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朱答應着。
魏莨趕緊衝着秦天瑞道:“去收拾收拾,我們這就出發。”
說完,魏莨喜滋滋地道:“我還沒有做過專車呢。”
聽到魏莨的話,秦朱又不說話了。
魏莨見了,只覺得揪心,他又說錯了什麼嗎?
秦天瑞迅速收拾妥當,想想還是和季雲辰一起野外生存鍛煉出來的,秦天瑞心中悵然。
茫然的看了看因爲少了季雲辰一個人,就覺得空落落不少的別墅,秦天瑞揮揮小拳頭,雖然季雲辰想要利用他和媽咪和好,他心甘情願被利用。
拿了一條純白色的沙灘裙,秦天瑞衝了出去。
“媽咪,穿這個,這個去海邊好看。”
秦朱擡眼看了一眼。
魏莨伸手在摸摸秦天瑞的腦袋,“怎麼還拿出來了,應該推媽咪進去換一下。”
秦天瑞誇張的笑着,“玩去高興啊。”
秦朱就那樣淺淡的笑着看着他們互動。
魏莨和秦天瑞只覺得心底升起無力感。
這樣恬靜的秦朱,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要不是熟悉秦朱到骨子裡,他們一定懷疑秦朱被季雲辰給掉包了,眼前這個人是一個長着秦朱的面孔的陌生人。
無論他們做什麼,都有一種重拳打在棉花包上的感覺。
魏莨終於意識到不對勁,開始認真的考慮季雲辰說的話。
坦白說,他知道秦朱知道這件事之後,絕對不可能在去季氏工作了,其實秦朱的性子和他還是很像的。
秦朱雖然沒有說過自己在外面掙多少,她帶着個孩子,又能有多少積蓄?以前掙錢雖然多些,也都給他郵過去了。
魏莨原本想着,靠着自己的那些薪水,也夠他們三口開支了,就算過的緊巴一些,也沒有關係。
可是現在看秦朱的樣子,他開始考慮,也許現在不是計較金錢的時候。
“阿朱,起來。”
魏莨和秦天瑞在海灘上撿了一會貝殼,回頭命令秦朱。
秦朱現在的反應總有一種慢半拍的樣子。
聽了魏莨的話,秦朱雙手扶着輪椅,站了起來。
秦天瑞連忙跑過去,拼盡力氣扶着秦朱。
秦朱緩慢的走了幾步,下了路面走向沙子的地方,忽然摔倒,連帶着秦天瑞也被帶倒。
秦天瑞無比靈活的爬起來,拼命扶着秦朱起來,“媽咪,起來啊。”
秦朱眼中含着淚水,雙手捂着臉,坐在地上無聲的哭了出來。
秦天瑞上前去摟住秦朱,“媽咪不哭,媽咪。”
秦天瑞揚起一張可憐兮兮的小臉,求救的看着魏莨。
魏莨緩緩地在秦朱的面前蹲下來。
“阿朱,你小時候學走路的時候,你媽咪和爹地要工作,沒有辦法照顧你,是舅舅扶着你教會你走路的,來。”
魏莨拉住秦朱的手,忽視她臉上的淚痕,“當年舅舅能教會你走路,如今一樣能。”
回去後,魏莨就把工作辭了,是,臉面很重要,可是,卻還有很多東西比臉面重要的多。
秦天瑞眼見着秦朱睡着了,悄悄溜回到自己的房間,接通季雲辰的手機,只覺得萬分的委屈。
媽咪這個樣子,他看着很心痛。
“天瑞……”電話線那邊傳來季雲辰的聲音。
“爹地,我好心疼媽咪。”秦天瑞哽咽着道。
不是因爲媽咪重新開始學走路,而是……
秦天瑞認真的想了想,“媽咪變了,以前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媽咪都會充滿了鬥志,決不言敗,可是現在,媽咪任由自己頹廢下去。”
季雲辰就知道會是這樣,他緊咬着嘴脣,秦朱這是心病啊。
雖然秦朱醒來之後,什麼都沒說,季雲辰卻從她的態度裡知曉,她什麼都記得。
有時候他心裡甚至生出一個瘋狂的念頭,要是秦朱失憶了該有多好。
“要是這世上真的有忘情水就好了。”季雲辰掛斷電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關一喬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季雲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季總,今天還要住在辦公室?”
關一喬問道。
他不知道季雲辰和秦朱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無論發生了什麼,兩個人早已經是一體,真的要這樣生生剝離,那可是連皮帶肉,深入骨髓的痛。
“最近工作積攢的太多。”
季雲辰看了一眼桌角上堆得文件,給自己找了個很合理的解釋。
關一喬姑且裝作信了。
“季總一回來,那些作死的人又都縮回去做烏龜了。“
關一喬有些無語,既然他們那麼能,索性就硬氣到底啊。
關一喬聰明的沒有說你們季家人,畢竟季雲辰也姓季。
季雲辰冷哼一聲。
關一喬看了一眼季雲辰,沒有開口說話,現在的季雲辰渾身充滿了戾氣,誰挨上去誰倒黴。就連他都被波及了,虧了他見機的快。
接連幾日的日子裡,魏莨每天都會來,帶着秦朱和秦天瑞去海邊轉一圈,
那個所謂的復健教練,也被他們拉到海邊去。
他們說什麼,秦朱盡力配合着,可是,他們始終都無法叫秦朱變成原來的樣子。
“這就是長大的代價嗎?”秦天瑞看着遠處扶着復健教練行走的媽咪,一臉憂傷地道。
要是長大就要變成一個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人,他寧願不要長大。
魏莨皺眉,把一個卡塞到秦天瑞手裡。
“這是什麼?”秦天瑞看了一眼信用卡。
魏莨一臉凝重,“舅老爺這裡也沒有多少錢了,我想了想,雖然叫你們娘兩個搬到我那裡去,有點委屈,不過,住別墅裡面開銷很大……”
秦天瑞把信用卡塞還給魏莨,“舅老爺,你放心吧,我們有錢,這些錢你自己留着。”
“天瑞,舅老爺也沒有用錢的地方,不說別的,你的學業不能耽誤。”
魏莨這兩天都琢磨好了,秦天瑞的學業不能耽誤,而秦朱的復健也必須進行,他的這些積蓄,真的不夠別墅裡面這些人的開支。
就算是現在,季雲辰管着,誰能保證他會一直管着,而且,既然他們決定分手,魏莨也沒有打算叫他們母子受嗟來之食,有他在呢。
魏莨搓搓手,緊皺眉頭,只是他要怎樣跟秦天瑞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