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來者不善”，葉紹青的東西還沒吃完，汪曉泉就氣勢洶洶地找上來。其實也不用房間地“找”，他吃飯的小餐室就在她隔壁，出門就到。
金來思見她進來，放下手裡的餐具站到一旁去。
“吃飯了嗎？我猜一定沒有。”葉紹青一笑，金來思讓人收拾好桌子又送上一份早點。
看到他面前的南瓜蛋糕，汪曉泉怒從心起，端起來直接往他臉上扣。葉紹青頭一偏，蛋糕擦着他的臉飛出去，左臉油汪汪的，星星點點的奶油落在他製作精良的襯衣上。
金來思沒防着這位文文靜靜的大學生居然發作起來這麼暴烈，閃過來遮擋已遲了一步。他一向好好先生的模樣，此刻笑意溫然的臉上頓現陰狠神色。
“汪小姐，你幹什麼？”金來思厲聲問。
汪曉泉被他突然變臉嚇了一下，心頭的怒火還在，也不顧他說什麼，只衝着葉紹青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我在吃早點，你不是都看見了？”葉紹青卻無慍色，好像她做什麼都不意外。他扯出一旁早就驚呆的女傭手裡毛巾擦身上的奶油漬。女傭醒過神來，拿塊乾淨毛巾給他擦臉。
“葉紹青！你知道我問什麼！我哪兒得罪你，你一次又一次找我的麻煩？這麼害我對你有什麼好處？”本來就燒得夠旺的火被他這副痞樣一撩撥，竄得老高。她攥着拳頭，暴睜着發紅眼睛瞪着他，一副不吃掉眼前這個人渣誓不罷休的架勢。金來思有點擔心葉少面前加了不少糖的咖啡。
葉紹青示意金來思出去，把毛巾扔給女傭，緩步走到鏡子前撣撣衣服，嫌棄地說：“給我放水洗澡，準備新襯衣，髒死了。”說着就往外走。汪曉泉氣得胸膛都快炸開了，她搶在他面前擋住，大聲道：“我問你話呢！”
“你問你的，我沒有必須回答的義務。”葉紹青笑了一下又想要走，被她奮力拽回來。
汪曉泉一隻手拽不動他，兩手齊上，抓住他的衣服使勁扯，才把山一樣沉的葉紹青拽得轉過身來。她大聲問：“隨意改變別人的命運，破壞別人的感情，把人玩弄在手心裡，你很過癮是不是？”
葉紹青瞅着她，眼睛裡看不出什麼情緒，他緩步走到她跟前一尺之近，輕輕地說出三個字：“我高興！”
汪曉泉覺得他是個外星人，自己真的不懂他在說什麼。“高興”？一個“高興”就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隨心所欲了？就能陷害別人、設計別人而不會有一點點歉意、一點點負罪之心？
不，自己纔是外星人，聽不懂他的話，也看不懂男人的心，更不懂這個弱肉強食、跟書本中的描繪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你怎麼能這樣？就是你喜歡做這樣的事，就算你喜歡以別人的痛苦爲樂，爲什麼不是別人，非得是我？每次都是我？”她心裡的悲苦從嘶啞的聲音中流露出來，“葉紹青，因爲你‘高興’，就能讓我這麼痛苦嗎？”
下巴驀地一疼，葉紹青的眼睛逼近她：“汪曉泉，你想清楚，讓你痛苦的是我葉紹青，還是那個三心二意的成致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