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快到時間了，我幫您補補妝吧。”化妝師滿是笑意，柔柔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最普通不過的問話，卻攪動着阮綿綿的心臟，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是對自己的反感，爲將要發生的一切而反感，阮綿綿看向她點點頭，自己現在的表情也許不是那麼自然吧？可又有什麼關係呢？
微涼的粉撲在臉上不輕不重的壓着，從鼻樑到臉頰，從下巴到額頭，一遍一遍，才把那股莫名一樣的感覺又壓回心底最深處，隨着化妝品盒‘嗑嗒’關閉的聲音，心中才慢慢的放空，“好了，阮小姐，咱們可以出去了。”
“好，謝謝你”阮綿綿看向身邊的那個女孩，輕聲道。
“來，我來幫你提裙襬啊。”女孩的笑容很溫和無害，這讓阮綿綿不算平靜的心情像是受到感染般，緩和下來。
“謝謝。”阮綿綿有些機械的回答道。
女孩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示意微笑，熟練的將裙襬攏在手肘，看向阮綿綿，笑道：“我們走吧？”
“嗯……等、等等，我……”阮綿綿覺得自己的腿有些沉重起來，等會兒，要背棄威廉了……
“嗯？不要緊張，阮小姐你看上去很漂亮的！”女孩只以爲她是因爲緊張，善意的安慰道。
“我、這個樣子，好嗎？”阮綿綿心虛的結巴道。
“嗯！很好，很美的！放心吧。”女孩真誠的笑道，說着，便將手放在阮綿綿背後，要催促她走。
阮綿綿急忙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怕抓疼她，又鬆開了一些，道：“不、我是說，這樣的話，不是，幸福……”
女孩一臉笑意茫然的望着她，等着她的下文，可見對方一臉的慌張，以爲她平時是個害羞的人，所以面對這種場面理所當然的緊張失控，好聲安慰道：“會的，會幸福的，別擔心，威廉王子他已經在外面等着你了，一切就交給他好了。”
“……”阮綿綿知道女孩是誤解了她的意思，見女孩那純淨的笑臉，因爲罪惡感而發脹暈眩的頭腦，頓時有了一絲的清明，暗自嘲笑了自己，道：“不好意思了，謝謝你。”
“沒關係的，阮小姐你不用介意的，這種事情很正常的。”女孩見她笑了，以爲是自己的開導起了作用，開心的笑道：“那我們出去吧。”
“嗯。”阮綿綿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女孩是無從得知的，便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垂看向自己抓在身前的婚紗裙邊，以防不被絆倒，眼神裡流露着複雜的情緒。
打開門，明媚的陽光就晃得人眼睛生疼，但又讓身體放鬆暢快，阮綿綿快意的用力睜開雙眼，眼角就有些溼潤。
女孩見了，趕緊到她面前用棉籤將淚水吸去，然後笑了笑，等女孩退回她身旁，眼睛也在她退開的一瞬間，適應了屋外的光線。
慢慢順着樓梯走下去，擡眼就是在甲板上預先放置的椅子，整齊的排列，中間留着一條不寬不窄的過道，一眼就能看到站在牧師身前的威廉，他也正巧望向她的方向，他身旁的賓客也笑着望過來，不知說着什麼，阮綿綿的心跳就像是停頓了一樣。
她要去傷害這個她視爲親人的人了嗎……
“老大，等儀式過去以後，纔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期啊！”站在阮綿綿身後遠處的李羣乾笑着壓着盧子洲的手，低聲道。
“嗯，我知道。”盧子洲低聲道。
“……老大，我是說，淡定。”李羣看着他緊張道。
“我很淡定。”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進行結婚的儀式，已經是他最大的淡定。盧子洲的太陽穴上突突的跳了兩跳。
“咳咳，算了。”李羣見盧子洲這幅表情，只得乾咳了兩聲，嘆氣道。老大已經做得不錯了，要是換了自己，還不知道得怒成什麼樣子。
甲板最前端設立的花壇，白色纖長的十字架，年邁的牧師一臉慈祥，和藹的對自己微笑，大家都在對着自己微笑，阮綿綿有些呆愣，也許是陽光太過耀眼，一陣陣混沌暈眩的感覺將她淹沒，怎麼辦？
“綿綿。”公爵的聲音將阮綿綿的意識從遙遠的地方帶回來，她轉過頭，爹地也是微笑着慈愛的看着她，他寬厚的手掌放在了她的面前，“我的女兒，走吧。”
公爵的臉，讓她安心下來，內疚的心情也像是泉水一般噴涌而出，鼻頭髮酸，在公爵的示意下，她緩緩的將手放在他的手裡，仍由他牽着自己往前走去，仿若孩提時代的自己一般，可是這回，她的心裡充滿了彷徨。
“爹地，對不起。”阮綿綿低喃着，公爵只是看向她，慈祥的笑，彷彿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短短的一段路程，卻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然後她的手就被交給威廉，阮綿綿擡頭看向威廉，明明想說些什麼，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了他那樣的笑容，就吐不出一個音節，反而是威廉笑着開口，道：“綿綿，你真美。”
相對於威廉的笑靨如春，遠處的李羣卻是感受到了冽冬的寒冷，身旁的盧子洲目不轉睛的盯着威廉和阮綿綿，周身散發着一陣陣的寒氣，李羣剛想橫着往旁邊挪幾步，拉開自己與他的距離時，卻聽盧子洲冷聲道：“李羣。”
“哎！咋？”李羣立即將那隻已跨出懸空的腳收了回去，乾笑道。
“這種西式的儀式，根本就不能作數。”盧子洲道。
“誒？哈？啥？”李羣一愣，問道，咋就不算什麼？他怎麼就聽不懂，難道自己和老大之間有代溝？
“公爵夫人是s市的人，所以這種西式的儀式根本就不能算作是婚禮。”盧子洲沒有看他，冷聲道。
“可是公爵是……”李羣乾笑道，沒有公爵也不可能有綿綿啊，你怎麼能把另一半給省略？
“綿綿是s市人。”盧子洲打斷他。
李羣僵笑着，看向盧子洲認真的側臉，道：“……對，s市人。”
你是有多幼稚啊！就因爲自己不爽，連這種扭曲的話都說出來啦！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麼啊！？
“……回頭我要和綿綿辦箇中式的。”盧子洲臉色冰冷道。
“噗--”李羣詫異的看向盧子洲，看他一臉冷漠，笑道：“老大你不是認真的吧？”
“你覺得？”盧子洲斜覷了他一眼，問道。
“額，咳咳，好吧。”李羣笑笑，轉回頭去看威廉和阮綿綿的方向，發現他們已經面對着面站着，牧師已經在翻聖經，他疑惑，這玩意兒牧師不是應該都背出來了嗎？怎麼還翻書啊？
“……”
“咳咳，是那種揭蓋頭的？”李羣忍不住好奇，問道。
盧子洲疑惑看了他一眼，反應過來，道：“嗯。”
李羣聽了默默的捂臉低頭，他真是服了，盧子洲又道：“走吧，咱們去前面坐着。”
“哈
？我沒聽錯？”李羣猛的擡頭，卻發現盧子洲已往前走去，趕忙跟上，兩人在最後兩排的空座上坐下，而這個座位正好是讓阮綿綿的視線微微一轉就能看到。
牧師之前說了什麼，阮綿綿都沒有聽進去，只是看着遠處盧子洲的臉，雖然遠，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他的表情不高興，她卻很高興，因爲他露出這種表情代表他在乎自己。
可她就要傷害別人了，自己卻因爲他的一個表情，喪失了所有的內疚和罪惡感，真是不要臉了，阮綿綿想着，就收回目光，低頭掩飾上翹的嘴角。
“阮小姐，你願意嗎？”牧師蒼老健康的聲音，笑着問道。
“我……”阮綿綿張張嘴，看向威廉，溫柔期待的目光，發不出聲音來，真的要在這裡，傷害他？
這個人是小威……
“別哭”威廉溫柔的笑着，阮綿綿才意識到自己的眼睛裡，竟不知什麼時候蓄滿了淚水，他將阮綿綿的手舉到面前，印上一個吻，低聲道：“綿綿，騙我吧。說你願意。讓我做一次美夢。”
“夢總會有醒的一天，威廉。”阮綿綿低聲道。
威廉低聲道：“至少夢見過，就夠了。等從夢中醒來，我們還會回到原地的。”
你又要再一次的包容自己的任性了嗎？威廉。自己永遠都無法償還你的溫柔了吧？雖然兩人低聲的對話，並沒有被賓客聽見，可遲遲不曾聽見的那句誓言，卻讓他們疑心起來，現場有些騷動起來。
而這時，阮綿綿和威廉相視而笑，她大聲道：“我願意。”
語畢，在場賓客會心的微笑，鼓掌祝賀，接着牧師笑道：“那麼交換戒指吧，然後請新郎親吻新娘。”
“爲什麼牧師沒有問你願不願意？”阮綿綿看着幫自己戴戒指的威廉好奇道。
“呵呵，早就問過了，是綿綿你在發呆沒聽見而已。”威廉笑笑，將男式的戒指給她，讓她爲自己戴上。
“威廉，我，對不起。”阮綿綿低頭，誠懇道。
“不用覺得抱歉，綿綿，我要感謝你，謝謝你讓我的夢想成真。”威廉笑道。
“不，我並沒有……”阮綿綿驚訝，難道威廉不是要放自己和盧子洲走嗎？
“放心，只是一次性的美夢成真而已。”威廉笑道。
“對不起……”
阮綿綿內疚的低下頭來，威廉笑着將她摟住，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家人，從現在開始，我會忘記愛過你，所以，不要內疚了。”
“謝謝你。”
兩人親密的擁抱，讓遠處的盧子洲看的鬱悶火大，就算是演戲，那綿綿也笑的太燦爛了吧？抱的也太緊了吧!?
“阮小姐，現在可以丟捧花了。”等儀式結束，牧師慈愛的對着阮綿綿笑道。
“小威，那我先去了。”阮綿綿笑着，道。
“嗯，去吧。”威廉微笑目送着少女轉身，她的笑容在耀眼陽光的映襯下，也顯得格外明媚亮麗，可轉身後的她，婚禮之後，就不再屬於自己，他深深的望着她的背影，像是要將此刻的場景連同她曼妙的身姿刻在腦海，藏在記憶深處。
“一，二，三！”數到三後，阮綿綿就笑着，將手中的捧花向後丟去，一陣喧鬧後，阮綿綿慢慢的轉過身，接到花束的竟是安慰自己的那個化妝師，大家都簇擁恭喜着她，她也想去說些什麼，可卻發現自己竟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好笑笑作罷，走向了別處。
海風溫和的吹在臉上，站在船體中段的走廊裡，巨大的陰影將阮綿綿的身體全部籠罩進去，依稀還能聽到船頭船尾賓客的低語。
“綿綿。”威廉微笑着走向望着海洋發呆的阮綿綿。
“嗯？”阮綿綿轉過頭，就看到他溫柔的表情，海風彷彿有舒緩情緒的功效，見到威廉，她並不慌亂，反而多了幾分釋然。
威廉走到她的身旁，安靜的和她一起看着海面的景色，道：“盧子洲今天也來了，你現在不去向他解釋什麼嗎？”
“誒？不了，他知道我的心意的。”阮綿綿看了看威廉，笑道。
“呵呵，看來是預先計劃了什麼吧？”威廉笑了笑。
“嘿嘿，是啊，準備趁大家情緒激動的時候逃走來着的，小威，還真是瞞不住你。”阮綿綿不好意思的笑着。
“嗯，我就想他怎麼能忍得住看着你和我結婚的。”威廉笑道。
阮綿綿轉過頭去，看向威廉，道：“小威，謝謝你。”
“什麼時候走？”威廉答不對題，笑着問道。
“誒？”
見她還沒反應過來，威廉笑着，道：“等晚會過後吧？等和我跳完最後一支舞，讓這場夢結束的完美一些？好嗎？”
“……小威，對不起。”阮綿綿看着威廉的側臉，突然就感到十分的內疚。
“說好了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的！綿綿要是不能的話，就先走就好，我不會強求你的。”威廉故作嚴肅道。
“可以的！”阮綿綿急忙說道。
“不要勉強。”威廉微笑道。
“不會的！我不是勉強自己的那種人，小威你應該是知道的！”阮綿綿極力解釋道。
威廉笑着看了她一眼，將自己的視線又放到遠處的海面上，道：“可是你家的那位可是個小氣鬼。”
“誒？”阮綿綿詫異的看向他，反應過來，笑道：“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面計較的啦~”
“呵呵，綿綿，你真的沒看到？他第一次在公爵府門口看到我和你的時候就像是想要殺人的樣子，還有在公爵府的那段時間，呵呵，他很愛你。”威廉笑道。
“有嗎？”阮綿綿微笑着低頭，不好意思道。
“嗯，所以看到他那麼在意你，所以我才能安心的放手，把你交給他啊。”威廉說着，眼神裡溢出一絲的難過。
“威廉，真的謝謝你。”阮綿綿道。
“謝謝我什麼？我始終無法給你幸福……”威廉低着頭看着海面，語氣像是若有若無的嘆氣。
“不對的，威廉，你對我來說很重要!你給我的已經太多了！”阮綿綿急忙道。
威廉微笑着轉過頭，向她微笑道：“可是，還是不夠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對嗎？”
“夠的，只要你需要我留在你的身邊。”阮綿綿堅定的看向威廉，她沒辦法去傷害他。
“綿綿，我只是說笑。”威廉看着阮綿綿的表情，有些失落道。
“可我不是說笑。”阮綿綿堅定道。
“我要的不是你爲了還債而留下，而是希望你是因爲不一樣的感情而留下，你懂嗎？”威廉笑道。
“威廉？”阮綿綿有那麼一瞬間的詫異，但很快微笑道：“不是的，我對於小威的情感不是還債，而是親人
一樣，是像我對媽咪和爹地一樣的感情，你永遠像是我的大哥一樣，我沒辦法對你再產生其他的感情，就算是留下，只是因爲我們是親人。”
“呵呵，真不知道我現在該開心還是該難過了，親人也好……”威廉的眼神有些深沉。
“小威，對不起。”阮綿綿發覺此刻的自己除了道歉以外，找不到其他的話語來。
威廉笑着拍拍她的腦袋，道：“好了，怎麼搞得我很脆弱似得？好歹我可是下一任的國王，不要再對我露出這種表情了。”
“可是，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啊。”阮綿綿揉着腦袋，道。
“那就和盧子洲好好過日子，然後記得請我喝喜酒。”威廉笑道。
“一定的！”阮綿綿笑道。
威廉突然轉頭看了她一眼，撲哧笑了起來，阮綿綿好奇的看向他，道：“怎麼了？”
“呵呵，”威廉搖搖頭，道：“有誰會在自己的婚禮上，和自己的新娘說讓她嫁給別的男人？”
“……對不起，小威。”阮綿綿低頭，輕聲道。
“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威廉故作嚴肅，道。
“可我……”阮綿綿擡頭，向威廉看去，卻發現對方眼裡一點責怪的意思也沒有，才反應過來他是開玩笑，輕鬆的同時，又有些內疚了。
見她眸子裡閃過的黯色，威廉笑道：“別再這樣了，見你這樣，我會更加的難過，就算是爲了我，你也不應該再露出這種表情。”
“威廉，我到底該怎麼補償你？我想做些什麼來補償你。”阮綿綿急道。
“綿綿，太過心軟有時候也是一種殘酷。”威廉的語氣淡漠，一下子氣氛又有些沉重，正在阮綿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又笑道：“如果真的想補償我的話，今天就用盡全力來做好我的臨時新娘吧，這個你能做到嗎？”說完，就揉揉阮綿綿的頭。
阮綿綿擡頭，看向他，笑道：“好啊！”
“會氣死你家的盧先生，你也好？”威廉笑着揶揄道。
“不要緊！而且我正好也要好好的氣一下他！”阮綿綿俏皮的看向他，道。
“嗯？”威廉好奇的笑看向她。
阮綿綿笑道：“他老是勾引別的女人，我要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哈哈，勾引別的女人？”威廉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問道：“他怎麼勾引法子？快說給我聽聽啊。”
“哼～什麼方法都有！反正就是老勾引，特別是萬琳小姐！他看人家的眼神都是那樣那樣的！”阮綿綿憤憤道。
“阿嚏！”甲板上與李羣在一起的盧子洲只覺得鼻頭一癢，李羣關心道：“老大，是不是海風吹的？”
“嗯？不清楚，反正應該不要緊。”盧子洲揉揉鼻子，道。
“真的？可千萬別在這雞不拉屎，鳥不拉蛋的地方生病啊，不然你就有命來，沒命回了，我可不要這樣的事兒發生啊！”李羣道。
“其實我挺想問你是不是在說笑的，但是李羣沒想到你這麼擔心我啊，我還挺感動的。”盧子洲笑道。
李羣低頭搖着香檳，道：“哎，我這不是擔心會被剋扣工資嗎。”
“其實就算你不這麼關心我，我也不會扣你工資，你擔心什麼？”盧子洲好奇道。
“那可不是，可要是你病死在這裡，那總裁就變成萬琳啦，她就不一樣了呀！這女人一當家做主，那是要多摳門有多摳門！到時候別說是剋扣，讓我倒貼都不是不可能啊！”李羣道。
盧子洲的嘴角抽了兩抽，道：“你想的還真周到。”
“那是！我還要存老婆本吶！”李羣傻笑道。
“……”你絕對娶不到老婆！盧子洲憤懣的想到。
“老大你剛剛在心裡罵我了吧？”李羣看向他。
“咳咳，沒有，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不堪的人嗎！？”盧子洲驚訝的向他看去。
“嗯，也不是，只不過是有些不堪而已，看你這麼激動，你剛剛一定罵我了吧。”李羣看着他，道。
盧子洲立馬面無表情，道：“沒有！”
“哎，看你這樣，絕對就是有了。說吧，你是嫉妒我長得比你帥，還是長得比你帥？”李羣做憂鬱狀，轉頭看向手裡的杯子，道：“我不過就是比你長得帥了那麼幾百倍而已，你就這樣，要是我帥的都沒限，你還不得向我潑大糞？”
“就你？長得比我帥？上學的時候我每到情人節收到的巧克力就比你多，你還得向我要來吃，現在倒沒臉沒皮的說比我帥？李羣你他爹的太不要臉了。”盧子洲道。
李羣道：“所以你這是純純的嫉妒，接下來是不是要潑大糞了？”
“你爲什麼總執着這些東西？”盧子洲好奇問道。
“表面的浮華也是很重要的。”李羣認真道。
“我說的是大糞！”盧子洲忍無可忍。
“你喜歡？”李羣道。
“……”
“對了，老大，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啊？”李羣也不管盧子洲的表情有多難看，開口問道。
“晚上還有宴會，等時機到了就走。”盧子洲道。
“綿綿人呢？”李羣這時向四周望了望卻沒有發現阮綿綿的身影好奇道。
“哼！我怎麼知道！我看十有八九不是跟威廉在一起，就是跟威廉在一起！”盧子洲憤憤道。
李羣見他這幅摸樣，只好無奈搖頭。
晚宴間，船艙大廳裡燈火通明，巨大的水晶吊頂燈折射出絢爛的光芒，高高迭起的酒杯在光線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盧子洲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遠處的男女，見他們從容不迫的接待賓客，他的心情十分的不爽！
“老大，你別這樣。”李羣幹扯了嘴角，看了看他們的四周，還好沒什麼人注意着他身旁散發詭異氣息的盧子洲，不然不知道會引起什麼奇怪的風言風語。
“我那樣？”盧子洲道。
“妒婦樣的看着綿綿他們。”
“沒有啊。”
“有，絕對有!”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樣？”盧子洲終於轉頭看他，問道。
“額，應該笑靨如花，之類的吧。”李羣避開他的眼神道。
“你自己都不覺得自己說的對，還要我聽你的？”盧子洲轉過頭繼續看着阮綿綿的方向。
“我一直都很相信我自己的，老大。”李羣道。
“我一點都不相信你！說來說去，還不是你一開始給我出的餿主意？”盧子洲道。
“那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說不喜歡綿綿大嫂的？”李羣面不改色的揶揄道，還不等盧子洲說什麼，又道：“威廉那是不是在邀請大嫂跳舞啊？”
盧子洲道：“閉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