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活的……
伊伊愣住,看看帥氣的他,隨後訕笑着擺手,“呵呵,既然是個活的,那我就不要了。”
“爲什麼?”沈馳予的聲音漸沉,臉色也不好看。
伊伊低下頭,拉拉袋子的拉鍊,假裝檢查一遍。
“唉,你自己有車你是不知道,上頭有文件,家禽家獸禁止上車,特別是過年,查得忒嚴。”
“丁伊伊!”拽着她手臂站起來,沈馳予哀怨的說,“別和我打哈哈,反正現在家裡還剩一個我是多餘的,要不要打包,你自己看着辦。”
既然兩人的關係已經確定,沈馳予想趁着過年這個喜慶的日子回她家看看。
但伊伊顯然是不願意的!
哪能把這小子帶回家啊,如果讓老媽知道她纔來三個月就被這男人吃幹抹淨了,到時他可別想活着回來。
這樣想着,伊伊堅決的回答,“我當然……”
在他凌厲的眼神下,後面的話被伊伊硬生生嚥進肚子。
這男人,怎麼就非去她家不可了呢?
伊伊頭疼,“沈馳予,你說你一個大活人,我打包回去幹什麼呀?”
瞄瞄一旁脹鼓鼓的包,伊伊接着說,“能吃嗎?或者把你擺在家裡好看?”
沈馳予瞪她,沒得商量的說,“總之你不給我想條出路那就把你包裡的東西給我倒出來!。”
聽他這話,伊伊大驚,蹲下去把包護在懷裡,抱起它,伊伊開跑,“想要我倒出來?休想!裝進包裡的就等於吃進肚子的,這東西是說吐就能吐的嗎?你要?好,我儘量憋住回來再拉,不過到時候有多少,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說完,伊伊衝回房間,“呯”的關上大門。
沈馳予也追過去,站在門口惡狠狠說,“丁伊伊你聽好,這事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你自己憑良心,究竟該怎麼着你自己看着辦!”
撂下話,沈馳予也氣憤的走去書房,重重甩門。
伊伊背靠着門板,沈馳予離去前的最後一句話猶如魔音穿耳。
但良心?她有那玩意嗎?
事實證明,伊伊就是個沒良心的丫頭。爲了怕他囉哩叭嗦,第二天下午她就請假,提前回去把東西扛上,回家過年去!
坐在客車上,怕他擔心,伊伊還是給他去了一條訊息,說是自己回家了,該回來的時候就會回來的,要他自己也回他家去。
遠走的伊伊了無牽掛,發完短信後關機,閉上眼睛睡大覺.卻不知某幢摩天大樓年末再次遭遇“颱風”襲擊,整幢大樓剩下的人個個嚇得臉色表青,紛紛拍着胸口慶幸:還好還好,還好沒有提前請假。
也不知總裁大人怎麼回事,從下午開始這脾氣大得嚇人,還命令馬上擬定通告,說是提前請假的取消年後年終獎補發福利,並失去來年職位晉升資格。
好吃好睡的伊伊聽着歌,一派悠然自得,孰不知她的個人形爲已經嚴重損害到其它無辜的同事。
連續十幾個小時的車程,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當伊伊暈暈沉沉的下車——
“
丫頭!”迎面傳來威武有力的聲音。
“爸!”伊伊高呼一聲,拖着行李跑上去。
丁父雖然年過五旬,但身形依舊挺拔如鬆.見女兒氣色不錯,他滿意的點頭,接過女兒手上的幾個大袋,兩人一起走向停靠在一邊的摩托車。
客運站離家不遠,騎個摩托車十分鐘時間就到。
剛一下車,伊伊立即衝進狹長的過道里,“老媽,丫頭回來了。”
聽到聲音,丁母衝出來,站在陽臺上看着樓下揮手的女兒,“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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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的家位於一幢老舊居民樓裡,夏天的時候,樓面外牆滿是蔥綠的爬山虎。時值嚴冬,外牆上只零星有些乾枯的蔓藤,露出斑駁微微泛青色的牆面。
“伊伊回來了!”周圍的鄰居見到伊伊,也都含笑招呼。
伊伊向各位長輩一一問好,丁母跑到樓下,啥都沒說,抱着自己的閨女就是一個窒息式擁抱。
提着大包小包走來的丁父一個勁的唸叨,“你這當媽的,先讓丫頭回家好好休息,在這裡窮激動什麼。”
經他一提起,丁母這才牽着女兒的手,像小時牽着蹣跚學步的她,一步一步踏上樓梯。
吃飽喝足睡到下午,伊伊打着呵欠起牀,想着沈馳予不知怎麼樣?這才匆匆打開手機,結果害她空歡喜一場,手機依然是她關機前的模樣。
想着出去走走,伊伊和父母交待兩聲就背起自己的小包,借了鄰居家一輛自行車,開始她的懷舊之旅。
騎着騎着,迎面一個女孩與她擦身而過,覺得有些熟悉,伊伊踩了剎車停下來,回頭。
“張林?”
聽到聲音,那女孩看過來,臉色一喜,“伊伊,你是伊伊?”
“嗯”,點頭,伊伊邀着車向她走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也是昨天剛回。”
這女孩是伊伊高中同學,由於家離得較近,兩人以前關係就挺鐵的,不過大學後因爲各自在不同的城市,後又因都在外地工作,因此見面的機會那是少之又少,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於是伊伊騎車,載着張林一起去了從前兩人很愛去的那座河堤。
靠好車,兩個女孩坐在高高的河堤上,儘管很冷,風刺骨呼嘯的吹,但兩個女孩的熱情並不因此而冷卻。
兩人在路邊買了些零食,一邊吃,張林一邊問,“伊伊,聽說你去帝都了,在什麼公司,工作還好嗎?”
剝着花生殼,伊伊一顆一顆往嘴巴里送,喝口可樂,她點頭說,“就在‘盛煜集團',噯,你聽說過這公司吧?”
“我當然知道這公司!哇,伊伊你好棒哦,居然能在‘盛煜’上班。”
張林滿眼的傾羨,誇張的表情令伊伊心花怒放。
按捺住澎湃的虛榮心,伊伊擺擺手,一副小意思的口吻說,“唉呀就那樣吧,一般般啦。”
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內心卻花開朵朵。
張林收回羨慕的眼神,嘴裡含着棒棒糖,繼續問,“你在那麼大一家公司上班,工資多少啊
?”
那麼知名的一家跨國集團,薪水肯定不低。
伊伊轉轉眼,波瀾不驚的說,“年薪100萬。”
“哇,這樣月薪快十萬哩。”
張林瞪大眼睛,口水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嗯”,剝着花生,轉過頭來看看震驚中的她,伊伊繼續刺激道,“這還是最低工資。”
“天啦伊伊,你好厲害哦,那你在裡面是做什麼的?”
“做夢的。”
呃……
聽到回答,再看伊伊強忍笑意的臉,張林嬌哼一聲,粉拳捶上她後背,“討厭,伊伊就愛欺負人。”
“嘻嘻,喜歡你才欺負你,不然你見我還去調戲過誰?”說着,伊伊伸手,輕佻邪氣的挑起張林的下巴。
“啪”,李林又笑又怒的揮掉她的手,“說真的伊伊,你在那公司究竟是做什麼?”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見她又賣關子,張林狀似生氣的淺蹙黛眉,“快說,不然我生氣了。”
“好,好,好,我說,我呀,在那公司就是一個馴獸師。”
專門負責馴服那頭孽畜的!
伊伊很得意,她揚起下巴,臉上全是征服的快感,想着張林再多問些什麼,她好再炫耀炫耀,結果張林聽她又在信口雌黃,嘆口氣,默默舔着棒棒糖。
再後來,伊伊靠過去,求人家再多問問,可惜人家睨她一眼,“懶得再問。”
看着天色不早,和張林分別後伊伊飛快騎着單車回家,騎着騎着,她又覺得前方那男人的背影似曾相識,好像家裡那位喲!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伊伊趕緊踩下剎車,站在路邊,伊伊癡癡的看着暮色裡那道身影越走越遠,某人的影象清晰的浮現眼前,想他,想得不得了。
沒錯,就是想,當看到與他有相似身影的男人後這抹思念更是抑制不止。
伊伊覺得自己很矛盾,明明是不想帶他來,但爲何此刻看到前方那道孤單的背影時她心酸得想掉淚。那個男人此刻在做什麼?自己就這樣一走了之他一定氣得發狂了吧!
“看看,看看,丁伊伊,現在只要見到一個男人你都覺得是他,這可怎麼辦呀?”伊伊嘆氣,實在不喜歡自己的思緒總被一個男人佔據。
伊伊搖搖頭,轉個彎,抄近路回家。
沈馳予看着手裡的地址,藉着幽藍的天色覈對路邊門牌。
也許是終於找對了路,將手裡的紙條小心的放入包內,他滿意的舒口氣。
那丫頭一定想不到自己來到她的家鄉了吧?呵,沈馳予,你真是犯賤,偷偷摸摸追過來只爲和她呼吸同一個城市的空氣,只想看看她生活的環境,這有意思嗎?
有時沈馳予自己都挺生自己氣的,那丫頭沒心沒肺的憑什麼就值得他對她這麼好?但愛情來了,又怎麼會計較付出的多少呢?願意,變成了一切的動力。
想着天色已晚,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麼景緻,要不明天再來。
這樣打算,於是沈馳予轉身,寒風嘯嘯中,獨然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