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紹青朝金來思努努嘴：“你低估他了。”對身後的女傭說：“請汪小姐到我書房去，說她要等的人到了。”
金來思面有慚色，卻笑了一下：“這樣更真。”他率先迎下樓去，揮手遣退門口對峙的衛隊，大大方方地說：“成總，少見。上次你的婚禮我去送禮，可惜沒能喝上喜酒，今天到了寒舍是來補請的嗎？”
“叫葉紹青出來。”成致國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冷聲道。
“你是來見葉少的？真巧。”
“他不在這兒？”
“他正巧在這兒。”金來思如平常般微笑着說，“請進。”
傑森和成權一左右跟着他一起進去，樓下的大廳和法國那間佈局、擺設的風格都沒什麼區別，走進來第一個感覺，就是回到法國那次對峙。這次不同，這次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成致國多了幾次底氣和自信。
葉紹青站在樓上向下看，不由暗暗搖頭。成致國很明顯的胡茬、黑眼圈跟他的身份地位非常不般配。不過話說回來，這樣一個男人站在那兒，賣相確實好，就算是不修邊幅，同樣有一種頹廢的美感。汪曉泉智商不行，眼光還是不錯的。轉念又想到他們親密相愛，自己就孤家寡人又不禁在心頭燃起一把妒火：論身家地位、智商外貌，我難道比他差了？憑什麼他就能得到一個女人乾乾淨淨的真心，而我身邊的女人都帶着見不得人的目的奉承我？想到此，本就有些尖刻的眼神愈發鋒利寒亮起來。
成致國一進門就看到站在樓上的葉紹青，他在當地站定，略擡起頭衝着葉問：“曉泉呢？”
葉紹青的眼睛因臉上突然綻出的誇張笑意而變得細長，陰沉地藏在眼皮下面，看不清裡面的內容。他拍着實木扶手，緩步走下，友好地說：“汪小姐是我的客人——確切地說，她暈倒在路邊，是金救她回來。不，你不用道謝，她自己已經謝過我了。”
“她在哪兒？”
“她很好。怎麼，你想讓她跟你走？”
葉紹青明知故問，成致國揣測着他的心思，表面上不露聲色，說：“不要拐彎抹角，到底想怎麼樣，說吧！”
葉紹青聳聳肩：“沒什麼，我現在要去送萬瑜的飛機，沒時間帶你去找汪小姐。要是我不去的話，萬瑜飛不走，恐怕要耽擱明天的婚禮預演。”
“你到底想怎麼樣？”成致國咬着牙根問。“我真沒想怎麼樣。汪小姐應該也準備離開，正好跟萬瑜的飛機一個點，我一個人不能分兩半啊！”他無奈地一攤手，踱到成致國身邊，在他耳根後面輕聲說，“你要知道，她嫁的那個家族在歐洲聲名顯赫，面子比什麼都重要。萬瑜的婚禮已經推了好幾回，要不是那位領事大人頂着家族的壓力對她一再容忍，你以爲她的婚還結得成？”
“葉！紹！青！”成致國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