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竟然說中文呢。”秦天瑞喃喃道。
他竟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他明明沒有見過他啊。
季雲辰沒有說話,其實他也是無從說起。
當初他把魏莨送出國,其實就是不想魏莨再打擾秦朱的生活,當初他爲了叫魏莨懸崖勒馬,故意說自己是玩弄秦朱,這個男人聽了,當時就要衝上前來和自己拼命。
季雲辰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起了疑惑,不過卻並沒有打算就那樣放手,那時他已經喜歡上了秦朱,已經和她有了夫妻之實,他不想叫任何人成爲秦朱的軟肋,原本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處理掉,要不是秦朱一直說他的好話,他真的打算那麼做了。
魏莨的反應不像是那種爲了償還高利貸而把外甥女推進火坑的人,他想到秦朱,改了主意,決定把這個男人扔到賭城拉斯維加斯。
魏莨被季雲辰手下的保鏢死死的按在地上,季雲辰高高在上的看着魏莨,走上前去踩住他的手掌,狠狠地碾了幾下,這才慢條斯理的拿開,“要不是因爲秦朱,你以爲你還活着。”
這話傳到魏莨的耳裡,他自動翻譯成,“秦朱侍候我侍候的不錯,我就看在她的面子上,饒了你一條狗命。”
“啊。”魏莨仰天叫着,老天爲什麼這麼不公平,他的姐姐姐夫到底有什麼過錯,竟然叫他們命喪黃泉。
秦朱有什麼過錯,竟然叫她受這樣的屈辱?
不對,秦朱原本可以過得很好,都是因爲他這個舅舅,自己沒本事,還學人家喝酒賭錢,他喝了酒,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怎麼能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季雲辰見到他這樣子,倒是有些詫異,示意手下把他的下巴擡起,季雲辰走到他身邊蹲下,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很喜歡賭錢嗎?我會給你留一筆錢,你運氣好的話,這筆錢或許會夠你生活一輩子,運氣不好,你的這幅身板就扔在賭城吧。”
季雲辰撿起剛剛被保鏢們打飛的刀,用刀身拍了拍魏良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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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好笑,這世上想要自己死的人多了,這個魏莨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我們走吧。”季雲辰把刀隨手扔下,看都不見魏莨一眼,就好像他是多麼骯髒的東西。
魏莨撿起刀來,臉色變幻莫測,“等一下。”
季雲辰的保鏢回過頭去,見到他那猙獰的樣子,警惕的護在季雲辰的身邊。
季雲辰伸手扒拉開保鏢,走到魏莨的身邊,“你想殺了我?”
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魏莨猛地舉起刀,刺向自己的小指,“我魏莨以後再賭,就如同這個小指。”
魏莨疼的渾身發抖,低頭看着和自己分家的小指,緩緩地伸出左手,珍重的撿起來,遞到季雲辰的面前。
季雲辰挑起單邊眉毛,“你什麼意思?”
魏莨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向我們這種小老百姓,你要弄死,那就像是弄死一隻螞蟻,
但是你沒有那麼做,說明你心裡還是有一點點喜歡秦朱的是不是?“
季雲辰不置可否。
魏莨心中升起希望,“你把我扔到這裡來,也是希望我不再做任何傷害秦朱的事情,對不對?”
季雲辰嗤笑出聲,“我想要女人,什麼樣的沒有?你不要把秦朱想象的太高。”
魏莨搖搖頭,“秦朱是個好女孩,我希望你能善待她,只要你答應,我願意用我的手指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沾酒,再也不會去賭博。”
季雲辰慵懶的看着魏莨,轉身就走,“你的生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秦朱,”
他頓了頓,“在我沒有玩膩之前,她會很好。”
魏莨聽了,衝着他的背影喊道:“秦朱真的值得你愛上他,假如你嫌棄我這個舅舅,我可以馬上去死。”
季雲辰做了個手勢,保鏢上去給毒打魏莨一頓,“你現在就去死吧,秦小姐知道你死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魏莨原本真的是想要死的,爲什麼他睡醒覺之後,所有的人都用那樣的眼光看着他?說他是禽獸,竟然親手把外甥女推進火坑?他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呢,他寧願不要老婆,也要撫養秦朱長大成才,他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可是,放高利貸的王麻子手中那張字據,真真切切是他寫下的,他認得自己的筆跡,魏莨懵了,去找秦朱,卻被季雲辰這個惡魔抓到,叫人毒打了他一頓,扔給他一筆錢,不許他再找秦朱。
可是他還沒有問清楚,他不是那樣狼心狗肺的人,他要是那樣的人,他豬狗不如。
魏莨只想找秦朱問個明白,卻每次都被季雲辰的人抓到,打個半死,扔出去,當然,每次他都會拿到錢,喝得爛醉如泥,如此循環多次,季雲辰終於不耐煩起來。
有時候他能見到秦朱,秦朱總是哭着流淚爲他求情,有時候他根本就見不到秦朱,爲什麼?爲什麼所有的人都不告訴他到底是因爲什麼?他絕對不會做出那種賣外甥女的事情,到底是誰陷害他?
保鏢們的話叫魏莨清醒了許多,“是了,我不可以死的,我死了,這個世界上,朱兒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魏莨嘟噥着。
保鏢對視了一眼,放開魏莨,任由他像是一灘爛泥一般癱倒在地上。
魏莨因爲失血過多,暈倒在那裡,被路過的人發現,送到了醫院,總算是保住了性命,只是他那個斷了的手指,卻再也接不回去了。
魏莨真的把酒戒掉了,也再也沒有賭過,他甚至還在賭場找了一份工作,每天穿行在各種賭徒中間,看着人生百態,一直到六年前。
六年前季雲辰找到他,竟然告訴他,他愛秦朱,希望他能告訴他秦朱在哪。
秦朱不是和他在一起嗎?他爲什麼會把秦朱弄丟了?
他到底做了什麼?
季雲辰找了秦朱兩年,纔想起這個叫他厭惡透頂的舅舅,報着最後一絲希望找來,其實他心中也知道未必能找得到的,畢竟,他告訴秦朱的地址是假的,秦朱揹着他郵錢給舅舅,他一直都知道,那個地址根本就是他一個手下的住處,他手下接到後,又郵給魏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