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窗!”財務部的門口探出了一個長着娃娃臉的腦袋,大驚小怪地叫,“你怎麼還在辦公室裡?”
項曉窗正在把憑證一張張打印出來,這時把埋着頭擡了起來,迷惑地擡頭看着好友陳茉:“茉茉,難道下班了?”
擡手看了看腕錶,上午十點半,正是上班時間。
“哎呀!”陳茉跺了跺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拜託你不要再做書呆子了行不行?你自己看看,你們辦公室還有人嗎?”
“咦?”項曉窗這才發現,辦公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人去室空”。
“這是怎麼回事?”項曉窗更加疑惑,這才注意到陳茉化着精緻的妝,眉毛修得又細又長,眼線畫得又黑又濃。雖然妝容多少有些過份,但至少把她原本嫌小的眼睛,通過眼線畫得明亮了一些。
再看她的衣服,居然把平時不肯輕易拿出來的唯一一套“香奈爾”也穿上了身,這樣的打扮,裝個白領麗人,倒還真的綽綽有餘。
“今天……去相親?”項曉窗遲疑了一會兒才問,也不知道陳茉的父母是出於什麼心裡,明明還是花季中的女孩,卻急着想要推銷出去,差不多每個週六都要逼着她去相親。
陳茉三步並作兩步地跨了進來,因爲皮鞋的跟太高,差點一個趔趄,扶着辦公桌才重新站穩。
“曉窗!”陳茉的聲音頓時放開了音量,項曉窗嚇得一哆嗦,以爲自己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
“你……你……你……”陳茉指着她,連話都氣得似乎說不完整。
項曉窗連忙從一堆憑證紙裡站起來,幫她順了順氣:“我怎麼得罪你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項曉窗開動腦筋想了想,偷偷瞟了一眼陳茉,看她一臉鄭重,只得又苦思冥想,連魯迅的誕生日、傅雷的紀念日都在腦海裡梳理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只能心虛地搖了搖頭。
陳茉彷彿被她氣得不輕,雙手叉了腰,惡狠狠地說:“今天,是翊鑫集團總裁正式入駐本公司的日子!”
“哦……翊鑫集團不就是本公司嗎?”項曉窗還是沒有抓住重點。
“對啊,我們公司的總裁你知道嗎?”
項曉窗仍然點頭:“知道啊,杜康,不是每一份年度報表都有他的大名嗎?”
不管這個名字是不是他本人簽署,對外報送都是他的大名。
陳茉顯然對她的答非所問十分惱怒,惡狠狠地說:“你就知道報表、數據!你不知道我們總裁最近換人了嗎?”
“換了嗎?”項曉窗一臉的茫然。
陳茉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現在的總裁叫杜嘉文,記住了嗎?就是杜康的兒子!杜嘉文可是成色最足的黃金單身漢,不對,應該是鑽石單身漢!他英俊、年少、多金……哇,反正一句話,集所有的優點於一身!”
“難道他就沒有缺點?”
陳茉瞪了她一眼:“有啊,就是錢太多了,人太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