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一章 五嶺難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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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漢講了三個層面,一是南北局勢,提醒南唐衆臣不要與大宋輕起戰端。二是重點講述土地改革的重要性與必然性,這一點衆臣很是不以爲然,讓蕭漢與李從善很是無可奈何。畢竟這是封建社會,地主階級佔據統治地位,這些人絕對沒有讓農民當家作主的思想與覺悟。

第三便是軍隊建設,蕭漢再次強調必需把兵役制與政治委員制度很好地落實下去,這是保證南唐百戰百勝的基礎。這點衆人很是贊同,特別是對他的練兵新法讚不絕口,國防部長孫震表態在攻佔南漢後準備次年在京城再次召開演武大會,並盛邀蕭漢參加。

蕭漢最後表態自己會遵從皇上命令幫助南唐軍隊攻打南漢,這一點令南漢君臣很是感動,紛紛稱讚駙馬爺義薄雲天,國之干城。

這一談便到了傍晚,蕭漢執意要回去。李從善不便勉強,便派人把李月螢、慕容秋雨與柴心月三人請出來一併回去。蕭漢剛纔已經從張全約口中得知南唐已經着手準備公主與他的婚事,只要此次南漢順利掃平,回來便會大辦喜事。

蕭漢有點傻眼,同時心裡更感不安。雖說娶李月螢是自己一直以來的追求,可是事到臨頭,又讓他有點麻爪,特別是柴心月與自己的事更加顯得難以啓齒。

呀呀個呸的,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再說。蕭漢鎮定心神,引着三人回到驛館,自有驛館人員送上飯菜。

用過飯後,蕭漢回到住處,武當七子與蘇若彤早已聽聞李月螢回來,一個個早等在門口,看到李月螢後同聲歡呼着撲了上來。

蕭漢與慕容秋雨、柴心月羨慕地看着他們與李月螢打鬧說笑,三人互視微笑不語。良久李月螢才返身回來笑道:“好啊,你當上宗首爲何不告訴我?想捱打不成?”說着便把手擡了起來。

白小七一把撲過來抱着她胳臂道:“好姐姐,好師父,師父現在既是掌門又是五宗宗首,以後不要打了好不好?很丟面子的。”衆人大笑,李月螢一巴掌輕輕掃到他臉上道:“就你多事,我就那麼兇嗎?”

慕容秋雨與柴心月相視而笑,慕容秋雨淡淡道:“姐姐一向性格直爽,爲人善良,一點都不兇。”柴心月跟着道:“姐姐對蕭大哥一向很好,武林江湖人人皆知,誰敢說姐姐兇?”

李月螢有些不好意思,跟着突然感覺不對,指着柴心月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柴心月一愣,以爲自己露出什麼形跡讓她發現,馬上變了臉色。

蕭漢馬上跟進道:“好了好了,明天還有正事要辦,大家早點休息。”李月螢白他一眼道:“現在還早,我要與大家說說話不行嗎?”蕭漢苦笑道:“你是武當一姐,想做什麼都可以,哪裡有人敢攔你?”

李月螢得意而笑,剛要說話,便見莊天佑引着四個分舵主過來向她問安,跟着武當弟子們紛紛涌進門來請安。屋內你來我走,熱鬧非凡,由此也可見李月螢在武當派弟子們中的人氣。

李月螢的脾氣就決定了她能與武當弟子們打成一片,這一點慕容秋雨與柴心月就做不到。慕容秋雨永遠是那種淡淡的表情,令人不敢輕易接近。柴心月爲人雖然謙和,卻不願多與人交流,武當弟子們自然與她保持着距離。

蕭漢看屋內跟菜市場一般,很是無奈,擺手讓慕容秋雨與柴心月帶七子和蘇若彤回去休息,告訴她們兩個明天就要出發上嶺南,讓所有人做好準備。

李月螢很享受衆星捧月的感覺,跟武當弟子們說說笑笑,一直鬧到月上西天才告罷。蕭漢送她回到宿處,自有莊天佑安排弟子守護,蕭漢轉回去休息不提。

第二日早早起來,衆人收束一新,吃過早飯便集結隊伍,一會便有南唐國防部兩名軍官率領一隊官兵前來,拿着國防部長孫震親手頒發的命令,說是送他們前往前線。

隨他們一同送來的還有千兩白銀,言明送與武當派做餉銀用,蕭漢自然笑納。武當弟子們牽出馬匹,跟着官兵直撲前線。

這一走差不多二十天方到達大庾嶺,前線諸部官兵早得知朝廷消息,知道蕭漢前來援助,一個個興奮不已。劍州、洪州、袁州、筠州、撫州、吉州、虔州、潤州、歙州、饒州、汀州、信州、建州等各部指揮使紛紛前來迎接。

蕭漢拿的聖旨上給蕭漢的官職是馬步水三軍總參謀,衆人自然不敢怠慢。接風過後,蕭漢馬上集結各部指揮使開會。

此次平定南漢之戰由原天德都虞侯現任馬步水三軍副都部署杜真指揮,這幾個月來連續攻戰不勝,杜真自殺的心都有。國防部連續下文催促,更說出他不行便換朱令斌與鄭彥華二人親自前來的話,杜真知道上層動了真怒,一個月下來頭髮幾乎白完。

眼看蕭漢帶了公主前來助陣,杜真懸着的心終於落下。立即率領各部數百名將軍與政委來至帥帳。李月螢執意要參加會議,無奈只得找了件軍裝讓她扮做自己親兵。慕容秋雨、柴心月帶着武當七子及蘇若彤待在蕭漢軍帳中休息。

朱雀堂弟子自有軍需處照管,好吃好喝好招待,唯恐怠慢了他們。武當派戒律森嚴,弟子們一個個規規矩矩守在帳中。

此是已是八月,天氣正熱,諸將卻是甲冑齊整,依職次先後參拜杜真元帥與蕭漢參謀。杜真坐在正中,蕭漢坐在他右首一張桌後。來本杜真執意要讓蕭漢坐了帥位,蕭漢哪會做此失禮之事,執意不從。杜真只得作罷,不過看到蕭漢到來,杜真在心裡已把自己降職爲二把手,就算以後不勝,相信皇上與國防部也不能再怪罪到他頭上。

衆將到齊,自有軍官點閱花名冊,除了一名都虞侯重病不起外餘皆到齊。蕭漢掃視帳內一眼,簡單查點一下,高層軍官大大小小足有七八十人,把個帥帳撐得滿滿當當,卻是鴉雀無聲,一齊拿眼看着蕭漢。

蕭漢輕咳一聲,杜真察言觀色,忙站起身道:“皇上此次派蕭總參謀前來支援我等作戰,實是皇恩浩蕩。我等在蕭總參謀指揮下必能一舉拿下雄州,蕩平興王府,活捉潘崇徹,生擒劉倀,下面便請蕭總參謀講話。”

這話中之意已經把指揮之權拱手讓給蕭漢,蕭漢與衆將自然聽得出來,連他身後站着的李月螢都微微翻起白眼表示不滿。杜真腆着老臉假裝沒看到二人臉色,自顧自坐下。

蕭漢清了下嗓子,突然道:“據我所知,我們已在大庾嶺遷延數十日,潘賊有何過人之處?怎麼能讓我數十萬軍兵束手無策?”衆將面面相覷,不知蕭漢突然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漢突然把臉一沉道:“燕澤何在?”燕澤渾身一震,大步出列道:“末將在。”蕭漢冷冷道:“你一戰損失三千軍馬,是否知罪?”燕澤眼中閃過一絲恐懼,躬身大聲道:“末將知罪。”

蕭漢冷冷道:“你把出戰經過給本參謀細細道來。”燕澤被當衆點名,臉早紅到了脖子根,聽聞蕭漢要他講述敗仗經過,更是羞得老臉通紅。無奈縣官不如現管,只得吭吭哧哧把戰鬥過程又講了一遍。

卻原來是他貪功冒進,中了潘崇徹誘敵深入之計,把他一萬餘人馬困到一個山谷之中,這才損失了三千餘人。再者便是雄州本就地勢險要,南唐軍馬人數雖多,卻展不開陣形。潘崇徹又是南漢宿將,以逸待勞,兼之南漢訓練的象兵極爲驍悍,普通騎兵根本衝不破南漢陣形,這才被困在嶺北數十日。

蕭漢連聽邊皺起眉頭,等到燕澤說完,蕭漢沉聲道:“象兵雖強,我們不是有強弓硬弩嗎?爲什麼不壓上去?”燕澤黑着臉道:“那些象兵全身披着鎧甲,刀槍不入,我率兄弟們衝了一陣,根本突不進去。”

衆將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臉色凝重,可見燕澤說得是事實。蕭漢看了幾眼地圖,臉上慢慢浮出微笑道:“人常說五嶺難越,只要不是瘴氣阻礙,區區潘崇徹根本不是問題。”

衆人聽他說得輕鬆,臉色跟着慢慢緩和,上次平定南平與武平之戰便是蕭漢籌劃,後面政變更與他脫不開干係,這一點南唐上下皆知。此時聽他口吻輕鬆,衆將心下漸安,饒州都指揮使薛渙拱手抱拳道:“蕭蔘謀,本將願做先鋒再戰潘賊。”

衆將面上馬上露出不憤,這老賊太過狡猾,眼見有蕭漢親自指揮,馬上便要搶功。諸將哪會怠慢,紛紛搶步上前求戰,看得杜真眼珠子都差點跳出來。

蕭漢很滿意衆將態度,微笑道:“諸位將軍且慢,待我把話說完。”諸將相繼退下。蕭漢看着薛渙道:“老將軍主動求戰,實是精神可嘉。明日一戰便由你部打前鋒。”

薛渙興奮異常,大聲應是,跟着得意洋洋掃視衆將。燕澤打了敗仗,早已被他們嘲笑過不知多少次,此時看他囂張得意,整張臉黑得如煤一般。

蕭漢轉頭對燕澤道:“勝敗兵家常事,燕將軍爲大唐驍將,明日一戰便由你主攻如何?”

燕澤如被雷擊一般怔在當場,劍州指揮使郭然上前捅他一下道:“老燕,你愣什麼呢?沒聽見參謀長點將嗎?”

燕澤如夢初醒,立即上前一步半跪在地大聲道:“末將一定不辱使命。”因爲過於激動,燕澤虎目含淚,剛要繼續表態,便見帳外一名傳令兵飛奔而來,手中拿着一張黃紙,邊跑邊叫道:“漢國大將潘閬聽聞蕭蔘謀長到達軍中,率五千軍馬前來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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