,還是吃醋。
有些不是滋味地將早餐吃下去,他優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拿過桌上紙巾盒側的糖果,放進口中。
起身離開會客室,凌璟越對焦敏道:“通知江董出發吧,我在停車場等她。”
焦敏眨眨眼,怎麼感覺凌少的臉色,沒剛纔那麼好了呢?難道是錯覺?
“哦,您不等等江董嗎?”焦敏這一次不敢再說什麼多餘的話,只是試探性地問道。
凌璟越輕瞟她一眼,轉身上了電梯。
焦敏吐吐舌頭,這強大的氣場,還是跟當年一模一樣,一眼封喉啊。
凌璟越和江綰依共同坐在後座,二人一路無話。
江綰依也覺得奇怪,按說,他吃了自己給的早餐,總得道個謝吧?
這臉色不佳還一言不發的樣子,讓她都覺得憋悶。
“江董,到了。”司機將車聽聞,稟告道。
江綰依點頭,看着凌璟越英俊霸氣的側顏,“凌董,請吧。”
凌璟越扭過頭,神色帶着一抹說不出的輕蔑,開口說了自上車以來的第一句話:
“江董,以後,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我並不是您死去的丈夫。”
江綰依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這是什麼意思?
又把自己對他的關心,當成了認錯人麼?
“凌董!”江綰依急聲喚道,下了車的凌璟越,冷厲的眸光掃向她,“我對你做任何事情,都跟我的丈夫,沒有一點關係,請你不要總是將自己,跟他作比較。”
說着,她深吸一口氣:“你們,也沒法比較。”因爲,你們就是同一個人啊。
前一刻聽到解釋鬆了口氣的凌璟越,被她的第二句話給生生惹怒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比不上江綰依的丈夫嗎?
生生誤會了江綰依意思的凌璟越,臉色又黑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