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紹青已經搬回自己家,正坐在牀上讓珍妮幫他換繃帶。粘到一處的皮膚和血塊被輕輕地剝離,他疼得歪嘴擠眼,一個勁兒喊疼。珍妮白他一眼:“不用假裝,再疼我也只說兩個字,活該。”話說得不客氣,手上卻輕柔許多。
葉紹青嘿嘿一笑,正要說句調皮的話,還粘在頭上的一塊紗布被一揭到底,他疼得“啊”一聲痛呼,捂着傷處問:“你真想疼死我?”
珍妮理也不理他,快手快腳地把藥換了重新包上,又拿酒巾棉籤擦了手這才說:“你替別人拼命的時候不知道會疼?”
葉紹青幫她收拾東西,被她在手上打了一下,才說:“這不是老爺子非讓我去給人家拉……那個拉郎配,我總得完成任務吧?”險些把“拉皮條”三個字脫口說出,他趕緊轉了個彎,乖乖,惹火了這隻“母老虎”可不是玩兒的。珍妮最討厭他說話葷素不忌,嫌他沒品味沒風度。其實冤枉得很,要是到正式的場合,“葉子爵”可是比任何紳士都更像紳士。珍妮問:“他讓你給誰牽紅線?”
“成致國和汪曉泉——其實也不拘是誰,只要成致國在萬瑜婚禮之前結婚就行。可惜成致國心眼兒死,認定了汪曉泉,我可不得把他倆快點湊一對?要想湊一對,自然就不能讓汪曉泉出事嘍!”
她默了一下,哼道:“原就不該讓她結這個婚。這不是自己找事嗎?因爲她的事再把你搭進去,哪個多哪個少?”
“我就說嘛!”他雙掌一拍,可算找到了知音,“她什麼出身?什麼素質?什麼樣貌?葉家又不是非得跟他們聯姻。嫁過去平白讓人笑話葉家的人素質太差。我回頭跟老爺子說一聲,趁早取消這樁婚事最好,再把他寶貝兒子搭進去多不值?”
萬瑜的出身不說也罷,若論才貌絕對是拿得出手的。他分明是在說反話,還說得大言不慚。珍妮自然不會理他三真二假的話,說:“不管讓你幹什麼事都沒讓你把命搭進去,你想逞英雄別找藉口。”
兩人正說着話,金來思進來說成致國在門外要見他。珍妮瞥他一眼:“瞧瞧,興師問罪的來了。你待着吧,我去瞅瞅。”
葉紹青趕緊抱住珍妮按坐在椅子上:“我去吧,你別操心這些小事。去睡會兒,看看,眼袋都這麼大,還真變成老太婆了。”示意金來思幫他找衣服,自己站在珍妮身旁等着。她一起身,他就來按。珍妮好氣又好笑,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葉紹青立刻作昏倒狀,倒向珍妮身上。珍妮推開他說:“不讓我出去,就處理好,不要拖泥帶水。”
“是,珍妮女士。”葉紹青敬了個標準的英式軍禮,接過金來思遞上的衣服說:“你把他請到大客廳去。客氣點。”
金來思跟在葉紹青後面,珍妮叫住他,冷厲的目光盯着他說:“以前沒盡到職責的事以後再追究,跟着他,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金來思早被她一看就起了一層冷汗,除了點頭稱“是”,再不敢說別的。她目光一掃,金來思趕緊說:“那我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