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鑑於身體不適,這次她只是很乖的躺在他的牀上,裹着他的被子,嗅着他的香味,感覺他就在身邊,有了這樣的精神依託,伊伊好不容易磨過了幾天。
當漫長的等待終於有了盡頭的時候,伊伊一整天的心情都晴空萬里,就連陳經理那張滿是皺紋和疙瘩的老臉看着都格外舒服。
下班回到家,伊伊衝去廚房,看看空蕩的冰箱,還是先去買些菜吧,他說晚上要回家吃飯的。
呵,他還真說對了,她“賢妻良母”的潛力慢慢被他開發了出來。
翻箱倒櫃的找袋子,結果悲哀的發現家裡一個空袋都沒有,本來還有一個購物袋的,可惜上次她看購物袋的底部已經有了暗黃色的黴點,所以扔了。
叉着腰在廚房裡晃了半天,最後嘆口氣,伊伊在客廳裡東找西摸。
突然,“咦,那個也行啊!”
衝到沙發前,拿起一個滿眼全是花花的大包,初見,伊伊覺得這圖紋似曾相識,再想:哦,可不是嗎,就是菜市場大媽拎的購物包嘛。
不過那小子幹嘛把購物包放這裡,直接丟廚房不就好了!
嘀嘀咕咕唸叨幾句,伊伊拎起它,飛奔去菜市場。
……
“嘿咻嘿咻”
伊伊可以說是跑着回家,當她喘着粗氣進門的時候,那妖孽般的男人似乎也像剛到家的樣子。
外套搭在沙發上,他穿着黑色豎紋的休閒西服,沒系領帶,而是在脖子上繫了一條咖啡底色金黃小點圖紋的絲質圍巾,圍巾若隱若現的藏在白色襯衣裡,哇噻,優雅絕倫到伊伊叫娘。
相較於她的驚豔,沈馳予則是驚嚇得合不攏嘴,怔然半天,沈馳予不敢相信的叫了出來,“寶貝兒,你怎麼像只刺蝟?”
呃……
打擊到位!
臉上的笑容僵硬的收斂起來,伊伊擡手摸摸凌亂的短髮,此時不用看鏡子,光從他震驚的眼神中伊伊就知道自己是多麼難看。
由於新剪的髮型是需要每天打理的,可她偏又是個懶人,在最初幾天起大早的抹溼,打臘,吹風之後,接下來的日子煩得伊伊恨不得再創新的剃個光頭。
“呵呵……”
伸手捋捋頭髮,伊伊不知如何接口,那人卻一副惋惜的口吻說,“瞧瞧,沒我的日子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了,簡直一塌糊塗。”
“呵呵……”繼續傻笑,笑得嘴角都抽筋了,伊伊這才提高手裡的購物包,討好的說,“我買了菜,這就給你做好吃的去。”
說着就想往廚房跑,結果身後傳來滾雷一樣的聲音,“站住。”
“怎麼了?”
茫然不知所措,伊伊愣在原地,清澈的眸子閃爍些些光點。
“你手上提的什麼?”
視線對上她手裡的包,沈馳予揪心的問。
“菜啊,還能是什麼。”
揚揚手,伊伊白癡的睨他,袋子裡一根長長的萵苣像椰樹,耷着綠油油的葉子垂在包外。
沈馳予撇撇嘴,從最初的驚異中緩過神來,指着她手裡的包,冷聲冷氣的說,“丁伊伊,拎個K&J去買菜,你的虛榮心一定無限膨脹了吧。”
“你說什麼?你說這是K&J?”
咆哮出聲,手裡的袋子捏得死緊,伊伊怔怔瞪大眼睛。
“不然你以爲呢,難道還真當它是購物袋!”
得到肯定,伊伊氣得將包裡的菜一骨腦的倒出來,“咚咚咚”,土豆啊,蓮藕啊,落在地上直打滾。
看着包內溼潤的裡衫,伊伊氣惱的將包甩給他,“混蛋,誰叫你買個像購物袋一樣的包!”
接着包,沈馳予說得委屈,“誰叫你天天吵着奢侈品,結果連奢侈品是什麼樣都沒見過。噯,你不常說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的嗎,怎麼這次沒見着!”
姐姐我撞上豬屁股追尾了行不行。
收不住眸內的兇光,伊伊眼睛眨也不眨的兇他,可是這事能怪她嗎?
“這麼貴的東西你怎麼能夠隨便亂放,我沒當舊貨賣掉已經算我眼力了!還有哇,你去街上看看,現在滿大街全是K&J,剛纔買菜的時候我還看見幾個大媽拎着和我一樣的包哩。”
看她臉紅肚子粗的,沈馳予懶得和她糾纏下去,他踢踢滾到腳邊的土豆,波瀾不驚的說,“以後就拿它買菜吧。親愛的,做飯,餓了。”
……
晚上窩在房間裡,伊伊開心的把他送的禮物呈一字狀排好在牀上,儘管毀了一個K&J,但剩下的也足已令她瘋狂了。
小到指甲油,香水,口紅,護扶品,小首飾,大到衣服,香包,鞋子,哇噻,以前是跟着妖孽有肉吃,但自從妖孽的身價飆升之後,她的生活檔次也有了質的飛躍,不僅僅是停留在吃肉的小康水平了。
不錯不錯,生活已經有了華麗麗的轉變,有可能,很有可能,極有可能她會成爲富二代他媽。
就在天花亂墜YY的時候,門板傳來力道極大的敲門聲。
“怎麼了?”
拉開門,嗅着腕上香噴噴的香水,伊伊迷惑的問。
“怎麼了,你是不是又睡我牀了?”
雙手抱在胸前,沈馳予的臉色非常難看,隱隱約約,伊伊似乎看見他鬢角青筋鼓動。
但絕不能承認,雖然平時她沒疊被的習慣,可知道他今天要回來,早上出門前她仔仔細細將被子疊得很工整的。放心,他只是隨口問問的,其目的是套自己的話,他最喜歡玩這招了。
沉重,冷靜。
思考着,伊伊定定有神的眼睛閃也不閃,裝傻的說,“怎麼可能,你想多了吧!沒有呵,沒有。”
說着,伊伊像老鴇一樣,擡起掌心拍拍他健美的胸膛,誰知手還來沒及放下就被他又拖又拽的往他房間去。
“喂,你做什麼!”被他拉進房間,伊伊揉着泛紅的手腕,蹶起紅脣不悅的睇他。
沈馳予並沒理她,只是轉頭指着牀上一抹紅,罪證確鑿的說,“你沒睡過?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順着他的指尖瞄去,只見幽藍色的牀單上一朵暗漬乾涸的花朵。
糟糕,留下罪證了!
看到那抹紅,伊伊立即傻眼。唉呀,都怪早上睡眼惺忪,她都沒看見牀上有這麼一大灘血跡,早知道會敗露她真該用尿不溼的,哦完蛋了,此刻她睡褲肯定很髒。
這樣想着,伊伊趕緊扭頭想要扯着褲子瞧瞧,結果沈馳予不給她拖延的機會,繼續開口討要說法,“這事你看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又不是我弄的!”
打算將裝傻進行到底,伊伊拔高音量,惡狠狠的吼他,小拳捏得緊緊的,彷彿隨時都會叫他俊臉開花。
本來人家都尷尬得不知所以了,他還一個勁的不饒人,真是欠揍。
氣憤!
伊伊咬緊牙齒,橫眉歪嘴的瞪他。
瞧她死不承認,沈馳予無語的靠着衣櫃,只着白色襯衣和西褲的他看着很有乾淨清冷的氣質。
“丁伊伊,你少裝,這個家裡除了你會留下那東西還有誰的身體有那功能?”
“也有可能是你痔瘡。”伊伊字字清晰的說。
聞言,沈馳予氣不打一處來,他站直身子,近乎咆哮的說,“我沒有。”
被他的火氣嚇了一跳,伊伊拍拍胸脯,以瞭然的口氣,很有經驗的樣子說道,“這種東西很多人都不承認,但卻不能否認它存在的事實呀。”
“以你的意思我是不是要脫下褲子給你覈實一下?”
看他說得真像那麼回事,伊伊趕緊搖頭,“哦,不,不,不,不用了,我信你,信你就是了。”
開玩笑,她纔不想看他光溜溜的屁股哩!臉頰非燙,伊伊氣息不穩,可那妖孽接下來的話令她差點吐血,“可我不信你,爲了證明你的清白,你把脫下褲子讓我覈實一下吧。”
嗚……
一句話把伊伊雷得滾滾冒煙。
雙手垂在褲縫邊,手指摩挲着布料,伊伊糾結得直想撞牆。
看她鬱悶的模樣,沈馳予依舊板起臉,“既然你沒話說那就算是默認了,說說,這事怎麼解決?”
“我給你洗乾淨還不行嗎?”再也掰不下去,垂着腦袋瓜,伊伊聲如細蚊的說。
“可是今晚我要睡覺。”
“你可以到沙發上將就一下。”
“沙發太短,睡不了。”
誰叫你沒事長那麼長的!
麻煩睨他一眼,伊伊沒好氣的說,“要不要我去廚房提把刀幫你砍一截啊?”
沈馳予倒也不生氣,他挑起墨漆的眉峰,眼眸精光乍現,“反正我要睡牀,從昨晚到今天我都沒有好好睡過一場覺,今晚必須要睡得舒服。”
“那,那我的牀讓你好了。”
實在沒折,伊伊做出讓步。她翹起紅脣,毛絨絨的腦袋耷拉着,活像受氣的小媳婦。
“讓我,你呢?你睡哪裡?不會想睡在這麼髒的牀單上吧!”
其實她確實是這麼想的啦,但被他一說,她就不能睡了。總不能把自己往他嘴裡的“髒”字上貼吧,憂傷的垮下肩膀,伊伊幽幽的說,“我睡沙發。”
“別開玩笑了,你如果不從沙發上滾下來我從此不姓沈。”
呀吶,這什麼人啊,把她瞭解得這麼透徹。
不錯,雖然外面的沙發極大,但伊伊已有N次滾到地板的記錄。怎麼辦,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後,伊伊擡起水眸認真的問,“那你說什麼辦?”
“咱倆一起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