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輝身後的警察們在聽到那個“搜”字之後,全部往裡面涌去,直衝着那些青花瓷箱子過去,而葉殊只是淡淡微笑,“麻煩各位搜的時候小心一點,古今堂裡面的都是真品古董,若是有什麼損失,我們是要求賠償的。”
本來還想大肆搜索的警察們,一聽這話,心中一驚,只怕自己弄壞什麼賠個傾家蕩產,手上腳上的動作都輕了許多。
蔡輝見狀,不由得冷哼一聲。
古今堂門外聚集的人們越來越多,眼巴巴地往裡面看着到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局長,沒有。”
一個警察在搜了好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青銅器,回頭便大聲叫道。
蔡輝皺起眉頭,“怎麼會沒有?你們再給我好好搜搜,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他擡頭望葉殊方向看過去,對方只是回他一個從容的笑容。
被局長這麼要求,他們自然是哪裡都不放過,只是接下來,兩個三個警察都過來報告,並沒有發現什麼青銅器,這一下蔡輝的臉色兜不住了。
“你們到底把東西藏在哪裡了?”
趙經武臉色不善的望過去,“蔡局長,你這話就不對了,搜不到東西只能說明之前的舉報是子虛烏有,怎麼會是我們藏起來了呢?”
蔡局長脫口就想說這裡絕對有,但是他看到那葉殊的笑容,話就噎在了嗓子裡面。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些,掏出來發現是條短信。
——箱子,底部。
古今堂外面不遠處,李如安手機中的短信顯示發送成功,他低頭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絲微笑,只要那個人按照他說的做了,今天一定能夠把他們古今堂的人送進去。
只是他爲了避嫌,並不知道古今堂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蔡輝目光一閃,轉身大步走向門口那邊的一些箱子。
“蔡局長,那是我和衛會長帶過來的。”霍鵬一驚,揚聲要去攔下,剛剛那些大瓷器裡面有東西,說不定這裡面還會有。
蔡輝卻笑了笑,“霍會長這是在害怕什麼?出現在這裡的東西,全部都要檢查。拆開!”
霍鵬想要說什麼,卻聽到耳邊有人道:“不用擔心。”
他往後看,卻只見葉殊低頭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這邊的箱子一個一個地拆開,但是這裡面都是小瓷器,並沒有任何可以藏青銅器的地方,蔡輝胸口起伏,目光就落在了地上——他們一直沒有在意的碎瓷片。
“這是什麼?”
趙經武道:“他們搬東西不小心摔碎了。”
蔡輝一腳踹上去,只看到一些碎瓷器厚厚的底部,好像中間是空的。
“這空的又是什麼?”
衛鵬程上前道:“只是樣式而已。”
這時候,那些警察已經將古今堂再次搜了一遍,依舊什麼都沒有,這時候蔡輝的目光落在了葉殊幾人的身上,或許,他們藏在自己身上?
“搜身!”
“夠了!”陸明揚聲走上前對着蔡輝道:“小蔡,今天就到這裡吧。”
“陸局長,這東西還沒有搜到啊!”
“沒有的東西,怎麼可能搜的到?”陸明打斷,轉身對着葉殊道:“葉小姐,你們古今堂的確沒有私自販賣文物,我可以作證。”
“陸局長,你這——”不合規矩!蔡輝繼續道。
“謝謝陸局長的幫忙,只是我想請你在門口幫我們澄清一下,畢竟外面還有很多同行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可以嗎?”葉殊打斷繼續道。
“當然可以。”陸明深深看了一眼葉殊,心道真是個小狐狸,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陸局您這是——”偏袒!
“那我們就出去吧。”葉殊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趙經武也沒想到小殊的話,陸局竟然同意了,當下就高興了起來,陸局長雖然不是省古董協會的,但是他可是文物局的局長,據說背景還很大,可以說是本行白界上的人了。
霍鵬和衛鵬程也沒想到這點,轉身就跟了出去。
陸明此時已經站在了古今堂的門口,剛一出來的時候,還被外面的圍觀者數目嚇了一大跳,這幾乎整條街的人都過來了吧。
他咳了兩聲,神情嚴肅,開始說了起來。
話中之意,無非就是說古今堂這才遭有心人陷害,這件事情十分惡劣,在古董界中這樣的行爲是絕對要受到譴責的,做生意要講究實事求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絕對不能再出現第二次。
另外,這件事一定會追查到底,今天回去他就申報各上級,對之前的匿名電話進行搜查,一旦查出,絕不姑息!
衆人聽後皆是唏噓,本以爲這事沒有就算了,竟然還要一查到底,當下看葉殊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古今堂有什麼能力,讓陸局都護着?
葉殊也微微有些啞然,這樣的舉動,的確也是過於偏袒了,想到之前陸局看她的眼神,莫非是認識她?
而屋內的蔡輝嚇得手都顫了一下,本來還想給李如安回個短信的,一聽這情況手機忙塞進褲兜,陸局所說的上級,可不緊緊是文物局的上級,還有警局的上級,這要是查到他在裡面還有什麼事情,這可都是要害死他了呀!
就在這時,一輛軍用車子從這條街的另外一個方向開了過來,停在人羣外面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陸明望了過去,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容,葉殊隨即望了過去,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衆人見狀,也跟着看過去,其中有些大姑大嬸年輕女孩們,都羞紅了臉。
只見那輛軍車中,竟然走出來了一個年輕人,一身軍裝更映襯着他完美而修長的身材,俊逸的臉龐菱角分明,那雙眼神卻充滿着微微暖意,便瞬間化解了那一身凌冽。
這要是放在後世,大家心中估計這時候只會想到了四個字,制服誘惑。
隨着容卿往古今堂方向走來,衆人們不由自主從中間讓開了一條道路,使他能夠順利走過來,越是離得近,衆人越是屏住呼吸。
有人看出他身上軍裝的標誌,不由得驚呼,“嘶,竟然是少將!這麼年輕!”
衆人更是沸騰了,怎麼會有少將來這裡,莫不是假的?
說這句話的人,自然被人反駁了無數句,這軍裝能是隨便穿的?就算這個可以懷疑,後面那輛軍車的牌照,總不會是假的吧!
“容小子,你來了。”陸明上前就給了他一拳,只是疼的卻是他自己的手。
“陸叔。”容卿目光閃過一絲無奈,轉身對着葉殊微微一笑,道:“師妹。”
這句師妹聲音不大,除了陸明以外都沒人聽到,容卿知道葉殊並不喜歡出風頭,只是他今日接到消息的時候,剛剛完成任務回來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掉。
葉殊只是點了點頭,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陸明會幫他了,當即想說謝謝,又覺得估計容卿並不需要。
蔡輝震驚地看着容卿,有些結巴,“少,少將?”
雖然公安和軍部並不是一個系統,但是容卿的身份擺在這裡,不是隨便說着玩的,雖然不知道他和那葉殊是什麼關係,但是明眼人也能看出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朋友!
容卿走到他的面前,眼神冰冷,“今天的事情,我會通知你們省局周文。”
蔡輝臉色煞白,他不過是攬雲市的市局,而對方竟然直呼他上級的名字。
“您,這,這不用了吧。”
只是容卿並沒有回覆他,只是在和一邊的葉殊和陸局長說話。
事情到了現在,已經無法挽回,蔡輝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心中對李如安罵了一百遍,不是說好這個葉殊只是在那瑜州市有點關係嗎?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他驚慌失措,當下就沒有再多留,看來這是真的要查,他必須趕緊回去把自己撇乾淨,於是便匆匆帶着幾個手下的警察,順着人羣中灰溜溜地走掉。
那個從始至終就沒說話幾句話的文物局張副局長見狀,也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外面的人羣漸漸散去,霍鵬和衛鵬程心中是驚詫不斷,沒想到她們一直沒有看在心中的葉董,竟然就這麼化解了一場牢獄之災,還認識這樣的人物,至於那些青銅器碎片,已經被他們拋之腦後。
他們要走,但是葉殊卻叫住了,“兩位會長暫且先等一會兒。”
實際上,霍衛二人也是想在這件事去找那個手藝人的,但是聽到葉殊這麼說,就留了下來。如果那些青銅器碎片,真的被查出來,那麼無論是古今堂還是他們二人都脫不了干係。
葉殊對他們點了點頭,趙經武將二人帶進了旁邊的屋裡。
容卿將陸局介紹給了葉殊,也說了兩人之前的關係,雖然陸明只比容卿大了十幾歲,但是也算是看着他長大的,所以就聽說了一些葉殊的事情,後面又隨便聊了一些,之後他還有別的事情,就也走了。
“容大哥,你沒事了?”葉殊擡眸,看向容卿。
“事情忙完了,師妹,這兩天可以借住一下嗎?”
容卿擡起眸子,看向葉殊。
葉殊淺笑,“當然可以,這兩天我媽還在問你去哪裡了。”
二人說完之後,便進了屋內,霍鵬和衛鵬程正在討論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纔我看了那幾個瓷器的底部,應該是在燒築的時候留下了一個空間,事後將那些碎片塞進去的,能做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曲老頭!”衛鵬程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難不成——”霍鵬皺起了眉頭,剛擡頭就看到了葉殊,便站了起來,一臉歉意,“葉董,實在是抱歉,今天的事情,我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
話剛說完,他就看到身後跟上來的男人,不由得戛然而止,一時間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沒事,不用管他。”葉殊淡淡一笑,她進來的時候,已經從荒界中把青銅器拿了出來,這時候便放在了桌子上,坐了下來。
霍鵬和衛鵬程以及趙經武三人都有些苦笑,這麼大個少將放在這裡,他們怎麼能夠當做沒看到,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打招呼,就戰戰兢兢地坐了下來。
容卿果然如同葉殊說的那樣,坐在一邊只是當人肉背景。
葉殊見他們不敢說話,就直接道:“霍會長,衛會長,其實今天的這件事,就算沒有你們,也會發生,只不過換了種法子,你們也不必有太多愧疚。但是這事是從你們手中出現,那麼對方的目的,就不止是我們古今堂,也包括你們,或者說你們一行人。”
衛鵬程眸子一深,“葉董,您請明說。”
葉殊直截了當先把古今堂和李如安之間的糾葛說了一遍,後面道:“李如安盯上我們,是因爲最近古董協會換屆,他怕我們會和他爭奪會長之位,也是因爲上次我們發現他們賣假貨的事情。
但是他選擇通過你們的手還陷害古今堂,那麼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可能很久之前他們就已經安排好了,哪怕沒有我們,他可能用同樣的事情陷害你們。
這些瓷器,你們應該和自己交好的同行一起做摟貨,一抓,那便是一羣,現在至關緊要的問題是,青銅器是誰放進去的?放進去的人和李如安那邊有什麼關係?我們可不可以抓住他們,反擊李如安?”
聽了葉殊的話之後,霍衛二人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們本以爲這只是個巧合,現在才知道這裡面竟然是李如安的手腳!
要是古今堂因爲這件事被連累,那些瓷器恰好是從他們手中流出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三家人是一定會惹上官司,到時候就算能夠勝訴,聲譽也是一落千丈,這個李如安好狠啊!
當即,霍鵬就站了起來,“葉總,那還等什麼,我們先去找製作瓷器的曲老頭那裡,說不定這件事就是他搞的鬼!”
衛鵬程也站了起來,葉殊點了點頭,“那現在就走吧。”
三人用一個黑包裝了青銅器便往外走去,容卿也跟了上來,至於趙經武則留在古今堂的分店,應對接下來各個同行的旁敲側問。
曲老頭就是做瓷器的手藝人,聽說他們一家的手藝,從明朝一直傳到現代都沒有斷過代,早些年曲老頭家中因爲白界上的事情,一家人打壓死的就剩下他一個。
那時候他心灰意冷,一直要飯到了四十多歲,後來想到不能斷代,就撿了個神經病當老婆,生了一個孩子後,老婆大出血死了。
爲了兒子,他才慢慢振作起來,重新拾起了這門手藝,只是一開始他給人打下手,也沒掙多少錢大概只夠餬口,前兩年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不幹了。
也是今年年初的時候,一個巧合中霍鵬從一個老朋友那裡,看到了一隻青花碗,當即斷代明代,誰知道是個假的,當即他就看到了商機,便求着那個老朋友找上了曲老頭,這麼好的工藝,哪怕只做現代青花瓷,也都是高價!
誰知道,竟然出了這麼一回事。
這些話是霍鵬在路上和葉殊說的,曲老頭家就在攬雲市郊區的一個普通的農家宅子,因爲村裡面車子進不去,於是一行四人便下了車,就往曲老頭家走去。
然而,還沒有到曲老頭家門口,葉殊就看到有個兩個人,一老頭一青年,二人互相抱了下來,老頭還擦了擦眼淚。
霍鵬遠遠指着那老頭,就道:“葉董,那個就是——”話音剛說了一半,他就看到那老頭往這邊看了過來,與此同時拍了一下青年人的背,青年人連東西都不要了,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去。
他大叫:“不好,那曲家小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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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體側測了室內,排隊排了好長時間,仰臥起坐要了老命啊,跳遠就跳了154?還不如我直接躺下也比這多啊!哭死。
明天還要測800和50,我怕是要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