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到陶灼臉上。
陶灼眯了眯眼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好舒服,睡得好香。
她坐起來,打量着屋子,腦袋裡還有些空白。
這是…
哦,對了,是黎默的屋子,昨天她吃完麪就直接睡在這裡了。
自己睡在黎默的臥室,不知道他會睡在哪裡。應該是去樓上的某個房間了吧。
陶灼站起身時,發現自己領口敞開很大,有兩顆釦子不翼而飛,應該是昨天扯掉的吧。
陶灼用手翻着衣領。
又毀了一件衣服,本來自己就沒有幾件衣服的。
她又用手擺弄幾下,只是少了兩顆釦子,應該可以縫上的。
陶灼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丟失的扣子,卻在牀底找到一個不起眼的紙盒子。
陶灼隨意的掀開了蓋子,發現裡面有一個相框,和一隻撥浪鼓。
陶灼拿起相框,裡面有一張照片。照片裡的男孩面朝鏡頭,一副無奈又酷酷的表情。他手裡拿着一個撥浪鼓,似乎在逗着對面的女孩。
陶灼仔細打量着照片裡的男孩,看起來倒是和黎默很像,該不會是他小時候吧。
再看他身旁的小女孩,只能看到側臉,小小的估計也就一歲左右,嘴咧着,好像在哭。
陶灼不禁疑惑起來。
難道他還有個妹妹?也沒聽他提起過有妹妹啊。
陶灼尋思着,又自顧自的聳聳肩。
人家家裡有誰自然不會和自己提起,畢竟自己只是個保鏢而已。
想起這些,陶灼又有些生氣。
還是個只能呆在別墅裡的室內保鏢!
“你在做什麼?”
一個沉冷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陶灼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把相框裝進盒子裡,蓋上蓋子推到牀底。
轉過身看去,來人果然是黎默。
“我在找鈕釦,我的衣領釦子掉了。”
陶灼用手捏住衣領,又朝他指了指領口。
“你是在客廳扯掉的,不是在這裡。”
黎默走過去,一眼瞥到牀底的盒子露出一角。
陶灼順着他的目光去看,也看到盒子的一角露出來。
她眼睛看着天花板,用腳把盒子往裡踢了踢。
“膽子越來越大了。”黎默黑着臉。
“呵呵。”陶灼尷尬的笑着,“不好意思啊,我以爲就是個破紙盒,就打開了。”
黎默沉着臉,擡了擡下巴,“坐下。”
“爲什麼?”陶灼疑惑的問。
“塗藥。”
黎默言簡意賅。
這女人,哪有那麼多問題,乖乖照做不就好了。
陶灼側身坐在牀沿,黎默坐在她身後,把她左肩的衣服拽下去一些,便露出了傷口。
黎默拿起藥膏,仔細塗抹着。
沉默了一會兒。
“你還有個妹妹嗎?”陶灼忍不住問出來。
“沒有。”黎默直言。
“但是我看到相框裡還有個小女孩兒。”
黎默擦藥膏的手頓了頓,“那是…朋友的女兒。”
“哦,是嗎。”陶灼扁扁嘴。
肯定有什麼特殊含義,要不然怎麼會把相片留那麼久,還和撥浪鼓一起放在盒子裡。
黎默塗好了藥,看着她的傷口。
還是猩紅的可怕。
“這幾日不要出去了,把傷養好。”他站起身,瞥了眼陶灼,“再不聽話,我真的把你關起來。”
“那傷養好了呢?”陶灼急忙轉過身問。
黎默眼角搭下來。
陶灼的左肩露出來,白皙的直角肩和鎖骨本就誘人,白襯衫褪到了胳膊處,她的紫色內衣也露了出來,包裹着胸前的豐盈,更是衝擊着感官。
她側身對着他,黑色的長髮被劃到右側,一臉期冀的望着自己,美目裡好像裝滿了盈盈秋水,十分動人。
黎默皺起眉。
她這樣子,怎麼像是在勾引自己呢。
難道又要用媚術了。
“再說。”
黎默扔下一句,冷臉走出去。
陶灼悶悶的坐在牀上。
這人,怎麼突然又變臉了。
*
最近幾日,陶灼因傷,老實的呆在別墅裡,黎默也多在家中辦公,兩人倒也相安無事。
黎默每天雖然看得見陶灼在眼前晃悠,但是也感知的到對方焦灼的情緒。
晚飯時,陶灼打破了一個瓷杯。
這已經是她今天打碎的第三個瓷器了。
黎默無言,徑直上了三樓陽臺。 Www▪ttκa n▪C〇
不多時,宋南嶼驅車來到別墅,直奔三樓。
到了天台,宋南嶼看到黎默正坐在沙發上,桌前已經擺好了酒和酒杯。
宋南嶼坐到黎默對面,拿起酒,邊倒酒邊問,“她傷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黎默說着,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
“你關不住她了。”宋南嶼倒好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到黎默面前。
“我知道,我最近在找人,安排她去西大讀書。”
“西大?”
宋南嶼想起凌珞,自嘲的笑了笑。
“嗯,她有設計的天分,應該會喜歡在那裡讀書。”黎默拿起酒杯,卻沒有喝,在手中把玩着。
校園環境相對簡單一些,在那裡,他們也不敢有大動作,也算是一個庇護所。
“她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宋南嶼看了黎默一眼,“還是,你已經不在乎她想不想的起來了。”
語氣有些不明的意味。
“她能想起來最好,就算想不起來,我也沒辦法。”黎默終於飲下一口酒,回味了一下。
有些苦澀。
就算陶灼想不起來幕後主使是誰,他現在也放不下她了。
“那些人行事太過狠毒,放她回去,死路一條。”黎默聲音沉下去,周身的氣息也冰冷起來。
宋南嶼兀自勾了勾嘴角,嘲諷的盯着他。
看來他這個兄弟已經忘記了,當初這個女殺手,可是要來殺他的。
樓下
陶灼剛洗完澡,穿着睡衣出了房間。
傷好的差不多了,本想找黎默談談,但是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影。
三樓陽臺似乎有些動靜,陶灼順着樓梯來到陽臺,看到宋南嶼和黎默相對而坐,正在說着什麼。
“你什麼時候來的。”陶灼走近兩人,問着。
她穿的睡衣是真絲面料,抹胸短裙,頭髮還溼溼的,水滴滴落在肩上,有些還滑落到胸前,一種說不出的魅惑。
宋南嶼瞪圓了眼睛看着陶灼。這丫頭穿着睡衣,豐胸細腰翹臀顯露無疑,身材也太好了。
黎默偏轉頭,看到陶灼的樣子,微怔了下。
她穿着睡衣的樣子,還挺像個女人的。
等等…
睡衣?
黎默猛然看向宋南嶼,發現對方果然色光畢露,死死盯着陶灼。
黎默皺眉,從身後拽出倚靠的抱枕,越過桌子直接按在宋南嶼臉上,又用力壓了幾下。
“唔…”宋南嶼用力掙扎着。
黎默撇下宋南嶼,快速起身拉着陶灼跑到樓下。
宋南嶼把臉上的抱枕掀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好險,差點丟了一條命。
黎默這小子是突然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