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葉致遠卻笑了,笑的嫵媚衆生。
笑的寧靜後背壓下去的冷汗再次冒出來......
然後,他收起嘴角的笑,看着寧靜,一字一句的開口,“寧靜,你裝不熟的樣子,真的很欠揍。”
寧靜錯愕的看着他,像看着個神經病,他們之間早已沒有關係了,何來的裝不熟。
“葉總,說什麼我聽不懂。”寧靜也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看着他。
葉致遠還想要說什麼,休息室的門被推開。
只覺得一個身影從眼前飛過,直接靠在了寧靜的身邊。
他看着她身邊突然多出的一團,很是鬱悶。
那麼緊的距離,他們靠在一起。
“總監,我快要累死了,女人果然不能跟男人一起運動,會死人的。”小梅靠在她的肩頭,氣喘吁吁的說着。
寧靜攬住她的肩,輕拍着她的後背,“休息下就好了,要不要我給你倒杯水。”
“恩,好渴。”小梅猛烈的點頭。
寧靜彎身起來,給小梅倒了杯水,小梅頭靠在沙發背上,軟噠噠的。
寧靜將她拉起,水杯遞到她的嘴邊。
她張口,咕咚咕咚的喝着。
葉致遠就這樣的看着,看着她對待同事溫柔至極的樣子,對待他時卻像看見了哄睡猛獸,豎起渾身的刺來。
後來,眼前的景象被衝散,一股男人的臭汗味襲來。
最終,大家分散,葉致遠是司機過來接的,而其餘三人坐上來時的商務車。
寧靜和小梅沒有坐來時的車,自己打車回的酒店。
次日早上,算着時間差不多,寧靜和小梅九點鐘的時候從下榻的酒店趕去致遠傳媒。
一路進去,寧靜才發現,如今的致遠傳媒已然和五年前大不相同,公司的大樓已經整修過了,煥然一新。
搭乘電梯往上而去,寧靜的心裡還有一些糾結,會不會遇見以前曾經共事過的同事,雖然她以前只在這裡呆了很短的時間。
不過,很顯然是多慮了,五年了,職員也不知道換了多少人,早已經是一張張嶄新的面孔。
“你好,我請問下顧雨桐的辦公室在哪裡?”寧靜出了電梯,看見一個致遠的員工,禮貌的開口詢問。
五年前,那一天從醫院跑出來,打了幾遍顧雨桐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的狀態。
後來又是流產,又是離開,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所以,她根本就忘記了聯繫不上顧雨桐的事情。
“顧雨桐?誰啊?”對方不解,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就是總經辦的秘書,沒有這個人嗎?”寧靜再次確認,她記得當時顧雨桐就是在這層的。
“對不起,我沒有聽過這個人,而且我就是總經辦的,裡面沒有這人。”對方很確定的樣子,寧靜有些不相信,皺着眉頭。
而此時,葉致遠在會議室裡等待着,從早上九點就在這裡,結果現在都十點十分了,那女人還是沒有出現,她不會臨陣脫逃了吧?
五年前,不就是嗎?
他只是去上個班,結果回家,老婆便跑了。
手指曲緊,緊繃着臉。
十點二十分的時候,他即將要破門而出的時候,會議室的雙開門被打開,外面的日光燈照在入口處,分明的映出了女人纖細的身影。
葉致遠嘴角不自禁的放鬆下來,剛纔的怒氣也一併消失。
“葉致遠,你把顧雨桐弄到哪裡去了?”
葉致遠揚起的嘴角收起,陰鷙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很好,終於不再裝不熟了。
“當然在她該在的地方。”葉致遠清冷的聲音響起,在偌大的會議室裡竟有一絲的迴音。
寧靜拿着手中的文件朝前走,而身後的陳慶卻先一步將會議室的門關上,直接將準備進去的小梅而堵在了外面。
“你幹嘛,我還沒有進去呢?”小梅很生氣,瞪大眼睛看着這個木魚。
“對不起,葉總只想和寧總監一個人籤合同,你去休息室坐一會,等好了,我會叫你的。”陳慶溫聲開口,雙手交叉在衣前。
“什麼意思,你們葉總想要幹嘛,我是寧總監的秘書,我一定要進去。”小梅不管,手伸出便要推門。
陳慶直接大手一撈,從她的腋下穿過,便將她給提了起來。
“喂,你幹嘛......放我下來......”小梅大驚失色,對陳慶拳打腳踢。
陳慶一口氣將她扔在休息室,隨即落下一句話,“好好休息。”
門碰的一聲被關上。
小梅紅着臉跑去開門,去發現根本打不開。
氣憤的對着門踢了幾腳,回頭的時候看見了休息室的茶几上,準備了一堆招待客人的點心、茶水,嘴角泛起冷笑,原來是準備好的。
她現在好擔心,擔心寧總監一個人怎麼面對那個總裁。
拿起電話,撥給寧靜。
響了幾秒鐘,被掛斷。
隔壁的會議室。
寧靜看着葉致遠掛斷她的電話,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憑什麼掛我的電話?”
葉致遠直接將電話關機,然後放進了身邊的抽屜裡。
擡眸,看着她。
昨天太過突然,他都沒有好好的看着她。
“葉致遠,如果你不想和我們籤合同就直接說,不要搞這些有的沒的。”五年來修煉的好脾氣,好耐心全部消散,對上葉致遠的是,發紅的雙眸。
“寧總監,這就是你遲到了二十分鐘後應該說的話?”葉致遠蹙眉微微不悅。
寧靜眼中聚攏的光芒有一絲渙散,因爲太過、突然,因爲太過沒有預料,他竟然一下又將兩人的關係恢復到之前的陌生。
也好,陌生就陌生。
寧靜就站在他的辦公桌對面,一身ol經典黑色套裝,恰好得體,頭髮不似昨天的垂下,而是挽起,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來,是職業女性的成熟美麗。
寧靜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
然後,微笑,和他四目相對,不疾不徐的開口,“葉總,您好。”
她淡然的笑着,很是從容自然,彷彿方纔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亦如他們五年前的糾纏一併不在,可他心裡一擰。
誰給她的權利?
“你好,寧總監。”葉致遠那張俊容上也斂下其他的情緒,一貫的冰冷,卻也溫雅風度。
“葉總,昨天的策劃書你已經看過,請問今天我們是否可以把合同簽了?”寧靜依然笑着,站在他的面前,像是對待空氣一般。
“寧總監,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簽約時間是上午十點,我這人一向守時,現在已是十點半,已然沒有籤合同的心情了。”他說的極致可惜,好似一切都不是他的錯。
寧靜握緊身側的手,呼吸平復,隨即開口道,“葉總,抱歉我來遲了。”
她沒有說她早已到了,只是在樓下磨嘰了好久。
她沒有說她不敢進來,因爲一旦打開那扇門記憶便會洶涌而來。
她沒有說她躊躇猶豫的原因只是不敢面對他......
簡單的一句道歉,她說的很慢很慢。
五年了,他們之間依然是這樣。
他依如五年前那般高高在上,她依如五年前那般自卑膽小。
歲月似乎沒有改變他們,但又好似一切都變了。
那是她是他的妻。
而現在,她是別人的寧總監。
“有些事情只能夠在那一時那一刻發生,過了一秒都不可以了。”葉致遠瞧向她,緩緩的開口。
“葉總,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她低下頭,聲音帶着絲顫抖。
葉致遠不解的看着她,誰說沒有變?
她已經是寧總監了,她可以爲了一個策劃案周旋在幾個男人之間,可以爲了談成一筆生意而去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昨日她明明不想留下來吃飯,不想去健身房,卻一次都沒有拒絕。
葉致遠的眉頭忽然蹙起了,深邃的眸打量着她。
她變了,不在溫柔倔強。
“回去吧,合同我不會籤的。”他不在顧及她討厭的煙味,點了支菸,靜靜抽着。
忽然的沉默,唯有那菸草漸漸飄散開來。
“爲什麼?”寧靜擡起頭,看着他。
“不爲什麼,就是不會籤。”他淡淡說道,猛然吸了一口煙,煙味竄進肺中,很是濃烈。
寧靜一下說不出話來,他憑什麼可以這樣,耍人玩很開心嗎?
如果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想要不籤,那爲什麼要給她們希望,讓他們傻傻的沉浸在謊言的喜悅裡,最後卻是給了致命的一擊。
“葉致遠,你言而無信。”寧靜再也顧不上之前的關係,破碎的聲音在會議室裡響起。
委屈,五年來獨自撫養孩子的委屈,以淚洗面的委屈,看不見親人在異鄉漂泊,無數個困難一個人煎熬的委屈一擁而上,衝漲着她的大腦,不管不顧的對着他宣泄而出。
五年過去了,她本應該忘記的,可爲何他卻如此咄咄相逼,爲何就是不願意放過她?
“你明明是我的妻子,不是也不辭而別了嗎,寧靜,你說說我們之間究竟是誰言而無信?”葉致遠側着頭,漆黑的眸光射向她,冷不防的話語,撕開他們隱忍多時的平靜。
寧靜一下說不出話來,彷彿在剎那之間,時光都流轉到過去,那樣直接的,撕裂誰的心。
“我們離婚了,我有留下離婚協議書。”她的聲音輕了幾分,低下的頭顱下是紅腫的雙眼和用力逼退的水霧。
-------------二更結束,今天*節啊,碼字中的我像是被現代社會拋棄了,祝大家有*終成眷屬,祝福每一位看文的親朋好友,幸福,幸福,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