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乖乖在家,沒事就和子妍出去玩。我一有時間就給你打電話。”
“好”,程然點頭,對他溫溫一笑。
第二天他離開時,程然還在睡覺。
昨夜他一遍又一遍,索求無度。彷彿只有擁抱着她,才能真真實實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徹底相信她真的回到自己身邊。然而以前食髓入骨之事,昨夜卻不盡興。無論要多少次,還是覺得空虛。
看得出來,她身體雖然也在配合,心裡卻或多或少對自己產生了抗拒。
爲什麼會這樣?沈季珞很清楚。
她更明白。
然而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他失意,懊惱,卻無計可施。
和白潔那一夜,雖然他根本不記得,儘管他把她當成了程然。可是不論處於何種原因,結局都是他的身體背叛了她。
從洗漱間出來,沈季珞穿戴整齊,衣冠楚楚,瀟灑倜儻。
誰又會想到擁有傲人的家世,過人的頭腦,不凡的經營手段,英俊無敵的他也會爲情字困擾?!
沈季珞來到牀前,牀上的女人睡顏恬美。
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染了一抹柔色,沈季珞彎腰,指尖溫柔撩開幾縷遮在程然額頭的發。在她明淨飽滿的額頭繾綣地映了一吻,悄悄離開。
程然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她打着呵欠起身。深藍色的真絲被從她肩頭滑落,太陽耀在她瑩白似雪的肌膚上,如同放光的暖玉,綻放着煜煜光澤。
身上大小不一的紅痕清楚地印證着昨夜兩人的瘋狂纏綿。
程然拖着顫微微的雙腿走進浴室,心裡感嘆着,他真的好猛,都過了這麼久,她依舊有雙腿抽筋的感覺。
程然搖了搖頭,不準自己再想沈季珞與白潔的事。
程然啊程然,季珞對你一片情深。你怎麼可以處處拿他的不由自主去爲難他,爲難自己,爲難你們這段得之不易的感情?
凡事多想想他的好,少去計較他的壞,這樣纔可保感情永恆延續。
……
沒有沈季珞的日子,程然只能去外面找飯吃。
晚上八點,她拿着手包出門。
她穿着寬大的T恤裙,腳上穿着白色的板鞋。乍一看,簡直就是一個在校大學生。
“出來了,給太太打電話。”在露灣國際外面等候多日的男人看見程然走出來,要同夥立即給主人打電話。
天色染墨,程然沿着馬路一直往前,再拐一個彎那裡有家不錯的快餐店。她喜歡吃那家的泡椒雞雜。
再過一條路就到。
程然望着對面店內的燈火闌珊,轉頭左右看。沒有車,趕緊過去。
剛邁步,手臂驟然
被一股粗魯的力量擒住。
程然本能地心頭一慌,看向施暴的人--
“賤人!”一巴掌重重扇來,擒住他的男人鬆了手,程然就被那一大力的巴掌摑得不住地往後退。
一個腳步踩空,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上。
“你們是誰?”程然捧住被扇得滾燙的臉,憤怒卻莫名地看走過來的女人。
路燈昏暗的光影覆在她臉上,程然不是看得很清她的模樣,不過這女人看上去三十五六的年紀,穿着黑色的真絲兩件套長裙,及肩捲髮有些張牙舞爪地蓬鬆着,看程然的目光兇惡得令人害怕。
“我是誰?呵……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小三,竟然還敢問我是誰?”鄭露簡直快要氣瘋了。
她沒想到丈夫的小三竟然是爺爺舊愛的孫女!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該不會是在他回到貢山找那個老女人的時候吧?他不僅養小三,更在這麼昂貴的小區給她買房子!這算什麼,金屋藏嬌?
小三?程然莫名其妙,“神經病!我又不認識你老公,你認錯人了。”
從她的話里程然聽出她是把自己認成了勾引她老公的狐狸精,如此飛來橫禍,程然氣炸了,“拜託你擦亮眼睛,就算眼睛不好使你也長長腦子,如果腦子不夠用那就長點心。你連勾引老公的女人都會認錯,怪不得你老公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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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然忍住全身的疼,努力站起來。
可她還沒站直,鄭露又衝上去,她一把揪住程然的頭髮,發了狠地用身體將她抵在一旁的路燈上,“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程然沒料到她突然出手,猝不及防,自然就佔了下風。只見她痛苦地被鄭露抵着,又有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過來將她們團團圍住,程然暗叫不妙。不過她也沒忽略女人說的話,她仔細看,眼前的女人是有幾分熟悉,她努力回想,卻依舊想不到自己和她認識。
“我是陸厲景的老婆!”見程然對自己完全陌生的樣子,這更是激怒了鄭露,“你這小蹄子,好啊,好得很!是不是你那個沒人要的奶奶派你到厲景身邊,就想用當年搶走爺爺的方法從我身邊搶走厲景?這就是那個死老太婆報復的方式嗎?讓我們也嚐嚐男人被搶走的滋味?”
她一口一個“死老太婆”,程然氣得血都要吐出來。奶奶是她的命門,誰欺負她可以,但不可以欺負奶奶,就連侮辱也不行!
“你這個死女人,連自己的老公都管不住還敢來教訓我?陸厲景是什麼人?商務部長,身居要職,圍在他身邊的女人自然多不勝數。你呢?你自己撒尿好好照照鏡子,醜不啦嘰,又矮又黑,一點氣質也沒有!而且整個就一個瘋婆子!你這樣的女人會有男人愛才奇了怪了!”
“你
……你……”被一個漂亮的女孩說自己長得不盡人意,這原本就是最大的難堪。更何況程然每句話都直中鄭露心底最疼的地方,她愛陸厲景,她深深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不允許丈夫除了自己之外,再去外面找其它女人。
“打,給我狠狠打!”鄭露已經被氣得失去理智,她不管那麼多,只想發泄心中的妒火和怒氣。她手一揮,命令身旁的男人們將程然往死裡打。
那日陸安琪跑來告訴她,說陸厲景在外面有女人。她怎麼可能不信?自己的老公經常深夜纔回家,有時更是夜不歸宿。而且他已經好幾年不碰自己了。一個男人剛過四十,身強力壯,若不碰女人,他的慾望如何解決?而他別說和自己同房,就連抱一抱,親一親他都嫌煩。
只稍陸安琪稍稍一撩撥,鄭露就氣得跺腳。她看了陸安琪拍到的陸厲景偷腥的相片,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不可否認,這個女人比自己年青,比自己漂亮,而且與她一起,老公臉上竟然難得的露出微笑。
照片裡的他,神清氣爽,柔情綿綿。與對面的女人共進晚餐!她原以爲那個會笑的老公這輩子都消失了,因爲他面對自己時,不是皺着眉,就是閉上眼,或者是視而不見。別說笑,就連和他多說一句話,對鄭露來說都是奢侈,是他對自己的恩賜。
但自己奢望已久的東西,在程然面前竟然如此輕易。
她受不了,就算老公不再屬於自己,她也絕不讓其它人屬於他老公。
“你們給我往死裡打,出了事我負責!”鄭露無視在男人拳腳之下慘叫不迭的程然,她甚至揮起拳頭,也鑽進人堆裡往程然清瘦的身骨上狠狠砸去!
陸厲景,你個王八蛋,自己在外偷腥卻讓我背黑鍋,人--渣!
男人們的毆打是如此用力,程然根本沒機會說明情況,她只能抱住頭,痛苦地閉上眼睛,任這羣人將自己打得東倒西歪。
……
警察局
“程小姐,你看這事……能不能私了?”警察爲難的看着鼻青臉腫的女人,身爲警察,他原本應該秉公辦理。但奈何鄭露的來頭太大,他惹不起。而且不僅他惹不起,若是按規章制度辦理,眼前這個受傷的女孩也是自討苦吃,最後受傷的還是她。
警察希望程然能認清眼前的局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程然沒有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毆打。之前在社會上闖蕩的時候,她還被人打斷過兩根肋骨,她依然不哭不鬧,倔強地不肯哼一聲,咬牙忍痛,自己搖搖晃晃走去醫院。
但從前她是明知打不過,她也要去,因爲要爭一口氣。
可現在是她明明不應該捱打,卻被當成替罪羊,她也咽不下這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