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梗在喉嚨,如何也說不出口,圖笙捂住胸口,眼眶紅了紅,可是,她倔強地,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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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出柔弱的一面,他的情話就像是致命的毒藥,又讓人害怕,不明白他話裡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她愛眼前的男人。
可是,她又得到了什麼,或許她就是一個替代品也好,爲什麼,正主回來了,她,還要被男人緊緊抓住不放。
究竟,這個男人,還要怎麼侮辱她,讓她和林蕭樂和平相處?
做夢,眼底滔天的恨意根本無法掩藏,圖笙死死盯着時辰,時辰卻無動於衷。
兩人僵持着,一股大風襲來,伴隨着青草的氣息。
時辰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圖笙,直升機來了。我們回去,你的行李不要也罷。”他每說一個字,聲音都會降一度,讓人全身都發毛起來。
時辰和圖笙乘坐一輛直升機。來的直升機不多,只有三輛,剩下的一些人只能在原地等待船隻過來。
本來就在機艙門要關上的那一刻,一隻手又碰開了門。
林蕭樂上了飛機,江彥臉色怪異至極,林蕭樂坐到了時辰的身邊,圖笙臉上慘白,已經可以用厭惡來形容。
她討厭這個地方,討厭時辰,也討厭林蕭樂。
若是,時辰真的不愛林蕭樂,大可直接拒絕,只是,男人爲何猶猶豫豫,一邊和她說着動人的情話,另一邊抱着林蕭樂有說有笑。
男人好似沒有看到圖笙一樣,抱着林蕭樂,林蕭樂柔順地靠在男人的懷裡,那雙眼睛裡露出了勢在必得的信號,圖笙坐在對面,就如同一個多餘的一樣。
雙手慢慢握緊,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撕裂了一般。
圖笙痛的幾欲呼吸不過來,從前種種,猶如又浮現在眼前。
這個男人,把林蕭樂的照片丟了,他說,他愛的人是她,而非林蕭樂的替代品。
如今,他又抱着林蕭樂,側着臉不知道在說什麼。
那般親密無間,讓圖笙全身發抖,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終於,在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後,圖笙迫不及待地下了飛機,好似飛機上有什麼東西在追着她一樣。
逃避,那就逃避吧。
圖笙慘笑一聲,她覺得這樣不知道有什麼意思,那個男人,是覺得她如同以往那般愛着他嗎,對,他猜對了,她還愛他。
可是,他又做了什麼,圖笙緊緊拽着拳頭,如同這般才能帶給她活下去的勇氣。
等回到了H市,一切都會不同了。她,之前計劃的所有,都化成泡影,在美國等待她的親人,以及她和吳莫非的約定,都不能在繼續下去了。
圖笙眼眶一紅,鼻頭酸澀至極,身後時辰如影隨形般,緊緊跟着她。
林蕭樂則是全身癱軟了下來,虛弱地靠在時辰的胸前。
圖笙一下飛機。身邊就有幾個黑衣人跟着她,她幾乎是被綁進車裡的,她很安靜,沒有說話,也沒有呼喊,因爲,她知道,整個H市都是時辰的,他就是法律。
忽然間,讓人覺得如此諷刺,她自嘲一笑,像一隻任人擺佈的木偶。
三人在一起。林蕭樂一路上笑呵呵的:“時
辰,你要把圖小姐帶到哪裡去呢?”
擡頭看着男人英俊的側臉,林蕭樂的滿臉的癡迷,這個男人,是她的。
從前開始,是她的,現在,還是她的,誰也搶不走,圖笙……不過是個替代品。
時辰沒有回答她,薄脣抿成一線,十分明顯的是,他的目光在女人的臉上不停地挪來挪去。
林蕭樂朝那深潭中一看,他在看圖笙,心臟猛地一縮,林蕭樂趕緊把臉埋在了時辰胸前。
坐在副駕駛座的圖笙兩眼無神,沿途熟悉的風景,讓她提不起一點勁。任何事物,任何東西變得毫無意義,在她空洞的瞳孔裡,全都化成了死水一般,沒有生機,只有死氣沉沉。
回到了熟悉的街道。
在車對面,是一個白色的洋樓,有幾許綠意從牆那邊透過來,圖笙全身僵硬。
那是“家”,下來時,有人要扶着圖笙,圖笙推開了,她如今已然是困獸,如何逃的出去。
看也沒有看時辰和林蕭樂一眼,圖笙跨步進了洋房。
爲什麼,世界還不毀滅?圖笙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剛到門口,她被一聲“喵喵”止住了腳步。
圖笙一愣,換了方向,從左邊一看,一隻黑色的小奶貓興奮地從門裡躥過來,圍着圖笙的雙腳打轉,慵懶地眯了眯眼睛。
猛地一把抱起貓,腦中一根弦似乎斷了一般。
淚水慢慢滑落,圖笙緊緊抱着貓,或許,在這個家裡,只有這隻貓還有點溫度了,她抱着貓進了門,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夫人,您回來了。”羅麗驚喜地立在門邊。
不只是羅麗,羅麗身後還有一隊的黑衣人,在圖笙吃驚的目光中,他們齊刷刷地朝圖笙鞠躬,整齊道:“夫人,您回來了。”震耳欲聾,讓圖笙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她不過兩個多禮拜沒有回來了,而家中所有的一切如舊。
圖笙擦了擦眼角欲滑落的淚水,羅麗給她提着箱子。
時辰在後面跨了進來,奇怪的是,沒有林蕭樂,圖笙面無表情,想,就算是林蕭樂不住在這裡又能表明什麼東西呢,其實,是她還在垂死掙扎罷了。
她希望,時辰哪怕對她還有一絲絲的情意,那就放她走,讓她離開,隨後,他看到時辰臉色變了,圖笙驚覺她剛剛把心中所想地說了出口。
時辰眯着冷眸,擡起女人的下巴,幾乎成壓倒性地鉗制住了她:“圖笙,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逃離我的身邊?”
圖笙沒有接話,在男人的高氣場下,她驚疑不定,不敢亂說話。
嘴脣變得蒼白,腦子開始熱了起來,圖笙眼前一片模糊,她張了張口,像一個快要溺死的人。緊緊地揪着腹部,圖笙全身的細胞都在顫抖,那種揪心的疼痛傳來。
剛剛還兇巴巴的時辰見此也驚慌起來,一直不停地在圖笙的耳邊說:“圖笙,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說完他將女人橫抱起來,直接去了醫院。
醫院另一邊,齊越又回來交接事宜。
在楚昭的目光下,齊越很乖地坐在辦公桌前,一動不動,然後就接到了時辰如同催命的電話,等看到了圖笙,齊越臉色就不好看起來,先讓時辰把人抱到牀上,齊越翻了
一個白眼:“她在無人島都沒出什麼事,一回來就出事了。”
語氣裡隱含着責備的意思。被時辰一計冷眼,他趕緊縮回了脖子,齊越上下檢查了一下,這才說:“沒什麼事,就是受了驚嚇。她現在有三個多月了,肚子還不是很明顯,但是很危險,先讓她留在醫院裡修養幾天。”
時辰聞言眯了眯眼睛,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桌面:“齊越,你在美國的資產已經被暢意公司控股了。”
只是一句話,齊越的氣焰收了起來,旋即,
這個男人,真的是一點生路都不給他,他這纔開始反省剛剛自己說話的語氣。
時辰卻不想和他說話,手揮了揮,齊越出了病房,他坐在牀邊,守着病房。
女人臉色蒼白至極,他低頭伸出手摸上了她的腹部,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涌上心頭,在這個肚子裡,孕育着他的孩子。
還在昏迷中的圖笙不停地做着噩夢,那個噩夢叫做時辰。
等到了後半夜,圖笙終於醒了。
動了動手指,她全身冰涼,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理智一般,她感覺喉嚨裡沙啞至極。
手機在不停地震動,她想伸出一隻手,去拿手機,這才發現,全身沒法動彈,好似有千斤重一樣,而是有一雙結實的手臂緊緊箍住她。
擡頭一看,黑夜中男人的輪廓十分銳利。
圖笙則是想推開,這個男人,何時鑽進了她的被窩,想及此,圖笙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動作大了起來,驚醒了時辰。
那雙如同深潭的黑眸中,好似暈開了淡淡的漣漪,十分動人心魄,不!難道,她還要再手這個男人的蠱惑了嗎?
絕不,圖笙雙手着力,把男人重重地推下牀,時辰悶哼一聲,只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圖笙下意識抱住懷裡的棉被,一臉戒備地看着男人。
時辰勉強地支撐起身體,又如同獵豹一般,猛然間竄上了牀,緊緊壓着圖笙,恐懼,害怕,還有說不出的情緒。
各種情感複雜的交融,圖笙看着男人的眼,望見了裡面的火焰,焰火好似燒灼了一切,燒灼了她的眸,她的心。
不敢對視的圖笙扭過臉,很快又被男人扳回下巴,他靜靜地盯着她,火熱的氣息交融,讓圖笙以爲,下一瞬她就要融化了,時辰張了張口,滾燙的氣息就噴在她的臉上:“女人,你在試圖挑戰我的底線。”聲音沙啞至極。
圖笙十分害怕,原本空洞洞的眼裡多了幾分情緒的波動,他的底線,這個男人,究竟說什麼。
他才一直在挑戰她的底線好嗎。
而,爲什麼生氣的反而是他,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對了,她怎麼忘了,這個男人,不是最會顛倒是非麼。
冷笑一聲,圖笙說:“時總裁,你的底線。
我可能永遠都摸不到邊吧,隨便一件事就是你的底線,真是難伺候。
那麼,你覺得,我的底線是什麼呢,你又是否去了解過呢?”
說完這句話,圖笙便有點後悔了,這樣顯得她多在意似的。
只是,話已經說出口,覆水難收,她便梗着脖子,和時辰對視,時辰果然笑了,他說:“圖笙,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