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軒和趙經文坐在車子上,但是他們的眼睛卻一直盯着葉殊的身影,只害怕她出什麼事情。雖然他們也相信小殊很厲害,但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他們下意識就想將她保護起來。
葉殊臉上掛着笑容,她倒是覺得這個陰煞十分有趣,甚至有些呆萌。
若是別的陰煞,別說讓一個陌生玄術師踏入到自己的領域,就算是靠近,早就發出了攻擊,哪裡還像現在的這一隻,只是喉嚨裡面一直嗚咽,看着挺嚇人,但實際上卻是完全沒有一點攻擊力,任由她這樣隨意走動。
其實,這個陰煞都快要被葉殊嚇哭了,想它在這片地上以前有老大罩着,自己不過就是作威作福,但是真讓它傷人,它還從來沒有做過。誰知道前些日子,有人將大哥給抓走了,留下了它這個小弟,它都不敢有什麼動作,一直窩在這片一人高的草叢裡。
這個女人,爲什麼要離它這麼近!
啊!越來越近了!
葉殊都要笑死了,她本來還以爲解決這個陰煞還有多麼的困難,現在看來不過是個軟柿子。
看着對方眼底的恐懼,她終於停下了腳步。“出來吧。”
什麼?讓它出來!
憑什麼,它纔不要出去,是不是又要和大哥一樣被抓走?
它不要!
葉殊看着那陰煞不動,還往後縮了縮,露出兩隻溼漉漉的大眼睛,不由得有些好奇它的本體是什麼形態。
“你若是不出來,可別怪我出手了。”她威脅道。
它就是不出去,耐它何?
這麼想着,陰煞還給了葉殊一個白眼。
“既然你不出來,那就不要怪我了。”
葉殊微微一笑,指尖輕動,一聲龍嘯從她的手中發出,這是荒界中的陰煞龍,還沒有出來亮個相,草叢中的陰煞就一個猛子站了起來,趴在葉殊面前,抖了抖兩隻耳朵,乖巧的不行,一隻爪子還試圖往前伸了伸。
葉殊一愣,下一秒,她就笑了起來,肚子都要笑疼了。
這個陰煞的形態,竟然是一隻兔子,垂着長長的耳朵的垂耳兔!
她還沒有見過兔子形狀的陰煞,怪不得這麼的,這麼的,噗,乖巧。
陰煞兔看着眼前的女孩笑的腰都彎了下來,它形成的時間不短,這個思想也比之前懷家的陰煞蛇要聰明的多。它是看出這個女孩是因爲自己的形態而笑,臉上一燥,若不是因爲煞氣是黑色的,估計它臉上都要紅一大片了!
兔子怎麼了,就不能有兔子形態的陰煞了嗎?
剛剛它本來還不想出來,但是一聽到那龍嘯聲,那可是它們陰煞界的獸王,嚇得它趕緊出來,沒想到竟然沒有看到獸王,還被眼前的女孩給嘲笑了。
它不由得咧了咧嘴。
“小殊怎麼了?”
“小殊,發生什麼事了?”
嚴明軒和趙經文在車裡看到葉殊彎下了腰,還以爲她出來什麼事情,趕緊就跑過來,誰知道葉殊一轉身,只看到她笑的快流出眼淚的臉。
“沒事沒事,我只是看到了一個好笑的事情。”葉殊揮了揮手。
二人這才放下了心。
葉殊這時收回了表情,看着陰煞兔,臉色沉了沉。“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不止你一個,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經武二人可看不到什麼陰煞兔,他們見葉殊和空氣說話,不由得相視一眼,屏住了呼吸。
“不說是嗎?或者是你更想見見什麼?”
說着,葉殊的指尖又打開了荒界的一條小通道,裡面的陰煞龍適時地又吼了一聲。
“這樣,還說不說?”葉殊笑眯眯道。
陰煞兔嚇得毛都炸起來了,它剛剛還以爲哪兒龍嘯是自己的錯覺,剛想反抗,這再次聽到的第二聲,不由得乖巧了起來,它趕緊點了點頭。
隨着陰煞兔的思想傳到葉殊的意識之中,她漸漸皺起了眉頭,得知了一件事情。
這個地方,的確如她所想,是有兩條陰煞,長期佔據此地界,這也是爲何之前所有的人建造房屋都出現血光之災的原因,畢竟這是兩個陰煞的地盤,想要發生個什麼事情也很是簡單。
以前建造的工程老總,也請過一些風水師,但是那些風水師根本那它們兩個沒有門路,不過爲了賺錢,就隨意指點了幾下,不過不把陰煞破了,再按照風水學上建造,這個指點都是沒什麼用的。
但是前些日子,有一名很厲害的風水師和另一個人過來,竟然將它的大哥陰煞熊給捉走了,也就等於破了一半的剪刀煞。但是不知道爲何,卻留下了陰煞兔在這裡,它也不懂什麼意思,後來就看到了葉殊等人。
葉殊的眼底有着深思,到底是誰將那陰煞熊給捉走了呢?
若是爲了除煞,那應該將陰煞兔也一起除掉,但是現在只除了一半,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嚴明軒見葉殊皺眉,以爲她是在爲破煞而憂慮,不由得問道:“小殊,有什麼難題嗎?你說出來,說不定我們能夠幫上什麼忙。”
“不是什麼難題,而是一件說是好事又感覺哪裡不對勁的事情。剛剛我發現,在半個多月前有人將這剪刀煞破了一半,天塹煞卻沒有破解,不知道爲何會是這樣。”葉殊簡略的說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這個煞有人動過?”趙經文一下子就看出來葉殊的意思,“是不是那個和我們競爭土地的祁老闆?”
“這應該不可能吧,那個祁月我和他打過交道,雖然只有二十多歲,但是經商頭腦的確不錯。你說他有什麼背景我還相信,但是若說他是玄術師,這個我覺得應該不可能。”嚴明軒不置可否。
“我的意思是,那個祁月身後有什麼玄術師,就跟我們有小殊一樣。”趙經文道。
“這個有可能。”葉殊剛剛也是這麼猜測的,前世祁月就是這塊地的老闆,如果他身後沒有玄術師,以現在的情況,不可能成功改造這個地界。
“我想,若是那個祁月真的認識什麼玄術師,在半個多月前就在這塊地上有了行動,可見他是對這塊地勢在必得。至於破了一半,也可能是因爲他想要留着另一半,等到土地到手之後,再進行破解。既然如此,他爲什麼突然就放棄了呢?”葉殊就是這一點想不明白。
嚴明軒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昨天下午我還和那個祁月在這塊地上競價,但是在開了一半的時候,他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的時候,關於競價問題就沒有那麼激烈了,最後在叫價到一百二十億的時候,他突然就放棄了。我還以爲是他承受不了那麼高的價格,現在想想倒是有些可疑。”
“這麼說的話,就是有三種可能。一種是他本身的確沒有錢,破煞的人和他沒有關係。第二種,就是他身後的玄術師突然有事或者是不能幫他。第三種,就是他想要退一步,先看我們吃個大虧,再將土地以低價收回去。”葉殊做了總結。
“小殊,明軒,我覺得我們可以完全不用管這些。管他什麼人破了一半煞,那就是幫我們的忙。只要我們能將這剩下的煞破了,建好我們的工程,管他身後有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難不成,這到手的地還能給我們要回去?”趙經文道。
葉殊笑了,“趙二叔說的對,不管怎麼樣,這到手的地誰都別想再把他吞回去!”
就算是那祁月身後有什麼玄術師,水來將擋,她完全不懼!
嚴明軒也笑了,他道:“對了,小殊,關於之前我們討論尋找建造工人的問題,我已經提前找了幾家,但是他們一聽是在這裡,就不願意過來。我私自決定,將工資提高了不少,這才找到了三家工程隊,也不知道這地方夠不夠。另外,按照你說的想要建造古典裝修風格的設計師,我也找到了一個,等下午她就可以把圖紙拿過來,你到時候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葉殊點了點頭,“好,這建造時間按照我說的做,土地規劃問題我需要和設計師商討一番,至於別的,嚴叔你做主就好。”
三人談話之後,葉殊將不情不願的陰煞兔收到了荒界之後,又以陣法結印將兩煞封印,但是這還不算完全破解,在今後的建造方面還需要按照風水學上面建造,馬虎不得。
例如剪刀煞那邊需要徹底化解,就需要在那邊建立一個大廣場,中間需要建造一個大轉盤,放上鎮山石即可。
就在葉殊就跟着趙經武二人回到了風華的時候,周國程這邊也回到了老家,找上了周國軍的家裡。
他將麪包車停在了周國軍的門口,一下車就跑到了他們家中。
周國軍自從半個月前從市醫院回到家裡,可算是消停了很久,當然這個消停只針對別人家,而不是他們自己家中。
因爲他腿廢了的事情,以前很多的酒肉朋友,竟然連面都不露一下,家裡收購糧食的店鋪,也因爲這件事情,關門休業了。
都說久病牀前無孝子,可是這久病牀前的好妻子也沒有很多,周國軍腿一廢,脾氣就越發的暴躁,尤其對於常桂芳爲了錢耽誤他腿部治療的事情,越發的耿耿於懷,每天都要吵好幾架,一開始周景瑜還耐心的互相勸着自己的父母,後來時間長了,連她也冷眼旁觀。
這不,剛剛吵完架,周國程進門就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不對勁。
“大妹子,國軍怎麼樣了?”
周國程上門也不好空手,尤其是人家家中還有個病人,他買了兩箱雞蛋搬到了屋裡,這纔得到了常桂芳的一個笑臉。
“國程哥,你坐,我給你倒杯水,你這大忙人今天怎麼來了。”常桂芳笑着把雞蛋搬到了裡面,就端了一杯水過來。
“妹子你別忙活了。我這不是想來看看國軍麼,這都半個月了,他的腿怎麼樣,輕點沒有。我這段時間也是忙,就沒有來時間來看看,今天終於得空,就來瞅瞅。”周過程趕緊接過水,笑着說道。
他也是個人精,知道不可能一上來就問葉殊家的情況,還想着一會兒問一問。
一想到自己男人的事情,常桂芳就想板着臉,但是今天有客人,也得給別人個面子。
“唉,還是老樣子,這腿壞了脾氣也差得很。國程哥,你今天來的不巧,國軍剛剛睡下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來看看。”周國程沒想到國軍睡了,不過問常桂芳也是一樣的。“對了,妹子,哥想問你個事。”
“有啥事你就直接問,國程哥,咱們是親戚沒啥不好說的。”
常桂芳揮了揮手笑着說道,周國程可比她們家有錢的多,現在在新公路那片都蓋了新房子,別的朋友現在看到國軍是這個樣子,連門都不登。周國程這個關係,那可是必須要巴結住。
周國程笑了笑,“是這樣的,大妹子。你知道書榮家——現在是不是發財了,我怎麼看到小殊竟然和玉石城的老總認識?”
他其實不知道怎麼問,但是想着葉殊和那老總認識,若是因爲一些恩惠,哪怕就是和方董一樣給人家撿了個錢包,估計葉殊肯定也得了不少錢,這得了錢,那肯定會拿回家啊。
然而這話聽到常桂芳的耳朵裡面,可就不是這麼個意思了,她的眼神浮現了一些輕蔑。
他們家早就和周書榮家斷絕了關係,哪裡知道對方家裡發生了什麼。
什麼叫周書榮家發財了,葉殊那個小賤人還認識什麼老總,這不可能啊,就他們家一個窮破爛似是怎麼可能有這好事。
但是她嘴上還是笑着,“國程哥,你在哪裡看到葉殊的,是不是認錯人了?還有我那妹子家裡啥情況我知道,不可能認識什麼老總,你說葉殊她不過是一個在城裡上學的初中生,更不可能有什麼事情,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周國程皺了皺眉。“我今天上午在市裡玉石城,我看到葉殊和一個老總上了車,當時也以爲我認錯人了,可是我眼看着那就是葉殊啊,不可能認錯的。我想着他們家沒離婚的時候不是很有錢麼,說不定還有什麼關係,妹子,你再想想。”
他以爲是常桂芳和葉殊家一夥的,不想告訴他事實,他不過就是想借一個關係而已,怎麼這些人都盡找理由。
常桂芳看着周國程堅定的臉,不由得腦中浮出一個詭異的想法,臉色不由得不變,上了老總的車?
難不成,這個葉殊這麼小小年紀,就學壞了?
但是一擡頭看到周國程的表情,趕緊說道:“國程哥,這個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我想隱瞞什麼。要不然等我去問問,到時候,得到什麼消息再給你說?”
周國程想了想,也許真是他們不知道,“好,有啥消息就跟我說,那我就先走了。”
啥消息沒有得到的周國程離開了周國軍的家裡,而剩下的常桂芳心中卻出現了一個壞主意。
讓她去上週書榮家裡問消息,她腦子又沒有病,問什麼問,他們家變成這樣,周書榮也沒說送錢過來。國軍腿不過是壞了半個多月,以前認識的人就都不來了,周書榮家都離婚幾年了,怎麼可能還有什麼關係。
還有那個葉殊認識什麼老總,肯定不是個好東西,這麼小的年紀就學壞,真是個小賤人!
哼,他們就現在已經過程這樣,葉殊們家也別想好過,不是學壞麼,那我就讓你這醜事人盡皆知!
一股流言在葉殊老家這個小鎮上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